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几句俞蘅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其实他在服用过长寿丹后,身上症状缓解很多,不过之前受伤太多,又是挖掘又是淋雨,看起来太狼狈了。他往其中一人指着的方向走去,这条路就在边边儿上,走到尽头就能够看见疫病专区四个红字。
他在帐篷外叫人,有一个武装严实的人探头出来看:过来登记。
登记之后,俞蘅又被抽血检查,之后脱光在一处帐篷里洗澡,这里有水枪,水应该加了药,站下去从头冲到尾就五秒,成了。
换好病服之后,他就被领着进医院了。来的时候他看过,医院建筑就剩下三分之二,三分之一全塌了,走进医院见到里头人满为患也没在意。
你就在这里坐着等吧!
俞蘅就坐着等了,等了半天才排到他的号码,他先自动交代自己的旧伤:脊椎头
那就先拍片儿照ct看看,拿着单子。
见医生刷刷地打出单子,俞蘅赶紧问:那这身疙瘩
医生摆摆手:现在没办法治,我给你开了药了,一会儿看检查结果再给你调整,千万别抓,抓了会加剧炎症破坏体内免疫系统,忍着点。
他接过单子出去排队,队伍也老长老长的,他对现在外头的一切都有些陌生,也不知道各种救援是怎么运作的,反正排着队没事做,他就问队伍前后的人打听消息。
原来外头对疫病也无能为力,以前也隔离的,隔离得凶,现在呵呵呵,都放养着,反正这医院里头就没有不染病的!听得俞蘅心沉沉的。
这家医院都是染病的,那没染病的呢
没染病的早撤离了!说话的中年女人脸色很差,眼神带着生活不顺的怨气,早走了!
这事儿吧说不清,也没人特地去宣传,事实上除了个别人,荔城没人离开,没染病的人被安置在其他地方。可在这些被丢下的人眼中,那就是外撤,那就是逃走了,让人嫉恨。
这种事该怎么说俞蘅听了一肚子的抱怨,等排队到自己身体检查时,耳朵还在嗡嗡响。
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出来,俞蘅就被安排着入住。
现在地方挤,院里头没地方住了,只能住到外头的帐篷里去。将他安排到医院外面的帐篷外围,内围也住满了。
俞蘅分到的帐篷里已经住了三个人,就剩下一个床位,他穿着医院发的隔离服,坐在有些潮湿的床铺上,耳边都是哼哧的吸气声。都是病人。
身上的隔离服其实就是普通的加连帽衣,只有脖子处有一条拉链可以随时换气,一换气,什么病菌都挡不住。他收拾了一下躺下休息,琢磨着接下来的事情。
首先是治病的事情,他原本以为出地铁后能得到疫病的治疗,结果发现这外头无一例痊愈。其次就是周父周母的问题,也不知道夫妻俩现在怎么样。最后,外界对荔城的事故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看着这外头一派萧条、死气沉沉的模样,让他非常不安。
这种不安源于揣摩高层心态的经验,在灾时,小部分人的利益比不上大部分人的利益,这是大局观!而此时,未知疫病蔓延的荔城就是那个小部分,今天一天看来,如果附属医院的现状就是荔城的缩影的话,那荔城不妙了。
他细细数一数,现在是震后第二十二天,荔城就已经衰败,不得不让人心怀戒备。
还有一个要命的消息:荔城外围的高压电网已经建好,地下电网建设已经开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良好的信号。拦住老鼠,那人呢
俞蘅担心再无法找出治疗手段,荔城危矣。躺着休息时,他想着明天拿到检查报告,再想办法渗透进治疗高层去,他需要设备、设备药物去验证自己的研究,他想要活下去,不想被困在这里。
囫囵睡了一晚,半夜里又拉开脖子上的拉链透透气,一晚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起床之后也没条件洗漱,俞蘅领了早餐:两个蛋黄派和一瓶水,听说晚上会再发一瓶,一天有两瓶。吃完之后,他就去医院里拿检查报告了。等到中午拿到报告,他自己先看了看,幸好脊椎没事,他较为担心就是之前背部被石头砸伤会留下后遗症,这么一看是没问题的。再看脑部ct,有一处小阴影,应该是淤血。
医生带着眼镜一一看过:好,我给你开点化瘀的药,如果没消除再考虑做手术。这些消炎止疼的药记得吃,千万别挠。又叮嘱了几遍。
俞蘅道谢之后也没走:医生,我对针灸有点儿研究,之前也对自己扎过,有一点效果。你要是不信,我能为你扎几针。隔离服后面医生的眼神怪怪,这病人是病傻了吧对着医生说要帮医生扎针
外头排队的人多了去了,没有时间开玩笑,医生摆摆手让他出去。俞蘅抓住他的手摸了脉象:是不是觉得心口痛,应该是毒气随着血液流动汇聚到心脏了,你现在有些低烧其实是秽气堆积在心脏了。
医生都愣住了!你、你是说真的
没错,我没必要开玩笑,我也怕死呢,想着露一手让你能把我引荐给你们领导。俞蘅微微一笑,我对疫病防治有初步方案,需要设备和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