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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怒火中烧
    晚妆转过头看向昔邪,却看到昔邪正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扇门,随即唇边浮现一抹邪魅的笑意。
    晚妆皱眉,不明白那扇门怎么就引起了昔邪的注意。
    许是察觉到晚妆在看他,昔邪很快便收回了目光,眼底有别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晚妆淡淡的垂下了眸子,如果方才不曾看错的话,那么昔邪眼中的情绪应该是得意?
    他在得意什么?是在得意自己在未曾反抗的情况下与他一番云雨?还是在得意就算过了三千年,她还是臣服在他的身下?
    可不管是哪一种,晚妆都觉得他太可恶。
    “这么晚了,妖主当真是不回去了?”
    虽然心中万般的不舒服,但晚妆面上却是不曾有丝毫的表现,甚至唇边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仿若那场激情之中的并非是她一般。
    “跟我回去。”
    这一次昔邪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不允许晚妆拒绝的霸道。
    晚妆抬眸看向昔邪,笑意盈盈,她纤长的指尖划过茶杯的杯口,继而低垂了眸子。
    “嗯……给我一个必须跟你回去的理由。”
    半晌之后晚妆才重新开口,似乎方才是在思量。
    “若单单只是因着茯苓的话,那你大可不必多心,你也瞧见了,她对我恨之入骨,即便我躲到你那处,可我又能多几时?且对于她我还尚且能应付。若是应付不来,死了便也罢了。
    还是说因着我是被你所救,你觉得我这么快死了你算下来不划算?
    但你若还是因着今夜一夜风雨便想着对我负责的话,那更加不必,就如同你所言,我没有那般的金贵,故而也没有必要对我负责。且三千年之前这样的夜也不少了,难得你还未曾厌倦,我应该是感到庆幸才是啊。
    你我都不算年岁尚小,算起来都不晓得自己多大年纪了,还需要在意这些?”
    还未等昔邪开口,晚妆已经再次出言。
    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浅,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昔邪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藤椅的扶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生怕自己在晚妆的那句话说过之后会克制不住自己掐死她。
    她以为只是因为她是自己救回来的故而才会这般的用心?
    划算?与她在一起之后他所做的那一件事情划算过,但他何曾在意过这些。
    还说什么负责,负责什么,他穷尽三千年来寻她的踪迹,曾经他也一度认为自己是为了她而活着。
    眼下她却是将所有的深情都视而不见,只当做是他为了负责?多么可笑。
    昔邪半晌未曾说话,过了良久他才算是平定了自己的心情,强制性的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了一些。
    “你以为现在盯着你的只有茯苓?她都能寻到此处,别人呢?天界难道会置之不理?”
    昔邪冷冷的一笑,红眸看向了晚妆。
    晚妆却淡淡的挑眉,漠不关心的模样。自然不会只有茯苓,从她离开妖界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今后要面临诸多,但三千年之前她能有勇气将洪荒剑刺入自己的身子,怎么三千年之后便要躲在昔邪的身后呢?
    若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那又如何?”
    晚妆淡淡的看了昔邪一眼,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茶水已经凉透了,喝下去全身都开始变的冰凉,香气也淡了许多。
    茶水尚且如此,更可况是人呢,既然都已经过了三千年,昔邪何必如此的执着。
    救她之际昔邪便该知晓她最终都会成为他的累赘,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用呢?
    “那又如何?若是你能应付,那么三千年何须那般?现在你跟我说你能应付?
    纵然心中有怨,但现在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跟我回去,有何事我们一同解决,有我还有独活。
    眼下鸢尾也下了凤凰山,你何其忍心不见?”
    昔邪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的盯着晚妆,语气都有些不稳。
    晚妆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说到独活,我想起我能够回来独活也有诸多的功劳不是,今夜我欠你的已经还了,不知独活的我该怎么还?
    是否也该同等对待?毕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也给不了他太多。”
    晚妆知道这般和昔邪的争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于是便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只是许是她的话有些过分了,也许是无意间戳中了昔邪的痛处,昔邪的克制在瞬间崩塌。
    他迅速的起身,飞快的站在了晚妆的面前,俯身两手撑在晚妆的椅子扶手上,将晚妆困在了自己的身体和椅子之间。
    他的双眸鲜红,晚妆甚至能看到昔邪眸中的火焰在蔓延。
    晚妆瑟缩了一下,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但现在话已经出口,也已经无法收回了。
    “我的意思是……”
    “晚妆,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也最好不要说这些话来气我。”
    昔邪的语气冷的快要结冰,几乎是咬牙切齿。
    晚妆想要解释,但却被昔邪冷声打断,晚妆缩了缩肩膀,想要后退,但空间太小,她退无可退。
    看昔邪的样子,晚妆生怕他一生气就将自己给撕碎,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去了。
    “何必动气呢,我不过说了事实而已。”
    即便心中害怕,但晚妆还是在嘴硬,他说不要让她触碰到自己的底线,那么晚妆倒是很好奇他的底线在哪里?
    从来他都很迁就她,晚妆心中很清楚,自然也十分的感激,但现在却只想着能推开他,不受自己所累。
    昔邪俯低了身子更加靠近了晚妆,两人鼻尖相对,呼吸相闻,晚妆这下能清楚的看到昔邪眼底闪烁的怒火。
    “你敢……”
    昔邪的薄唇微启,冷声吐出了两个字。
    “没什么不敢的。”
    晚妆别开了视线,有些心虚的不敢和昔邪对视。
    昔邪半晌未曾开口,冷冷的看着晚妆,晚妆良久未曾听到昔邪说话,忍不住抬眸看了一些一眼。
    不想昔邪当下却不怒反笑。
    “那你便试试。”
    昔邪的语气冷的能将晚妆冻住,双手握着的扶手也发出清脆的断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