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的银行流水都有问题。
肖楼皱眉道:“刘任远突然买昂贵的限量版球鞋,和他平时的生活习惯大相径庭,之后的几个月,他还有几笔买高价红酒的纪录,感觉像是中了彩票。”
“齐兆明的银行卡流水一片空白,平时的生活花费都是用现金,要么是他打临时工,按现金结算;要么就是他的收入有问题,不走银行账户,全是当面现金交易。”虞寒江顿了顿,接着道,“陈烨华突然取走的20万用去了哪里,也需要我们仔细调查。”
目前,三个人奇怪的账务纪录虽然不知道原因,可至少证明他们锁定的调查目标是正确的,这三人应该都和案件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为以防万一,虞寒江又将内分泌科、风湿免疫科的两位死者姓名和住院资料发过去,让警队的同事帮忙调查。结果确实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这两个人没有疑点,可以彻底排除。
……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肖楼又接了几个会诊,忙前忙后处理完已经是晚上八点,肖楼回普外的路上,顺便去心外科的ICU看了看邵总。
邵清格还没醒。
肖楼忍耐着心理上的不适,当面问赵森:“邵清格的情况有好转吗?”
“心肌酶降了一些,血钾今天已经正常了,心功能正在慢慢恢复。”赵森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地看了肖楼一眼,“肖医生,你对这位朋友,真是够关心的。”
肖楼心想,他在你这个变态的手里,我不时刻关注的话,万一被你给分尸了呢?!
但表面上肖楼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解释说:“我跟邵清格从小一起长大,是特别好的朋友。既然他住在我们医院,我当然要多关心一些。对了,他的手术什么时候做?”
赵森翻了翻病历本:“等他醒来再说吧。”
肖楼认真道:“一定要通知我,等他醒了,我第一时间来看他。”
赵森笑道:“当然。”
肖楼随口问:“今晚赵医生值夜班吗?”
赵森道:“不,我待会儿就下班。”
肖楼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可不想今天晚上去太平间的时候又碰上赵森,昨晚,那张脸距离自己只有10公分,肖楼想想都脊背发毛。
……
凌晨24点,卡牌技能刷新,肖楼再次用桃花源召唤队友。
龙森在骨外病区打听了一个下午,朝虞寒江汇报结果:“死者齐兆明,性格傲慢,住院期间从不主动跟病友们说话,每天只管抱着手机看视频。他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过他。隔壁床的老太太问过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他回答说在酒吧打工。”
警方查不到他的工作信息,在酒吧打工没有正式的劳动合同,查不到官方资料也是有可能的。虞寒江皱眉问:“酒吧?具体做什么工作?”
“这个他没提过。”龙森挠了挠头,道:“跟他一个病房的人说,齐兆明看上去挺有钱的,前几天精神还好的时候,每天都叫很贵的外卖,戴的手表还是名牌……他长得挺帅,病友们私下都猜,他很可能是酒吧的牛郎。”
叶棋愣了一下:“牛郎是什么意思?很赚钱吗?”
龙森轻轻摸鼻子,看向7岁的小叶棋,道:“小朋友没听说过吧?牛郎,就是卖身的男人。可以卖身给富婆,当然也可以……咳,服务男性。”
“……”叶棋的脸微微一红,话题太污,他不好意思继续追问。
酒吧普通的服务生,肯定戴不起名牌手表。在酒吧工作,长得帅,有钱,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灰色地带的职业。
虞寒江觉得没那么简单。
肖楼看向小叶棋,问:“儿科的陈羽清有什么线索吗?”
叶棋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陈羽清经常跟小朋友们说,她妈妈是非常厉害的插画师。有个小男孩问她爸爸是谁,她说自己没有爸爸,小男孩说每个人都应该有爸爸,陈羽清生气了,两个人因此打了起来,是被护士们劝住的。”
儿科的孩子们天天吵吵闹闹,还有打针的时候嗷嗷大哭的,叶棋在儿科待了一天,头都要炸了,他揉揉太阳穴,道:“陈羽清的妈妈挺温柔的,听说这几天她每次买水果都会多买一些,给其他小朋友吃,大家都很喜欢她。我隔壁床的小女孩说,昨天看见陈阿姨偷偷在洗手间哭。我觉得,陈羽清这条线,关键应该在她的父亲,那个人到底是谁?”
肖楼赞同:“嗯。陈羽清的户籍资料里只有妈妈,她是单亲家庭,跟着妈妈姓,关于她的父亲没有任何纪录,我猜,她有可能是私生子,具体还要继续调查。”
曲婉月、老莫所在病区的死者已经排除了嫌疑,刘桥所在的血液科今天并没有死者。
虞寒江将自己查到的线索也告诉了队友们。
目前最大的疑点,一是三个人奇怪的银行流水,二是刘任远尸体上的手术痕迹。
结束会议后,肖楼让刘桥穿上护士的衣服,准备再探太平间。
虞寒江不放心,也想跟上。
肖楼担心道:“你做完手术不久,跟着我们跑来跑去,万一伤口裂开、感染,重新缝合会很痛苦。连着心有灵犀,发现线索我会随时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