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异:在自己刚来的时候,他明明睡到口水直下三千尺。
你明明保证过不会再吓我了的江弦语气哀怨。
裴异心里清楚江弦在跟自己耍赖,可他偏偏就吃他这一套,而且还吃得很香,只得无奈地笑着道歉:本宫错了,初云公子想要什么补偿
江弦等的就是他这句,于是哼哼唧唧道:就那啥,昨天没睡好,所以你要补偿我的睡眠
裴异插嘴:要我陪你一起睡
当然不是啦!江弦差点没跳起来:我要补眠,补眠!我要睡回笼觉,我今天不要去训练了!
裴异旋即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道了声好,可人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江弦看着他,他也看着江弦,两人斗鱼似的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江弦先投降:你怎么还不走
裴异歪歪头:走哪儿
江弦眨巴眨巴眼:我要睡觉了。
裴异点头:睡吧,我在这看着你睡。
江弦:所以你和那些阿飘是组团来参观我睡觉的吗
算了,江弦躺下翻身背对他,爱看就看吧,反正等自己睡着,他觉得无聊就会走了。
可他没想到裴异还真的在他床边坐着看他睡了两个时辰。
江弦醒的时候,猛一看见床边坐着个僵尸似的家伙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还吓了一大跳,好在很快反应过来那是裴异。
也不知道裴异是不是真的在这坐了很久,声音都有些沙哑:你醒了,去更衣用膳吧。
江弦点头,起床更衣,洗漱,然后跟着裴异一起朝饭厅走去。
路上江弦悄咪咪问青面:他不会一直看着我睡的吧
青面说:没有,期间还去上朝了,不过上完回来又盯着你看了一个时辰。
江弦:他这么闲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青面顿感欣慰,小哥,你终于开窍了。
和江弦吃过这顿早饭加午饭,裴异终于走了,江弦得空,于是决定去见见木棉。
毕竟是一国皇子,只要彩秀跟着,白天江弦初入皇宫还是很自由的,晚上就不行了,皇城夜里有宵禁。
这一个多月,江弦去见过木棉两次,每次都是趁裴异不在偷偷去的,毕竟第一次和木棉见面的时候裴异发了那么大的火,江弦不想多生事端。
在与木棉交换了些情报之后,江弦又坐着喝了些酒,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在青楼找完乐子的纨绔子弟。
刚走出翠红楼没多久,一辆轿辇就在自己身旁停了下来,轿辇旁还跟着几个侍卫,不用猜都知道里面坐的定是位身份尊贵之人。
江弦本想绕开,却被周围侍卫拦住,彩秀上前一步刚想说些什么,轿帘被掀起,从里面探出一张江弦甚是熟悉的脸。
盛莲郡主。既是熟人,江弦便停下脚步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盛莲回礼:盛莲有话想与初云公子说,不知公子现在是否有时间
其实两人也就才半个月没见而已,但这半个月,盛莲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是那个叽叽喳喳,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待人说话倒是成熟稳重了不少。
他和盛莲在附近找了家茶馆,要了个雅间。
刚入坐,江弦就说:听说盛莲郡主已被陛下赐婚太子,恭喜恭喜。
盛莲的嘴角毫无弧度地勾了勾,算是笑了一下:初云公子明明知道盛莲心里已有他人,又何来恭喜这一说呢。
江弦语塞,却又听盛莲说:其实,盛莲有一事相求,于是今日专程入宫去寻了公子,没寻到却在街上碰见,甚是幸运。
江弦忙客气道:盛莲郡主有事但说无妨,我能帮上的一定义不容辞。
盛莲听见江弦这话并未直接说出所求何事,而是咬着嘴唇沉吟半晌,像是难以启齿。
最终她目光一沉,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七夕,我希望初云公子可以替我把异哥哥约出来,让我再见他一面。
江弦想过很多盛莲会求自己的事,也知道十有八|九都会与裴异有关,但他万万没想到盛莲竟然会让自己去替她约裴异,还是在七夕这种情人相会的日子。
不知为何,江弦胸口顿时觉得堵堵的,一种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本能地就想拒绝:盛莲郡主即将嫁做太子妃,像这种重要的日子,还是与太子一起过比较好吧再说,郡主若是真想见三皇子,何不自己去约
盛莲听了江弦的回答,神情立马黯淡下来,双手紧紧攥着衣摆,喃喃道:异哥哥不会答应与我单独见面的
她抬起头,猛然起身上前拽住江弦的袖子,力气大的仿佛要把那块布料扯烂一般:初云公子,盛莲求求你了,此生我与异哥哥再无可能,我只是想在嫁给太子之前再见他一面,与他说说话,就算是了了一个念想,求求你,就算是可怜我倾心于他十多年无果,帮我一次
盛莲说着说着,秀气的面庞上竟流下两行清泪,看起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