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吕荼抱入怀里的时候,他的灵魂深处一阵悸动, 仿佛他渴望、想念这具身体已经太久, 一旦抱住就再也不想放开。
这个人应该是属于他的, 应该是契合他的,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从来都该与他是一起的。
蓝桥在清醒之后,对此一笑了之, 只当是一场过分温柔的春/梦。然而那种感觉竟似烙印在他的心脏、融于他的骨髓中一般深刻,非但没有因为醒过来而减淡,反而在看到该死的神棍那一刻更加强烈。
意识到自己对梦里的缠绵仍然极度渴望时,蓝桥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了。
不过这震惊的源头尚未理清,那可恶的罪魁祸首竟然一脸轻松地对此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蓝桥出离愤怒, 不敢相信在他纠结于此的同时,对方却毫不在乎。那一刻蓝桥只想把死神棍按在地上, 狠狠惩罚他,把他屁股打得又红又肿, 让他眼泪汪汪地求饶, 说自己记住了, 说自己再也不敢出去浪, 说自己以后都不让别人碰
于是蓝老板再一次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神♂奇场景震惊了, 他把这归罪于某雉鸡的漫画和某飞鼠的八卦,这两个小妖精必须重罚。
至于某神棍蓝桥发觉自己很难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尤其是他用那双清亮水润的眼睛注视自己的时候。
这个该死的骗子,骨子里都是些不堪的东西,偏偏披了件纯良好看的皮囊蛊惑人心,简直是可恶至极,岂有此理。
不过现在好多了这个神棍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体很诚实地反应着内心的渴望,看那红了的眼眶,泫然欲泣的眼眸,泛着红晕的脸颊和皮肤,不断从口中呼出的沙哑破碎的音符
不得不说,蓝老板此刻的心情好了许多。然而心情好了之后,蓝老板就想要更多了,比如再欺负一下这个神棍,看他更加诚实的样子。
刚才晚饭的时候,没吃饱吧蓝桥用他独有的慵懒悠漫的语气说道。
高晁气喘吁吁,脑子有点乱,他总觉得这个蛇精病的话里有陷阱,可是如此普通的问题他又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说:还好。
蓝桥轻轻摸了摸他平坦的腹部,一脸歉疚地说:都怪我,没能让你好好吃饭。
他语气如此温柔,比当初喂鸟的时候还温柔,再配上那张颜值逆天的脸和略带沙哑的低音炮,只要不是五官残疾的人都没有办法抵抗。
但或许就是因为太温柔太美好,反倒有点恐怖,毕竟这人不大正常。高晁一脸诚恳地说:不怪老板,怪我,都怪我不好好吃饭。不如你现在放开我,让我再吃点夜宵
蓝桥:吃夜宵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晁松了口气,扭了扭身体:那你放开我,不然没有手我怎么吃呢。
蓝桥笑容温存和煦,声音暧昧且意有所指:当然是,我喂你吃啊。
高晁:⊙▽⊙
高晁从没有吃过这么坚硬的夜宵,也从没吃过时间这么长的夜宵。这顿夜宵吃得他喉咙疼、脸颊酸、嘴唇麻木、舌头红肿,到最后连下巴都好像脱臼了。
他泪眼朦胧,头晕眼花,等到这史上最漫长的夜宵终于吃完,他已经意识模糊了,宛如咸鱼一般趴在床上,浑身都被汗水浸透,脸上更是湿漉漉的。
好在蓝老板还是人类的形态,否则高晁怕不是要连吃两顿夜宵。
蓝桥侧身卧在他旁边,一手撑着头,脸上是餍足又意犹未尽的神情。他嘴角噙着笑意,打量身旁累的半死的神棍,很是愉悦地问:吃饱了吗
高晁勉强睁开湿润的睫毛,虚虚地扯起嘴角:量太大,吃撑了。这一开口,他怀疑自己的喉咙可能是碎了,不然他的声音为什么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蓝桥笑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我给你准备的夜宵,喜欢吃吗
老板喂他吃夜宵的时候有多凶残,现在的声音表情就有多温柔,尤其是眼神,温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了。高晁既享受又难受,红着脸有气无力地小声说:有点浓,下次兑点水。
蓝桥微微低头,一缕青丝垂在高晁眼前,压低声音问:这顿夜宵,值得放在心上吗
高晁:值,此生难忘。你特么等着说这句话等一晚上了吧!记仇精!
蓝桥笑容更甚,揉了揉他半湿的头发,用哄人的语气说:乖,作为对你刚才表现的奖励,我给你讲姚青茗的事。
虽说已经把人欺负了一通,但蓝桥还是不太想放他走。
高晁无语凝噎,心说你咋不给我发朵小红花呢
正这么想着,手腕忽然一松,束缚已经消失了。他转动酸痛的手臂,见手腕上没有任何勒痕,只觉得很神奇。
眼下老板正在兴头上,高晁只能由着他:好啊,那你讲吧。
蓝桥一手搭在高晁身上,用低沉的声音说:人常常害怕妖鬼,殊不知自身才是世间最恐怖的存在
起初姚青茗回到家中,按照蓝桥的吩咐将灯笼挂在卧室点亮,并放好灯笼罩,当天晚上就睡了个好觉,什么交头接耳的声音、挖洞的声音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从未睡得如此安然,宛如一个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