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看着床上隆起的小圆包,把药放到一边,一把将被子揭开。
突然没了遮蔽物,姜姜没有地方躲,她抱着身体,蜷屈到床角,长发盖着雪白的身体,你把衣服穿上。
陆辞轻笑,随即披上衣服。
裤子!姜姜指着地上的裤子。他又把裤子穿上。
姜姜趁着他穿裤子的空隙,将被子扯过来,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后,她说:你先出去。
这下陆辞却当做没听见似的,直接坐到她床边。
陆辞轻松地拨掉被子,然后像抱孩子似的托着她的臀部,凉气喷到她颈边,去洗洗。
在外面守着的老人听到里面又响起一阵喘息后,他默默地走开。
在浴室里洗洗一番,姜姜愤愤地掐了掐陆辞,不是洗澡吗!
又摸又亲的,哪里是洗澡。
陆辞一言不发地给她揩拭着水渍。姜姜掬起水,挥到他脸上。
他皱起眉,别闹。
姜姜撇起嘴。他把滑溜溜的她扣到怀里,轻声道:姜姜,我很辛苦。
错愕地眨眨睫毛,姜姜问:什么
我忍得很辛苦。他定定地望进她的眸子里。
就三个月而已。姜姜领会到他的意思,她转开视线。
所以,其他的事情,我忍不住。陆辞似乎是在解释他刚刚的行为。
姜姜喉咙一噎。她唔了声。
忽然瞧见手腕上浅淡的红痕,她抬起手腕,上面留着如同被什么东西绑过的痕迹。
还问没出声,她身上就一暖,他在给她穿衣服。
穿完衣服,他又像刚才进浴室那样抱起她,把她带到之前钓鱼的地方。
我有脚的。姜姜不习惯这样的姿势。她就跟个小孩一样,被他面对面地抱着。
他拍了拍她,别乱动。
姜姜闷闷地哼了声。
被关到外面许久,终于看到他们出了屋子的肉球猛扑到他们身边。
陆辞坐下来,仍然没有放开姜姜。
让我下去钓鱼。姜姜捏了一捏他。
就这么钓。他圈住她。
她往下探着,不。
姜姜。沉沉的两个字夹杂着威胁与警告。她凛了一凛,老老实实地窝在了他怀里。
陆辞卷着她的发尾,把下巴搁到她肩上。
你不用去公司姜姜看着平静的水面,问道。
不用。他的嗓音有些喑哑慵懒。姜姜哦哦两声。她想去旁边的座位上坐着,可是陆辞箍着她,不让她离开。她叹了口气,有点窒闷。
姜姜给肉球喂完吃的,蓦然发现太阳要落山了。
日薄西山,飞鸟横穿过澄澈的天空留下一道道透明的尾迹。对面的小树林沐浴在一片暖暖的光晕里。水面波光粼粼,漂浮着绿黄绿黄的树叶。
这样一副安宁静谧的美景让姜姜的心也宁和下来。
她站起来,对陆辞说道:阿辞,我们去那边散散步。
沿着水塘边上走,后面就是小树林,姜姜看见岸上被日光浸黄的石子,遥远的记忆拨开重重烟雾,浮现到眼前。
幼时她去乡下外婆家,外婆家门前就是一条小河。
那里的同龄人教她用石子在河面上打水漂,她很喜欢玩儿这个,和他们比赛经常能赢过他们。
姜姜从回忆里抽回身,她捡起一颗很圆滑的石子,向水面飞去。
石子在水面起了好几番波浪,旋即沉下去。姜姜诶了声,猝地偏头,对陆辞说:你会吗
陆辞看着她手中的石子,他把石子拿掉,然后抽出手帕弄干净她的手。
姜姜见他这样,说:不脏。
他很固执地沿着她的指缝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污秽。
一些之前她不蹭注意到的细节生涌出来。她想起他干净地没有一丝灰尘的房间。
他有洁癖
她挑挑眉,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不喜与别人碰触。
也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他要踩她的手。当时她好像碰了他的脚腕。
姜姜弯唇,随即俯腰,将石子在水里洗净一遍,擦干后递给他,你会不会打水漂
他有些茫然地蹙着眉心。
姜姜说:像我刚才那样,把石子扔出去,让它在水面上跳几跳,你试试
他不动。
试试嘛,我们来比赛姜姜摇摇他的袖子。
陆辞缓慢地把石子接过去。
姜姜赶紧拾起石子,说:我先来。她把石子掷出去,来吧。
他没有扔,只是把玩着洗净的石子,淡淡道:比赛
嗯嗯。
输赢有奖惩他盯着她,黑长睫毛在眼底投下浓黑的阴影。
触不及防被这么一问,姜姜怔了怔,然后道:奖惩
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他倏然开口。
姜姜心嗤,这都是乡下小孩子玩儿的东西,他绝对没玩儿过,怎么可能赢得过她,她玩儿这个可是行家。他这话说的他一定能赢似的。
被他激起了胜负心,姜姜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