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江点点头,叫了程沐过来。
颜茹茹回到座位后,就把周权死了的事情告诉了程沐,所以,程沐来到乘务员办公室时,看到周权死亡的照片,并没有太过惊讶。
她很直接地开口道:“茹茹告诉我周权死了,这个人渣确实死得活该!但不是我杀的,我跟他没什么感情,只是炮友而已。”
虞寒江平静地看着她:“请你尽量把和周权在一起、以及和其他六个女生联手报复周权的经过说清楚。”
程沐白着脸,声音微微发抖:“我跟周权是在聊天软件认识的,那是出名的约炮软件,周权每到空虚的时候就来我家找我,我们俩只走肾、不走心。后来他说,要跟我固定关系,他长得帅,功夫又好,固定一个这样的床伴,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我就答应了。”
她发誓一样举起手道:“他劈腿不劈腿,我其实不介意,我跟他只是床伴。我这次跟着来,是因为岳小泉的提议我觉得很有意思,七个人把渣男围起来每人一刀慢慢割,太刺激了。我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肖楼简直哭笑不得。
周权的胃口也够奇葩的,女友团中,真是什么类型的女生都有。
这个程沐,或许是对感情不太认真的女孩儿,所以对周权劈腿的事情无动于衷。如果真的只是炮友,周权对她也不算辜负,她并没有杀死周权的动机。
虞寒江没有多说,道:“你可以回去了,麻烦叫宋晓羽过来。”
宋晓羽战战兢兢的,就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看到周权的照片她就开始哭,眼泪止不住,根本就没法正常回答问题,肖楼只好耐心地安慰她:“别哭了,为这样的人掉眼泪不值得。”
她哭了片刻,才哽咽着说:“我不是为他难过,我、我是晕、晕血。”
肖楼:“……”
宋晓羽颤抖着道:“这照片太吓人了,好多血。”
虞寒江把手机收回来不再给她看,问道:“你知不知道,跟周权仇恨最深的是哪个女生?”
宋晓羽摇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知道,我对她们不是很了解。”
肖楼疑惑:“既然你晕血,为什么要同意岳小泉的提议?用刀割伤周权不会流血吗?”
宋晓羽白着脸说:“我也不想参加这次行动,拿着刀割他,想想都很可怕!但晓燕姐鼓励我说,去割周权一刀,只割一刀,我的胆子就会变大,就能彻底走出阴影,以后再也不怕被渣男骗了,我觉得有道理,才鼓起勇气跟着去的。”
虞寒江道:“你对他用情很深吗?听说他劈腿后还气得进了医院?”
宋晓羽有些失落地说:“他是我的初恋,我确实对这段感情很认真、很投入,当时知道他劈腿,太难过了,受不了刺激,才心脏病发住院的。”
柔弱的女孩儿,目光澄澈干净,很认真地说:“出院之后,听说他同时劈腿好多人,看到晓燕姐给我的证据,加了其他几个女生,我才幡然醒悟。自己遇人不淑,只能怪一时瞎了眼,没必要太难过。对这段感情,我认真了,他没认真……我没有错,错的是他。”
她轻轻握住拳,道:“感情很重要,但学业对我来说更重要。我今年刚考上重点大学的文学系,晓燕姐说得对,用刀割一刀渣男,就当是彻底割断过去,我会开始全新的人生。”
宋晓羽离开后,虞寒江回头看向肖楼:“你觉得这女生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肖楼想了想说:“她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差,说话的声音也很小,没那个条件跟周权玩捆绑。再说,住院纪录一查就知道她是不是心脏病,在这件事上,我认为她没必要说谎。”
虞寒江点了一下头,继续审问刘晓燕。
刘晓燕也从宋晓羽的口中得知了周权的死讯,所以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非常平静。
她很爽快地说:“我学历不高,以前在网吧当前台的时候作风比较豪放,但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我的理发店刚刚开张,姐妹们帮了我不少忙,现在生意还不错,我当老板娘当得有滋有味,干嘛要为一个渣男把自己搭进去?我希望周权去死,但我绝对没动手。”
虞寒江问:“你作风豪放?以前跟周权有没有玩过捆绑游戏?”
刘晓燕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咳,年轻时不太懂事,确实……比较放得开。”
她顿了顿,紧跟着澄清:“但这次真不是我。”
肖楼拿出了那件带血的黑衣服:“衣服不是你的?”
刘晓燕用力摇头:“不是,我们五个出门的时候是一起收拾的行李,我只带了两套连衣裙,一条红色、一条橙色,姐妹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虞寒江道:“你和周权的事过去很久了,这次出面,是因为宋晓羽?”
刘晓燕黑着脸道:“没错,晓羽就跟我亲妹一样,她被周权这个衣冠禽兽骗得团团转,我气不过才出手调查,没想到查出来的真相惊掉我的下巴——这周权也太他妈的渣了!我艹他大爷!”
刘晓燕连爆几句粗口,吸口气稳了稳情绪,这才接着道:“我当时就想直接阉了他,让他断子绝孙!但岳小泉的建议更有意思,大家每人割他几刀,最后还能判定轻伤,我们不会因为故意伤人罪而坐牢……只能说,知识就是力量,小泉妹子的办法太绝了。”
虞寒江问:“你跟周权玩过捆绑的事,大家知道吗?”
刘晓燕尴尬地摸鼻子:“知道,我在群里跟她们说过,周权高三暑假的时候,认识我三天就去开房,我当时为了逗他,就说,跟姐姐玩儿点刺激的,他很激动地同意了。”
虞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