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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Θ①8κ.cΟм 廖逍的威胁
    祝笛澜和覃沁就偷摸着准备求婚的场地和布置。孙姨则与顾莹商量着钻戒的定制。祝笛澜发觉自己许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一如窗外狂风暴雨过后的和煦天气。
    覃沁笑她“一脸思春象”,她也一笑置之。覃沁惊呼自己竟然没有挨揍,想必是要有大地震了。
    凌顾宸在南岭很忙,工作的事也无法通过电话聊。两人便只是每天简单地互道早安与晚安,可对祝笛澜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幸福。
    周一,她例行在廖逍办公室处理邮件,下午上了一节大课,再回来时廖逍已经在办公室。
    “那些会议邀请我照常谢绝了,还有几封……”
    “知道了,”廖逍递过几张纸,“先坐吧,把博士申请表填了。”
    他粗略地翻着备忘录,祝笛澜在他对面填完表,静静等着他开口。
    “希望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廖逍淡淡地说,“你之前生病推迟一年学业,我已很担心我是否还能做你的博士导师。”
    祝笛澜关切地说,“你近期看着气色好多了。”
    “确实,我觉得再带你一年还是没有问题的。还是你不想继续读了?”
    “我听你的安排。”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身体还行,你可以开始写博士论文。好在你天资聪颖,我不担心。”
    “嗯。”
    “至于你之后的安排。我希望你各处都兼顾,医院、学校和警署。你有能力,但还是会觉得无暇顾及,你要与颜君合作安排。”
    祝笛澜默默应着。
    “警署那边,你跟在肖浩强身后控制好他,自己不要太过出头,以免被怀疑。”
    “我会注意。”
    “这几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孩子夭折,又被抑郁症折磨许久,这些都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祝笛澜心里有股暖意,“都过去了……”
    “顾宸很关心你,我看得出来。”廖逍的语气微微冷了些。
    她抿了抿嘴,犹豫许久。她一直不想让廖逍知道这些事,可事已至此,她也想清自己的心意,便干脆全盘托出。
    她微微笑,温柔道,“顾宸与我商量过,原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
    “这不是我想听见的事。”廖逍的脸色骤然阴沉,“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子,我收你做我的门徒,但绝对不乐意看见你动其他心思。”
    祝笛澜猛然愣住。廖逍没有用如此可怕的神态同她说过话。
    “我不管你与他做了什么,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与他有瓜葛。既然你的病已好,我也不会再纵容你。”
    室内的安静瞬间沉寂下来,氛围登时寒如冰窖。
    祝笛澜皱眉看着他,但他凶狠的威胁神情不容发问。
    “你不要看了上周的聚餐,就把自己代入成丁芸茹。”廖逍的话丝毫不留情面,“这些都是你得不到的东西,你不要痴心妄想。”
    祝笛澜垂眸思忖良久。这么多年,她一直敬重廖逍,对他言听计从,依赖有时甚至更甚覃沁和凌顾宸。
    她把这兄弟俩当做家人,自然也把廖逍看作父亲。可最后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清楚没有?”
    她露出无奈的冷笑,“这并不是我最初所愿。”
    “那就好,你退到你该待的位置,一步都不许逾越。”
    祝笛澜当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廖逍如此呵斥。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做着最后的挣扎,“廖教授,我同样当你是父亲。我与顾宸也不是一时兴起的胡闹……”
    “你真是不怕死!”廖逍发狠,“你以为有他们兄弟俩挡着,我就不敢杀你?”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这句话的真假她自然一清二楚。
    但她依旧打起精神,同样颇为强势地说,“你只同我说这话恐怕没用。你倒是可以与顾宸谈,看他会不会同意。”
    “我不需要,”廖逍毫不退让,“我只要管住你。”
    她的手猛然攥住扶手,心中像是被冰川掩盖。她不满又无望,“凭什么?!”
    廖逍按了电话机上的一个按钮。罗安走进来,站到祝笛澜身后。
    祝笛澜看他一眼,她的的五官几乎快要扭曲,无力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17岁就逃离父母,再无联系。虽然你父母不记挂你,但你弟弟,祝宏鹏,显然还是很在乎。”廖逍拉开抽屉,扔出几个信封,“他给你写过信。不过我想你也不在乎。”
    祝笛澜愣了一会儿,猛地起身想去拿信。罗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登时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腕好似扭伤了。
    “你在乎吗?”廖逍露出嘲讽的笑意,“你当然不在乎,不用装了。但我对于你弟弟的动态可很感兴趣。”
    “你干了什么?”
    “我告诉他,不用担心。”廖逍靠向椅背,“他姐姐一切安好。”
    祝笛澜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她放低姿态,半央求地说,“你别……他还小……不要把他扯进来。”
    “你要是不在乎,还能给自己赢个机会。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廖逍扬起嘴角,“与你并不亲近的弟弟,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祝笛澜甩开罗安的手,后退两步。
    小时候,因为压力太大而情绪不稳的母亲,动不动拿戒尺抽打她。弟弟都会哭着过来挡在她身上。她母亲便连着他一起揍。
    两人还小时,只能住一间卧室,她半夜躲在被窝里闷闷地哭,弟弟总会过来安慰她,陪她一起哭。
    那样无望的夜晚,她总是要搂着弟弟才能睡得安稳。
    后来家里条件转好,父母也同样偏心祝宏鹏。但他不论得到什么,必然要留一半给祝笛澜。她拿了奖学金以后与家里切断所有联系,虽然也不再联系,也不与任何人提起,可心里总是记挂着弟弟的。
    可她也知道,廖逍说的话都是真的。她可以把这一切告诉凌顾宸,寻求他的庇护。但如此一来,廖逍对她弟弟必定不会手软。
    “想清楚了,你就可以走了。”
    祝笛澜咬了咬牙,狠下心转身走了两步。最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低头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我会照你说的做。把我弟弟的信给我。”
    “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这些信我替你保管。”
    “就当我求你。”
    廖逍把信件收在手里,“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安分点,他就能活着。”
    她脸上划过一滴泪水,可眼里却是恨恨的不服。廖逍不为所动,他示意罗安。罗安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出门。
    到了走廊,她才愤怒地甩开他的手。
    罗安静静看着他,无表情的神态里蕴含着她熟悉的威胁之意。
    “你以为我不敢告诉他?”祝笛澜发狠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罗安单手用力把她推到墙上,祝笛澜躲闪不及,被狠狠一撞,后背肩胛骨和脊椎传来钻心似的巨痛。她未来得及出声,就被死死掐住喉咙。
    他的力道惊人,另一只手还插在西装口袋里,身体也未动半分。不过几秒,祝笛澜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罗安冷冷看着她,“我保证你说不出一个字。”
    他松手,祝笛澜仓皇向一旁躲了两步,她护住脖子,止不住地轻咳,内心满是绝望。罗安等她缓了缓,才拽着她朝停车场走去。
    她回家便合衣斜躺在床上。丝质的被单透出彻骨的凉意。她仿佛被这寒冷冻住,动弹不得。
    她没有再哭,只是静静盘算着自己之后的安排。
    她没有接凌顾宸的电话也没有回消息,只觉得内心的绝望如同一座深渊,尽是漆黑的平静。她移不开目光也落不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