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典型的农村家庭主妇,喜欢八卦,喜欢热闹,喜欢吵嘴,喜欢斤斤计较,但是也非常的勤劳,能吃苦,如果不是苏辛亲耳听见童满文说是杨翠杀了他,苏辛也不能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村妇居然会亲手把自己儿子残忍的杀害,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翠是死在自己家的井里的,那天童河起chuáng,喊了几声自己的老婆都没有人应,可是chuáng的另外一边分明早就已经冰凉,说明早就走了。
童河出了房间发现没有早饭,家里的衣服有没有人洗,这才发现不对劲,因为这是十几年来头一回的事qíng。
童河家里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想着可能是杨翠出门去了,这大冬天的,童河洗漱之后发现家里桶没有水了,准备去水井里打水。
水里的水是地下水,是不会结冰的,童河发现自己家的水井居然是打开的,水桶还掉在下面,皱了皱眉,打算把水桶给提上来。
他发现今天的水桶分外的沉,就算是装满水也不应该是这种重量,童河把水桶提了上来,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那水桶里分明不是水,而是一个人,不对,应该已经不能够称之为人了,只是一具变了形的尸体。
童河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那具尸体就是他妻子的原因是被扭曲变形的头颅,杨翠表qíng惊恐,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姿势,脖子与头达到90度的平衡。
童河转头作呕,但是因为没有吃东西,所以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
杨翠虽然是个女人,也并不人高马大,但是要被塞在这一个小小的水桶里还是非常有难度的,那个场面令人作呕。
童河没有办法伸手去把自己妻子变了形的尸体给拿出来,因为这太有难度了,她刚好被卡在水桶一样不多也不少,没有一丝的fèng隙,这根本不是人能够gān出来的事qíng。
杨翠如果这么痛苦的折磨,跟学生呆在一个水桶里,然后被吊在井里,这些事qíng不可能没有动静的,童河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老婆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旁边,可是他一觉到天亮,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是童河也总不能一直让自己妻子的尸体放在这样的水桶里,他轻轻的把和自己同chuáng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的眼睛给合上,把水桶的给弄破。
尸体皱巴巴的缩成一坨,周围都是血迹。
刺鼻的血腥味和难看的尸体,让童河眼眶红红的。
他没有惊恐,也没有害怕,就像一颗沉默的石头,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他的报应也应该快来了吧。
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是会折寿的吧。
童满文的尸体还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放着,头七还没有过,还不能下葬。
苏辛还是比较早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收到这个信息之后,苏辛赶紧带着两个人一起去了杨翠家。
算个什么事啊,刚刚死了儿子,又死了老婆,所有人对童河报以同qíng的目光,又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那块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并不是直挺挺的,就好像只有一半的样子。
童河啊,翠儿怎么死的啊,前两天人还是好好的吗?还和我聊天呢,今天怎么说去就去了?
那是一个独居的老寡妇,名叫童玉镯,四五十岁,没有儿子,也没有丈夫,丈夫前几年带着儿子出去打工,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再也没有回来过,儿子随他爸,不是个东西,也忘了家里的母亲,权当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个村子呆过。
童玉镯也出过这个村子,但是自己身上没有钱,也不明白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有想过找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可是无功而返,她是农村妇女,又没有文化,还有口音,在外面身无分文,想做什么事qíng,别人都瞧不起她,童玉镯只好回来了,二十从多岁等到了四十多岁,因为心里惆怅压着事,虽然是四五十岁,但是看起来却有五十多岁了,一副愁苦的模样。
她平常在家里一个人怪冷清的,就喜欢到处串门,找别的女人说话,她和杨翠的关系还蛮好的,童玉镯经常去给杨翠帮忙。
玉镯姐,你就别问了。
童河叹着气,摇了摇头。
嗯,怎么能不问呢,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童玉镯惊讶地反问。
屋子里没有太多的人,就只有苏辛和童玉镯在。
之前那些来看望都已经走掉了,意思意思的慰问一下,然后心里古怪的嘀嘀咕咕地离开。
苏辛让十四给它描述了一下白布底下尸体的样子,十四表示难以言喻直接给了她一个投影。
苏辛也被尸体的惨状给惊吓到了,死的实在是太惨了,都不成人形了,让人看了很想呕吐,比那些什么恐怖片和鬼片吓人多了。
苏辛心里吸了一口凉气但是面上却不显。
这应该不是人做的事,鬼做的吧?
毕竟没有人可以把尸体折腾成这个样子,就好像是被受到了什么挤压一样,这个村子里没有这种工具。
【在下和您站在同一个观点上。】
鬼做的?难道是童满文?
不应该呀,那天童满文走的时候那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是会回去报复他母亲的,而且童满文说了杨翠的身边有一只qiáng大的女鬼,难道是那个女鬼gān的?
可是那个女鬼和杨翠,难道不是一伙的吗,过河拆桥,没道理啊,杨翠杀童满文也没道理啊。
这世界上很多事qíng看起来都没有因果关系,好像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可是没有理由本身也是一个理由,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杨翠杀死童满文一定有什么原因,被杀也是。
杨翠死了,人选又排除了一个。
这个村子好像陷入了什么魔咒,人一个一个的死去,但是死去的都是她认为无关紧要的人,也就是非阵眼的人,对她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带来了更多的谜团和困惑,这些看似好像紧密相连但是又并不相关的事件中会不会有人在背后主导着什么,就像这个村子被布下的迷障一样,是人?是鬼?
童玉镯想要揭开白布看一看底下的尸体,但是被童河拦住了。
童河,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她是你老婆,但是她也是我的好姐妹,不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就算了,人死了都不让我看一眼?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童玉镯并不是什么懦弱的女人,她的遭遇让她又自卑又敏感,可是自尊心又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这些东西,她看起来非常的qiáng势,可是又非常容易去依赖别人,就好比她依赖杨翠一样。
大姐,不是我不让你看,既然要看就看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童河耳朵上夹着一根烟,他把那根烟拿起来放在嘴边,想要抽但是哆哆嗦嗦的又点不上火,叹息了一声,又把烟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童玉镯看他这个样子心里的疑云更多,毫不犹豫的就把白布给掀了下来,然后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发出尖叫声。
令人作呕的气息从尸体上蔓延开来,那些被扭曲的肢体,如果不看脸的话,童玉镯一点儿看不出来这是杨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