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萻渡过溪水后, 才明白鹤童所说的让她不要过来的原因。
以溪水为界,俨然就是两个世界,一边是一只凶shòu的地盘,因住着一只凶shòu, 周围gāngān净净, 除了一只凶shòu外, 压根儿就见不到什么鬼魅怪物, 连动物都没一只。
另一边的树林山脉则是豺láng虎豹、鬼魅怪shòu的地盘, 魑魅魍魉更是无数。
不过看那只年shòu的态度,只要它们不来他面前显示存在感, 他一向懒得搭理,那些魑魅魍魉也知道这只年shòu的可怕,很少会主动现身,以至于迟萻有很长一段时间, 以为神山就只有年、鹤童和她三个存在。
迟萻这两年时间,将上个世界学到的技能重新熟悉一遍,而这溪对面的鬼魅怪shòu就是她练习的对象,两年下来,成果不菲。
迟萻发现,这个世界很适合修炼。
首先,世界的灵气非常充足,随时可以补充她体内需要的灵气;其次,这是一个神话的时代,神shòu遍布,天地的规则也发生变化,更容易参悟,以至于她比上个世界更容易领悟到一些修炼的规则,使得她的进步神速。
白天男人不在的时候,鹤童喜欢跟着迟萻转,将迟萻当成可以陪他玩耍的玩伴。
鹤童第一次看到迟萻用一张桃木制成的符牌将一只鬼怪轰成渣时,整个人都惊呆了。迟萻这一手,打破了他对凡人的认知。
惊呆后,鹤童当天晚上,等年回来的时候,马上跑过去和他汇报这件事qíng。
汇报完后,鹤童就忍不住问道:大人,萻萻真的是个凡人么?
她是。年很肯定地说。
那她怎么会有对付鬼怪的能力?鹤童不解。
在鹤童的认知里,人族一直都是渺小的,他们除了拥有创造能力及较qiáng的繁衍能力外,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可以说人族是这片蛮荒大陆中最弱小卑微的存在,甚至是很多生物的食物,每到冬季食物紧缺的时候,人族就会面临着成为其他生物的口粮的下场。
年想了想,说道:应该和她每天练剑有关,她用的符牌刻有我的shòu纹。
鹤童恍然大悟,所以,那符牌能驱鬼,其实也是她参悟了大人您的shòu纹得来的力量么?
作为神shòu,身上本身就蕴含着天地规则的凝聚化,方才会让他们拥有漫长的寿命,可怕的力量,成为这蛮荒时代中的顶级qiáng者。
不全是。年淡淡地道。
那是什么?
年摸摸他的脑袋,用很轻的声音说:世间万物皆有灵,圣人悟道,最后舍身成道,人族参悟规则,以此来修炼qiáng壮自己总有一天,人族会摆脱他们现在弱小的地位,成为这蛮荒大陆的主人,这是
这是天道法则早已注定的结局。
蛮荒将逝,圣人陨落,神shòu无踪,人族将兴。
鹤童呆呆地看着他,年最后没有说出来的话,并非他故弄玄虚,而是他没办法诉诸于口,因为他已经触及到某种规则,让他无法再多说什么,以免打断世界的进程。
越是qiáng大的存在,越能感觉到天地规则的演化和束缚,这是他们qiáng大的代价,qiáng大并不代表可以随心所yù地毁天灭地。
就算如此,鹤童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人族,真的会变得这么厉害么?
至此,鹤童看迟萻的神色总有些微妙,特别是发现迟萻的悟xing很好,竟然能看透年shòu身上的金色shòu纹蕴含的意境时,鹤童心里有一种无力阻止的茫然。
人类将兴的代价,是作为神shòu的消泯,只要是神shòu,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qíng。
比起心里莫名地觉得悲伤的鹤童,年显得十分冷静,仿佛一个局外人,置身世外,并不因为这蛮荒时代的天道法则最后的结果而物伤已身,甚至每当迟萻无意识地开始研究他身上的金色符纹时,他也是懒洋洋地卧趴在那儿,由她趴在自己身上研究。
只是研究到最后,都是以滚chuáng单作为结束。
这晚,迟萻又被男人拖着在汤泉胡闹一通,接着回到房里时,这只年shòu仍是不魇足地哄着她再来一次。
他一次的时间抵得过人类几次的时间了。
迟萻每次都被他弄得崩溃,最后直到承受不住,哭给他看时,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但不代表他已经满足。
跨种族的恋爱什么的,果然是一件非常考验人的承受力的事qíng,怨不得从来没好结果。
一切结束后,迟萻汗涔涔地趴在他身上,眯着眼睛昏昏yù睡。
她打了个哈欠,手搭在他胸膛上,手指无意识地描绘着他身上的金色纹路的脉络,不知不觉,就会将这种shòu纹的脉络记在心里,每一次都有所体悟。
迟萻在这个世界的领悟能力比上个世界要好,不管有心或无心,总会有收获。
这只年shòu身上的那金色的符纹,其实是一种规则力量的凝聚,化为他身上的shòu纹,使他成为一个qiáng大的存在,迟萻研究后,发现这些符纹竟然蕴含着道家正宗的符箓力量。
迟萻有些吃惊,又有些不意外。
自从发现那把桃木剑的由来后,迟萻就转变自己的思路,对这只年shòu身上的金色纹路以另一种眼光来看待,发现它果然与众不同,不管她研究几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体悟。
也因为对这金色符文的体悟,让她的修行颇为顺利。
迟萻休息了会儿,就翻身而起,直接就坐在男人的腰上。
她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低头打量他身上的金色纹路,那淡金色的shòu纹分布在那大理石般的肌肤上,蜿蜒而行,纵横jiāo错,格外漂亮,单只是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迟萻研究得正入迷,突然男人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拉下来,给她一个炙热的吻。
不要了迟萻感觉到那顶在臀部的巨大,忙不迭地推拒。
男人眯着一双已经转为shòu瞳的眼睛看她,他很喜欢与她肌肤相亲的感觉,更喜欢占有她的感觉,那会让他觉得这个凡人完全地属于自己。特别是现在她光着身体坐在他身上,那香艳之极的一幕,很难让他不兴奋。
那我穿上衣服吧。迟萻地无语地说。
不用。男人拒绝,脱光衣服更好看。
迟萻好笑又好气,将他翻个身,让他趴着,她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腰上,再次研究他背上的符纹,手指轻轻地抚过那苍白温凉的肌肤,摸着金色的纹路,每次都能让她入迷。
男人被她摸得很舒服,口里发出一种类似野shòu的呼噜声,慢慢地闭上眼睛。
等迟萻终于jīng神不济,便滑下他的身,然后被他拢到怀里,窝在他怀抱里安然睡去。
翌日,迟萻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想到那男人懒了几天没出门,今天应该是出去觅食的,而他的食量一向大,总是在外面吃饱顺便清理一些妖怪才会回来。
迟萻像以往那样,洗漱后,就去吃早餐,接着拎起桃木剑,到溪的对岸去练剑,顺便找些鬼魅怪shòu来练手。
迟萻在溪边练完剑后,直接进入树林里,刚想要寻只练手的怪shòu,眼角余光瞥见yīn影处一道奇怪的身影。
那身影的速度非常快,迟萻刚警惕地横剑在前,那东西已经来到面前。
这是一只shòu形的怪物,那shòu首上却有一张和人类差不多的脸,看起来颇为怪异。
迟萻以为是跑过来寻nüè的怪shòu,提起桃木剑就砍过去,谁知那东西却发出一声啸声,接着一只手伸出来,捏住迟萻斩下去的剑。
凡人,休得对本山神无礼!那shòu形怪物喝斥一声。
迟萻吃了一惊,不过她并不是对那shòu形怪物吃惊,而是对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竟然徒手捏住她的剑的男人。
迟萻很快认出这男人,正是两年前有一面之缘的狰。
狰饶有兴趣地看着迟萻,松开手中的桃木剑,笑道:好久不见,你好像和那只年shòu在一起了。说着,他啧啧几声,上下打量这人类,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年shòu喜欢的地方。
神shòu一般都是没有节cao的货,什么生物都可以成为他们的xing伴侣,一起鬼混,发泄yù望。但是那只年shòu显然对这种事qíng没兴趣,每天除了吃饱喝足外,都是懒洋洋地窝着,也没见他发qíng。
哪知一个没注意,这只年shòu竟然寻了个人族来当xing伴侣,而且在一起就两年。
迟萻警惕地后退一步,看着狰和那只奇怪的shòu形怪物,心里飞快地想着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狰笑盈盈地看着她,说道:你别怕,你是年shòu的qíng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迟萻不吭声。
那shòu形怪物不满地道:狰大人,趁着年不在,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出手,否则年回来,到时候我可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