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布满了鳞片的尾巴。
    尾巴探出之后，老者身上的气势就无法压制的，爆发了出来。
    可是随着这无与伦比的气势一同爆发的，却是煤球身上的那种无比久远的奇异力量。
    老者不仅没有变的更加猖狂，变的更加强盛，反而像是遇到了极为可怕的天敌一般，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力量。
    砰。
    砰，砰。
    陈升挥动的剑芒，则在这个时候，尽数的挥洒在了他的身上。
    剑芒落在老者的身上，并没有能够使得他的身体出现丝毫的伤势。
    只有一些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紧跟着消失而去。
    “龙人？”
    看着老者身后露出来的这一条尾巴，陈升无比意外的叫出声来。
    他万没有想到，老者竟然是妖兽。
    更没有想到，老者竟然是龙人一族！
    在西沙的时候，他可没少跟龙人打交道。
    不管是西沙雨夜之中，那强大到过分的诡异龙人，还是妖人族内，那神智有些癫狂的老龙人，他是跟龙人，有过直接的接触的。
    “你还见过我族的其他族人？”老者唰的一下将目光向着陈升投射而来。
    “咿呀！”
    然而，煤球对于它这样的动作，却无比的不满。
    并且直接挥动小爪子，在虚空之中，抓出了一个巴掌大小，不比煤球自己小多少的十方印来。
    十方印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着，漂浮在煤球的身旁，似乎随时都会对着下方的龙人镇压下去。
    煤球则更是十分直接的，直接打出了一道星光，落入了十方印之中。
    十方印内，那蕴含了整个无穷十方山缩影的场景，一下子变得宏大起来。
    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十方印内散发出来，铺满整个楼阁。
    到时候，这片楼阁纵然有再高级的，再密布的阵法守护，也必然会破碎开来。
    见此，老者的面色终于彻底大变，“不可，不可。”
    他焦急的喊了起来，再也不敢乱来。
    然而煤球生起气来，连陈升的话语都很少会搭理，更别说他的了。
    煤球从葬王之地之中，在天蛮部老祖那边，得到了以前天命兽留给它的部分力量。
    那是真正的属于天命兽自身的可怕力量。
    这些力量在一开始的时候，十方印就试图从煤球这里索取过。
    为了破开笼罩天蛮部的阵法，煤球也确实付出了一些。
    在那之后，它就几乎不搭理十方印对于天命兽力量的索取了。
    到了如今，煤球剩下的那些星光般的天命之力，可能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它却主动的，直接不由分说的，将天命之力分出些许，给了十方印，以催动十方印的力量。
    可见，对于伤害陈升的龙人老者，煤球是何等的盛怒。
    “轰！”
    十方印向着下方，震了一震。
    这一刻，十方印的下方方丈之内，尽数崩塌开来，虚空碎裂。
    肆虐的虚空之力，在下方翻腾，带起强大无比的吸力，想要将四周的一切，全都卷入其中。
    架子上的书籍纷纷翻飞起来，大量的向着这里扑来。
    一旦落入虚空裂痕之中，就是洞虚境的强者来了，也休想轻易的从虚空裂痕之中，将这些书籍再抓取出来。
    若是虚空重新愈合，那更是想都别想。
    见此，龙人老者的面色彻底变化，惨白一片。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还请停下！”
    他大叫一声，焦急的往前他来。
    那条龙尾随之向着虚空裂痕抽打而来，想要将裂痕彻底搅碎，以此加速虚空的愈合。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更是连连挥动，大量的妖力冲出，笼罩了四周被吸来的大量书籍。
    “咔，咔，咔。”
    虚空之力和那无比坚硬的龙尾互相碰撞，摩擦，擦出无数的火花来。
    在这火花之中，带着破碎的鳞片，以及血肉。
    纵然是到了龙人老者这样的修为和水准，以及那强大的龙人之躯，也难以轻易的凭借肉体之力，硬抗虚空破碎之力的搅动。
    龙人老者瞬间变得无比的狼狈起来，龙尾的前端，更是直接消失而去。
    身上的衣服，也出现了多处的破损。
    在这过程之中，其不止一次的看向了陈升，目光之中有求饶之意。
    “煤球。”
    直到这一刻，陈升方才轻唤了一声。
    那些书籍已经即将被虚空吞噬而去，陈升自然不会分不清轻重，真个自己出手，毁了陈家的这些珍藏的功法和法技。
    煤球本就是为陈升出头，现在闻言方才收手，抓着十方印，翻飞到了他的身前。
    十方印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失去了十方印的力量加持，那虚空裂缝也不再诞生，开始迅速的恢复起来。
    仅仅只是刹那之间，就已经愈合了大半。
    剩下的一些小小的裂痕，已经不足以威胁到龙人老者。
    “我之前给了你好脸色，也尊称了你前辈，你却如此，怨不得人。”
    陈升看着十分狼狈的龙人老者，清冷的开口道。
    在这龙人老者显露身形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在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是知道一些陈家的事情的。
    陈家上一代家主的妖宠，正是妖兽龙人一族的。
    陈家上一代家主已经逝去多年，倒是这龙人，竟然活了下来。
    想来是在临死前，陈家上一代家主跟它达成了某种协议，主动放弃了妖宠契约，让龙人活下来，继续为陈家效劳。
    妖兽的寿命多是人类的两倍，这也就意味着，拥有千年寿命的化虚境修者的妖侯境妖宠，是可以活两千年的。
    对此，赢昊其实也曾提起过。
    他想要先行撤去龙鳞熊和他之间的妖宠契约，免得龙鳞熊因为契约的限制，在他死亡的时候，一并逝去。
    而这，在修者和妖宠之间，倒也不算少见。
    这龙人老者如此在意这楼阁，看来当年的协议，就是让他好生保护这里了。
    能够收服对方，修者自然也有的是办法，限制禁锢其新的东西。
    “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升摇头，“你的身份固然特殊，但是这里是陈家，你却忘了。”
    “我，凭你还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