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偃旗息鼓,自顾自坐在圆凳上说道,我是臭棋篓子又如何,又没碍着谁。
那旭凤望那棋盘上一瞟,果然!臭棋,不若你拜我为师,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二。
你和润玉总是一人赢一局,轮番交替。可见这棋艺也高明不到哪去,我若和你们学,岂非永远都赢不过你二人。我已经寻得一棋友,就不劳烦火神殿下了。
那人是谁火神转念一想,我说呢,听闻最近乐神与鼠仙走动挺多,原来你便是和他学棋。
连你都知道了!那估计这天界人人皆知。
润玉见两人这般嬉闹,出言道:乐神约我们来赏荷,自己却在这下棋。这岂非乐神的待客之道
我自然是准备齐全了的,长歌手袖一拂,棋盘消失,续而出现了一盘盘佳肴,点心,美酒,我亲手做的全荷宴,荷叶鸡,荷花酥,糯米藕虽然可能比不过御厨做的美味,可这是我在人间学的,在天界吃不到。也算吃个新鲜吧!
润玉率先捏起一双玉筷,夹起一块藕片放入唇中品味,乐神些年的手艺越发好了。润玉若非沾了火神二殿的光,怕是连玉衡宫大门都进不得。更尝不到如此美味,润玉倒是该谢过二殿下。
长歌满面笑容凝固脸上,这千年来,她确实有意躲着润玉。因为职务之故,她与旭凤时常同进同出,在外人看来亲密异常。而为避嫌,长歌每每邀约润玉,总是刻意约上旭凤一道。
好说好说!旭凤只当兄长调笑于他,既有好菜,岂能无酒我带了几瓶父帝赏下的佳酿。旭凤一挥手,桌上顿时多了些玉壶。
酒可助兴,还是火神殿下想得周到。长歌轻笑。
旭凤为三人都斟了酒道,自己就抬起一杯:听闻日前母神又在朝会上对乐神发难,我亦不赞同母神所为。希望乐神见谅,多多担待才是。
长歌举杯,只道:你是你,而天后是天后,不必介怀。
润玉鲜少参与朝会,于是问,朝会上发生何事
长歌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天后在朝间提议攻打聚窟洲,我与众仙反对出兵罢了。
这聚窟洲不是三岛十州之一,历来一众真仙宫云集。虽然不服天界管束,却也从未生事。为何母神执意要攻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长歌闭下眼帘,思绪万千,聚窟洲山中返魂树,可制不死药!怕是天帝陛下想要的吧!
细数历代帝王,天不假年。却无不想世世代代永永远远统治下去,便是天界的天帝也不能免俗。这返魂树所制返魂香,虽然对于神仙作用微乎其微,但是若是能时刻燃烧,必定能增加天命元寿。
长歌早已想通其中关节,奈何自身出自三岛十洲,不得不出言反对。天后此次果然是拿捏住了她与天帝的要害。
九霄云殿
天后冷笑连连,与天帝说道:陛下,您看,臣妾不过微微一试,便试出这乐神心存反叛。而这下首众仙只知乐神,眼里哪里还有您。明明知道陛下觊觎聚窟洲已久,而这天界兵强马壮,想要取那聚窟洲易如反掌,还这么明着和您作对。
够了!天帝心事为人说破,发声厉斥,乐神乃天界有功之臣,况且这般出师无名妄造杀业,必然会惹得物议沸腾。
臣妾愿为陛下敬犬马之劳,一切皆为臣妾所为。哪有人会质疑天帝天后见天帝神色动摇,继续道:臣妾这就回翼缈洲召集鸟族兵马。
那就有劳天后了!
长歌此时,对于九霄云殿发生之事一无所知。送走润玉与旭凤之后,又回到婆娑亭中。
荷花姿态婷婷袅袅,似曼妙舞者。搭配这婆娑之名,相得益彰,再切合也没有了。
可唯有取名者自己知道,婆娑所指,并非荷花。
婆娑是堪忍、能忍、忍土。
她如今在天界与千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位高权重。即便是天帝也得礼让三分,可她却再也未曾真心纯粹的快乐过。
仙上,不好了!绿漪慌慌张张从宫门外奔来。
你如今已不是宫娥,还是如此毛毛糙糙!绿漪自从学会了化生诀,修为一日千里,即便是紫苏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天赋。如今已是玉衡军的副统领。
二公子大闹缘机宫,卑职无能,拦不住他。
斩妄回来了他怕是知晓了破念之事,才去找缘机仙子麻烦的吧长歌听闻,却不慌不忙,你让他到营中见我,另外让人备下些礼品,送去缘机仙子赔罪道歉!
长歌本欲离开,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这案几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玉盒。
她打开,顿时宝光绽放。只见一枚玉色的果子放在盒中,饱满圆润甚是喜人。
悬珠果,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
当时只想支开他。没想到过了千年,他还记得,竟然还是采到了悄悄送来。
长歌越想越为伤神,一口铁锈之味又自口中蔓延开来。
她拿起这盒子,就向璇玑宫追去。
没走多远,便在一处树荫下见到那人,一袭白衣,俊秀无双。可是却左手却横执腰间,紧紧握拳,只静静盯着前方的两个仙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