另外四个看穿着,明显是这青溪涧的执法者,同样用不愉的眼神看她,硬梆梆地道:这位姑娘,青溪涧禁止私斗,请你和我们去执法堂走一趟。
迟萻扁嘴,有点后悔刚才动手太快了,她应该让司昂先设个结界再动手的。
司昂施施然地上前,站在迟萻身边,面对那几名执法者,淡淡地说:我们动手了又如何?
执法者们:妈的,竟然有个巫族大巫。
执法者们明显感觉到司昂身上澎湃的巫力,并不好对付,加上人族和巫族之间的同盟关系,他们也不能真的不给面子地将人带去执法堂。
还有,也要让他们能将人带得走才行。
等一下,这是一场误会。红衣男人在侍从的揣扶下站起来,急忙道:不关她的事qíng,是我太激动了,让她误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一种格外温柔缠绵的眼神看着迟萻。
迟萻被他看得压力山大,几乎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这男人是她在人族时的qíng人不成?
突然她想到失忆前自己可是白虎令之主,虽然宗家禁婚丧嫁娶,但不禁私生活啊,你找几个qíng人都没人说你,只要不想着结婚脱离宗家就行。
更让迟萻压力山大的是身边的男人,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看似在安抚,却让她毛骨悚然。
青溪涧的执法者听到那男人的话,看他身上的伤,就知道事qíng不像他说的那样,但这几人的身份,并不是他们能管的,这也算是个台阶。
执法者的脸色稍霁,说道:东临的十三皇子殿下,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我们也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发生什么意外。然后他们又转向迟萻,说道: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意外才好。
迟萻点头,笑得一脸纯良,诚恳地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以后她抽人前,一定让司昂先用巫术设个屏障再抽,绝对不会引来执法者。
执法者离开后,迟萻又蠢蠢yù动。
只是她终究没有再动手,原因是司昂的脸色黑得像锅底,再看一眼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红衣男人用一种让她jī皮疙瘩都要出来的眼神含qíng脉脉地看着她,迟萻衡量片刻,决定还是先离开。
反正听刚才那些执法者的话,已经确定这男人是东临国的皇子,想要找他非常方便。
于是迟萻当下拉着司昂走了。
等等东临国的十三皇子左丘航慌忙叫道: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迟萻转头看他。
左丘航对上她陌生的眼神,没有怨恨,没有熟悉,没有心疼,只有完完全全的陌生,不禁心中一痛,顿时心气翻腾,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迟萻忙后退一步,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嘟嚷道:我只是随便抽一下,只用了五成的力道,都没下死劲呢
这话得到东临国的几个剑师的怒目。
接着,又见几名剑师出现,而且穿的衣服都和那两个围着东临国十三皇子的剑师一样,迟萻便知此时并不是说话的时机,赶紧和司昂一起离开。
虽然她不惧人族的那些qiáng者,但在没有弄清楚事qíng之前,到底不好公然挑衅。
左丘航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忍不住低头呵呵地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最终牵扯到内伤,倏地吐血昏迷过去。
一群侍从见状,只好先将他带回东临国在青溪涧的行宫。
左丘航到底气血深厚,很快就醒来。
醒来后,他没有急着疗伤,而是将室内的侍从挥退出去,双眼失神地看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天色,直到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昏暗的光线里,如同一个虚无的身影,这是灵图师宗家的影卫,护卫每一任令主的影子。
左丘航转头看那人,沙哑地道:影七,她没有死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说着,他双手捂着脸,眼泪一滴一滴地从指fèng间流出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
昏暗的光线中,影七上前一步,露出一张清秀木讷的脸庞。
她在哪里?影七急切地道。
他没有回答。
你快说啊!大人在哪里?是不是已经被你和那贱人害得快要死了?想到当初左丘航曾经说的事qíng,影七顿时大怒,若非需要左丘航帮忙寻找,否则早就杀了他。
影七看向左丘航的眼神满是杀意。
左丘航擦去脸上的泪,一张明艳的脸庞妖艳妩媚,男子的阳刚与yīn柔并重,美得教人窒息。他扬起脸,一双眼睛泛着流光,说道:我今天在青溪涧见到她,她看起来很好,她没有死于灵毒!我猜测,她身上的灵毒应该已经被清除gān净,应该是巫族的天巫出手。
除了天巫外,这灵毒根本无人能解。
那她的记忆
她不记得了,她连我这个害她如斯的仇人都不记得!左丘航只要想到她陌生的眼神,就心如刀割,当时她并未下杀手,只是抽我一剑,没有在一见面就杀了我,可见她没有记忆。
影七的眼中出现几分波动,她垂下头,声音艰涩,神级封印灵图从来无解,她一辈子都不会拥有曾经的记忆,更不会记起你们害过她呵呵,左丘航,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你的自以为,害了当年救你的人,反而去帮一个欺骗你的贱人
左丘航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吭声。
影七原本恨得想杀死他,但看他这副生不如死的样子,又按下杀意。
影七道:你最好活着,由大人亲自来取你的命,和那贱人一起。
影七很快便离开了。
左丘航心如死灰,半晌眼珠子方才转一下,挣扎着爬起身,叫人拿来伤药。
他要活着,活着去杀欺骗他的人,为她报仇。
迟萻和司昂回到巫族的休息地时,马上就道:我真不认识他,你别乱想。
司昂神色淡然,说道:我知道你不认识他。
迟萻正要露出笑容,然后就听他说:你的记忆被神级灵图封印,只有神才能解除封印,你能记得他才怪。但不表示他不认识你,看他的眼神,对你可是qíng意绵绵呢。
说到这里,天巫大人心里就怒得想杀人。
他不喜欢其他男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她,特别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在人族中生活的一百多年,他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经也像人族其他宗家的令主一样,qíng人遍布。
虽然知道深究这些不好,可心里就是憋得难受。
迟萻看他一会儿,终于确认这男人是在吃醋。
不知怎么的,她不仅没有担心,反而有点想笑。
咳,你放心,我和他肯定不是那种关系,刚才你也听到他的话啦,他知道我从阿尔山摔下来,一定是当初合谋害我的人,我很确定。迟萻信誓旦旦地说。
万一是赶来救你、恰好看到的呢?司昂反问道,可不相信作为宗家的白虎令之主,被人害时,没有忠心的心腹下属找她。
迟萻呃一声,继续肯定道:你放心吧,我对那种妖艳贱货没兴趣。
司昂:
如果不是妖艳贱货,她就有兴趣了?
第200章 灵图师
天色稍晚时,司昂便被蛮叫走, 有事相商。
迟萻则回到房里, 将今天在街上买的东西拿出来, 一样样清点, 不易保存的东西放到一旁, 等司昂回来后让他用巫术弄个结界隔离,拉长保质期。
迟萻捏捏手指头, 忍不住思索起来,能不能绘制一种可以开僻独立空间存放东西的灵图。
乾纳袋这种可以存放超出它明面容量的东西,便是这个原理,但它是由巫族的巫术构造而成的,巫术似乎天生就比灵力更柔和,包容xing和延展xing更qiáng,所以这种类似于大型储物容器的装置, 最初是由巫族发明的,最后向人族推广。
巫族单是向人族贩卖乾纳袋,就能赚翻了。
人族的灵图虽然能用在各种方面上, 但大多数是杀伤力比较大的东西,从中也能看出巫族和人族xing格中的不同。
巫族亲近自然,喜好和平,不会轻易地对侵略他族地盘有兴趣, 族内的地盘中也极少有大型的杀伤力凶shòu。与巫族相反, 人族的侵略xing较qiáng, 研制的各种武器都是用在战斗上, 人族地盘广茂无垠,各种凶shòu横行,人族需要经历种种战斗,才能得到那些修炼资源。
灵图师虽然和巫族一样天生以能量修身,xing格却比较冷淡,有一种清高的意味。
说gān就gān,迟萻摊开一张灵纸,取出几样血墨和朱砂,开始磨墨,尝试着构筑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