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让人浮起微薄的希望来,那家的年轻人真有这份能耐于是才有早晨赶路前有幸存者来询问这回事。
俞蘅放下手头收拾东西的动作,问:我还在研究的阶段,不担保施针后能好。
有几成把握不会死人吧
他笑起来,要是会死人,他还敢往周家夫妻身上使目前就三层把握,死不死人的,你看我死了没他是心情好些,正开玩笑呢,结果周母恰好扶着丈夫回来,听了这话忍不住说了俞蘅几句:你这孩子,别动不动说死的,你肯定活得长长久久,快快说呸!
俞蘅听话地呸了两声,周母才满意,嘱咐他别说丧气的话:这人要多说些吉利的话,好运气才会来的。相反,总是说丧气话,人就会倒霉。
知道了妈。
周父就坐在一边笑着看妻子教训儿子,一会儿才对身边等着的幸存者说:我儿子年纪小,你自己考虑清楚,别到时候找我儿子麻烦。
不会、不会!这个幸存者胆子不小,不然也不会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只要不会把人扎坏了,没治好也无所谓,反正都是碰运气。
俞蘅就说:行,那帮你扎完,我们再赶路。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他也需要一些新的数据。
扎针的时候,其他幸存者也围着一起看,俞蘅下针很稳,动作也快,错眼的功夫就扎完了,看得旁观的人一头雾水,之后就见被扎的那人皱着脸爬起来,蹭蹭地跑到旁边吐起来。
那味道就别提了!没人愿意过去追踪看效果,只有俞蘅过去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这个幸存者又吐又泄,反应激烈,看得人害怕。
我觉得舒服多了,好像也不那么痒了。
俞蘅笑:没那么快,可惜现在少药,不然的话这人是心理作用,哪里来那么快的效果。
面对其他幸存者的蠢蠢欲动,他都拒绝了。我想继续找出路,要是一个个帮你们扎,时间就不够了,你们要是愿意,赶路中途休息的时候可以排队来。
于是他们继续往下一站走去。周父已经能自己走路了,俞蘅也能轻松一点,这一走就走了一早上,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果然为五个幸存者施针,采集到一些临床数据。
他们走路走得慢,不只是路难走,他们身上的不适也无法让他们走得更快。到了下午才走到下一站,可见速度之慢,不过这一站带来了好消息,他们看到这处站台的幸存者!
这些幸存者都聚集在站台下,看到隧道的亮光和听到声音时,比俞蘅他们这帮人还激动:
我们在这里!救命啊救命!
这里有人啊!!
冷不丁有人尖叫大喊,声音响彻隧道还带回响,先把俞蘅他们一行人吓一跳。
等两方一碰头才知道,这块站台上的幸存者是把他们误会成救援了,等一看都是灾民,就落下眉头,一脸丧气。消息一对才知道,他们这边都被地震掩盖住了,就剩站台这块地。
俞蘅一瞧果然如此,挖都挖不开一点,堵得可严实了。而且这边地铁站的照明系统已经停了,黑漆漆一片的,有没得吃没得喝,二十来个幸存者听到隧道里有声音,怪不得激动。
喂你们有吃的没他们也是惨,这两三天都是饿着的。
嘉信站来的幸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应答,他们虽然有从商业城摸来的食物,但是数量也有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救援
别这么自私嘛!我们已经快三天没吃东西了,我看你们能走这么远,肯定有吃的吧有吧有吧!
俞蘅两个储物戒指,一个都是药物,一个装食物。跟以前二十几个储物戒指的物资相比,根本没得比,却是在场最富有的人了。别的他不能拿太多出来,于是抓了一把巧克力硬糖,每个人分了几颗。
就这样没有了
有几个幸存者死死盯着他的背包,那眼神瞅着像是要扑上来抢,俞蘅冷下脸:没有。
别介啊小伙子,你看我们饿了好几天了,你就算尊老爱幼也多给一点
自己知道自己有存粮是一回事,对外自己可只有一个背包和一个袋子的食物,为了家里人,也不可能放出去。
俞蘅不想被抢到头上时再来动手,干脆把刀拿出来,一下子就把人吓回去了。
他有救济的资本,也有自保的能力,并不惧怕这些人。
周父和周母吓了个够呛,周母拉着儿子低声说:你是没瞧见那些人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她既为儿子骄傲又觉得担心,以后别给了。
他也应了。本来就只给这一回,多的肯定没有。能硬生生在站台下呆了两天多也不走动,干饿着,这样的人是什么心性可想而知。说好听点儿是保守、稳重,说难听点是怕死,吃不了苦。
经过询问他知道,这一站已经有一些幸存者离开,往前面一站去了找食物和出路,这二十来个幸存者一直没挪过窝。
也是碰巧,离开的那批人走的方向跟俞蘅他们要走的方向一样,他对下一站有些期待。
修整一番之后,俞蘅他们又离开了,那些人眼巴巴地瞧着,硬是一脚都没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