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羽族拍击着翅膀,惊慌失措地往天空中飞去。
只是下方的爆炸过于qiáng烈,仍是让几个羽族受到爆炸的波及,他们尖叫着,脱落的羽毛沾着血渍和烟尘,在天空中乱舞,羽族们láng狈地往远处逃去,直到逃到安全的地方,才转身看向爆炸的地方。
视线所及之处,是爆炸引起的山体崩塌。
那可怕的自然之威,比人类的武器更可怕,一群羽族脸上惊魂未定。
直到远处的灾难终于平息,一群羽族才缓缓地飞过去,却仍是不敢轻易降落,在半空中往下俯望。
下方原本安祥美丽的森林一片láng藉,大片大片的树木被炸断,从山上滑下来的山体将它们淹没,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异shòu被掩埋在其中,还有一些qiáng大的异shòu,虽然逃出来,却已经伤痕累累,地面上到处都是炸开的土坑,从高处俯望,坑坑洼洼的样子,如绿色森林里的补丁。
那两个人类呢?冷漠的鹰目羽族问道,他背后的一双翅膀是黑色的,是这群羽族中的头领。
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应该被埋在下面。一个羽族幸灾乐祸地说。
那鹰目羽族冷笑一声,这就是人类和我们羽族作对的下场。
可是格瑞尔,那两个人类拿走凯瑞斯的磁卡,还将能源矿的资料带走了,若是那张磁卡和资料被人类得到一个羽族担心地说。
他们现在之所以有底气和人类作jiāo易,其实也是掌握住人类的命脉,让人类不敢轻举妄动,反而能处处压制人类的发展。如果那些资料被人类得到,对羽族的损失是巨大的,还有他们所建立的那处秘密之地,要是让人类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已经被埋在地下,估计已经死了,连同磁卡和资料算是他们的陪葬。格瑞尔冷冷地说。
他们在下面搜寻一圈,没有找到人类的踪影和气息,方才离开。
这群羽族离开后不久,天色渐渐地黑下来。
那几个潜伏在附近的士兵才趁着夜色的掩饰,过来搜寻。
这次爆炸,是羽族的手笔?山猫有些纠结地说:难不成指挥官就这样被这群羽族搞了?
剩下的三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说道:你觉得,像指挥官这种怪物,单凭那几个羽族搞得了他么?
山猫反省道:说得也是!不过现场是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查看了下,推测道:我觉得,应该是指挥官不小心揣了一个羽族的鸟窝,然后被其他经过的羽族发现,就追着他们过来,接着为了脱身,指挥官当时用了引爆弹,山猫当时闻到的引爆弹的味道,就是指挥官的。而羽族为了反击,也用了从咱们人类这边购买的炸弹之类的东西,两种力量相碰,所以才会造成山崩。
听完这个猜测,一群士兵在附近搜寻起来。
虽然先前的爆炸很可怕,山崩更可怕,但在这群士兵心里,他们指挥官比炸弹和山崩更可怕的怪shòu,这点儿东西,哪里能搞得死他?
所以,他们压根儿就不担心,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迟萻醒来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气温有些湿冷,微弱的风从远处chuī来。
想起昏迷前的事qíng,猛地爬起身,在周围摸索起来,一边叫道:司昂,你在哪里?
昏迷之前,司昂抱着她一起从高处摔下来,虽然不知道摔到哪里,但看那时候的qíng况,应该是摔到一条掩埋在植物中的山道下面。
当时上面的山崩裂,山石滚下来,他们不会被埋在地下了吧?
不过周围有风chuī过来,应该是有其他通道。
摸索一会儿,迟萻就摸到一个人体。
司昂!
她的心跳漏了一啪,回想摔下来的qíng况,他几乎都是垫在她身下承受那股冲击,忍不住摸索着他的心口,几乎感觉不到那心跳。她又凑近一点,一边摸着他的脸感觉他的呼吸,一边将脸贴在他心口上,直到那微弱的心跳声响起,终于让她松了口气。
上辈子四十年的相伴,让她变得贪心起来。
在她心里,司昂是qiáng大到打不败的,再恶劣的处境,他都能好好地活着,即使自己死了,他仍是能好好地活着。
知道司昂没事后,迟萻从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背包中,找出一个简易的手电筒,将手电筒打开,幽幽的光驱散这片黑暗,同时也让她看清楚司昂的qíng况。
他身上的衣服沾着血迹,有好几处被尖锐的东西割破,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迟萻先确认周围的qíng况,发现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的危险生物,暂时是安全的。
接着才用gān净的布沾着水为他擦gān净脸,拿出伤药和绷带给他处理身上的伤。
这其间,他一直昏迷着,没有清醒。
帮他处理完身上那些外伤后,迟萻有些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休息了会儿,开始检查他的内伤。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只有这些外伤。
迟萻调动体内并不多的灵力,引导着灵力进入他的身体,检查他体内的qíng况。这一检查,就发现他的内伤比外伤还要严重,内脏严重破裂,身上有多处骨折的qíng况,胸口的肋几都断了几根。
她喉咙有些gān涩,调动着体内不多的灵力蕴养着他的内脏。
灵力被抽gān后,她整个人也疲惫不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酸疼得厉害,好些地方传来轻微的刺痛。
先前摔下来时,虽然司昂承受大部份的冲击,不过她仍是不可避免地在摔下来时一些luǒ露在外的皮肤受了几处擦伤。
迟萻对自己身上的伤倒是不怎么在意,随便地处理了下,就打着哈欠,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然后她蜷缩到司昂身边,用自己的外套盖着两人,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迟萻被人推醒。
萻萻,醒醒。
迟萻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着旁边手电筒的光,看到司昂的脸,马上清醒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萻萻,你没事吧?司昂侧头看她,脸上露出和往常一样温柔的微笑。
迟萻小心地爬起来,一边说了句没事,一边查看他的qíng况,手摸到他的脸时,发现他的皮肤散发一种不正常的高温,马上意识到他现在的qíng况,他正在发烧。
迟萻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退烧药要喂他。
看她紧张的样子,司昂并没有拒绝,张嘴吞下后,对她道:这药是为你准备的,对我们男人没用。
迟萻皱眉,那你们平时生病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生病。司昂平静地说。
迟萻嗤了一声,摸着他滚烫的额头,不会生病?那现在怎么说?
这是受伤,过两天就会好的。司昂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半晌,迟萻才明白他的意思。
拥有战士基因的男人,天生的抵抗力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只有受伤严重到一定程度,才会触发像感冒发烧这种类似生病的状况,只要他的伤好好后,这种状况自然而然地消失。
迟萻将他的脑袋放到自己大腿上,一边用沾冷水的布给他降温,一边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他朝她微微地笑着,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迟萻沉默了下,在他惊讶的神色中,将手覆在他的胸口,将体内积攒的灵力继续输送到他体内,修复他受创的内脏。
司昂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安静地凝视着她。
将体内的灵力消耗完后,她又累得满头大汗,眼皮有些睁不开。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汗,她就躺在他身边,打个哈欠,开始昏昏yù睡。
没事吧?他有些担心地问,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没事,有些累,睡一觉就好她含糊地说着,很快就睡着了。
无尽的黑暗世界里,只有手电筒的一束光线幽幽地亮着,微凉的风从远处chuī来,司昂的手动了下,有些困难地将身边的人揽到怀里,低首在她gān躁的唇边烙下一个吻。
虽然不知道她输送他内体的那奇怪的力量是什么,却让他感觉到很舒服,内伤愈合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明明她这举动非常奇怪,应该引起他的警惕才对,以他平时的作法,他应该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好好地利用起来。
可是他却生不起任何利用的心qíng,只要感觉到她的存在,他的整颗心会变得如水般温软,无法形容的感qíng压抑在胸口,只有苦苦地压抑着,才不会让它爆发出来,继而伤害到她。
这是他的女孩!
他寻了千百世的女孩。
迟萻再次醒来时,发现司昂的qíng况好了许多,他已经可以坐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