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的其他住户都被吵醒了,很快这间房就被蜡烛油灯照得通明。
唉哟看这样子,真的是丧尸啊!
都被咬成这样了
大家都很惊讶:怎么好端端变丧尸了
问这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他却只仇视地瞪着俞蘅,说他是杀人犯。
俞蘅现在的心情超级不好,冷笑说:这么大动静,我在隔壁都听见了,你别说你没听见,听着你妈被你爸吃了,你都没出来,等我杀了才跑出来指责我,我没那种父爱来包容你这个胆小鬼。
男孩愣怔,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
先等天亮,喊巡逻队的人来吧。
也有人拍拍俞蘅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赶紧回去睡吧。这年头,完全没杀过丧尸的还是少数,都理解俞蘅的做法。毕竟成了丧尸,那就脱离了人的行列,安全区也是鼓励杀丧尸的。
其他人散了,结果楼梯上下来两个人,大家没当一回事,结果那两个人猛地扑过来见人就咬
惨叫声四起。
这一晚是混乱、血腥、绝望的一晚。
数不清的人在这一晚丧尸化,枕边人、合租人、邻居、巡逻员你扑我咬,将安定许久的录桐安全区拖入了深渊。
即使军方反应迅速,在处理内部丧尸化问题时,同时对外发力。好在都只是一级丧尸,少数二级丧尸,历经三天三夜,才彻底清除掉偌大安全区里的丧尸。
大年初一,却没有去年的欢庆,整个安全区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还有人被这绝望的世界彻底摧毁意志,放火自焚,俞蘅住的这一楼还有一个跳自杀的,不过运气不好没死成瘫痪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简直更要命。
安全区的广播站坚持不懈地广播,声称这是由丧尸动物入侵伤人造成的大面积伤亡,呼吁群众家中看紧门窗,做好防护。
傻子才信。
没人信,就更乱了,建设了两年的安全区,经济链条断裂,市场无人摆摊,大规模罢工造成无数岗位停工。人们沉浸在恐慌之中,畏惧人群,排斥人群。
各种自杀式行为更加加剧了混乱。
俞蘅在帮忙处理这栋楼的丧尸后,就门户紧闭在家守着张恒慧。
到了大年初七,她才醒了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她饿了。
俞蘅给她煮了一大锅面,她全吃了。
发现俞蘅担忧的目光,她笑了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她伸出去想要接触俞蘅的手,手指甲都是黑色的,手背上的黑斑也异常刺眼。
张恒慧眼中闪过痛楚,随即又笑了:能活着就很好了,谢谢你恒远,谢谢你。
她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带上手套和围巾。
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她的皮肤是年近四十、缺少保养的状态,额头和左边脸颊各有一道尸斑。
很难看。
剪下厚重的刘海,再缝了一个口罩戴上。奇怪的老阿姨,她想。仅露出的眼睛沁出泪水,被她抹掉了。
走出房门,就看到桌上一大堆的盒子。
俞蘅很无措地收拾着桌上的化妆品,看着每一样都长得一模一样,名字却不一样。女人的化妆品真的很可怕。
姐你看看,哪个你能用就拿去用。
张恒慧噗嗤笑出来,最后还是拿遮瑕膏和bb霜把脸上的尸斑盖了盖。化了妆,就只剩下一点点痕迹。
得知她昏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张恒慧也惊诧:怎么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还没定论。
两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外头,往常热闹嘈杂的安全区现在看起来一片萧索,街上的行人极少。
他们这边的楼可以看到前头路口,那边平时都有人在摆摊,因为在集市外摆摊不用交钱,所以摆的人挺多的,俨然一个小型集市。可是现在看去,一个摊位都没有。
这次人的损耗挺大,即使只是区区一级丧尸,但是没有防备朝夕相处的亲人朋友突然丧尸化,被咬之后又丧尸化死亡人数极多。这几天安全区里焚烧尸体的火光就没有停过。
之后又是轰轰烈烈的招募,各种福利薪酬,比之前还高。加上广播站不耐其烦地宣传、开解攻势,慢慢地幸存的群众情绪就缓和下来。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一天是一天。
基因修补液的研究不能再拖下来去。
俞蘅不能拿出批量的成品,这对他自己是相当危险的,他无法解释这些东西的来源。只能寄希望于安全区里的研究院能够根据这支药剂研究出实用的成果。
他翻找着子兑换系统,自创造里的东西千奇百怪,什么都有。翻了几天都翻不到尽头,不过他终于看到一种[傀儡娃娃],要价1200点薪火点。
只要用一根头发,就能够制造控制一个等身大的傀儡,不过没有脸,手脚也很粗糙。用使用者的一滴血或者一小块肉,就能制造一个等身大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时效是3小时。
时效过后,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买了一个,在一个晚上拔了一根自己的头发,塞进手里手掌大的稻草人的肚子里。
稻草人的眼珠子动了动,咕噜爬起来跳到地上,迎风吹呼地变成等身大的稻草人。只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看着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