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没有想到,殷亦辰竟然会留下来用饭,这让雪晴微微有些犯难。
因为殷亦辰留下来了,殷亦敏和苏如心也留了下来。
这两位一看就是千金贵女,怎么招待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来者是客,人家是专门来道喜的,自己也不能把人家往外赶不是?
最后,雪晴索性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摆了几张桌子,把殷亦辰和龙烈焰安排在了那里。
至于屋子里,雪晴也在里屋的炕上摆了一张桌子,专门招待殷亦敏和苏如心。
话说,雪晴家里并没有准备什么待客用的吃食,今天雨婷原本是要和铁头定亲的,两家也没有打着大肆操办,甚至于雪晴家原本是没有准备留饭的。
两家人原本心里都泛着嘀咕,生怕金家报复,哪里有心情准备饭食?
可是没有想到,事情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神转折,雨婷竟然和张明远定了亲事。
张明远是从县衙里来的,总不能不留饭就把人赶回去吧?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殷亦辰这尊大神。
于是,雪晴和黄氏一商量,就拜托夏秋生赶着马车,到镇上去买酒买肉的,准备大肆操办一顿午饭。
既然是喜事儿,索性办的热热闹闹的。
很快,院子里架起了几口大锅,凡是夏家的本家族人,诸如夏连达等人,大多留了下来。
能在县令大人面前刷存在感,这机会多么的难得呀。
夏秋生媳妇等几个年轻麻利的媳妇们,则是留下来帮着做饭。
很快,雪晴家的院子里,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把个喜庆的气氛,体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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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雅来的时候,饭菜还没有上桌,雨婷正在屋子里陪着殷亦敏和苏如心说话。
雪晴则是在灶房里汗流满面的炒菜。
没办法,本家亲戚们,可以吃大锅饭,反正夏秋生在镇上买来了半扇猪肉,还买了许多卤肉,以及几大坛子酒水。
有酒有肉的,这些人已经很是满足了,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大锅炖出来的。
反之,他们觉得大锅炖出来的肉,更香更好吃,吃着也更敞亮。
平时谁家也舍不得割斤肉吃,今天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炖肉,早就口水直流了。
心里直叹雪晴家不会过日子,竟然用大锅炖肉吃招待人。
同时,也都在心里算计,这一顿饭,雪晴家得花多少银子?
不过, 一想到张明远送来的那些聘礼,人们心里就不算计了。
这些肉和那些聘礼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甚至于连雪晴家的作坊里,前几天坏的那些梅胚,人们都不考虑了。
即便是雪晴家的作坊倒闭了又如何?反正有县令大人呢,雪晴一家的日子,将来肯定是吃喝不愁了。
所有人想到今天以前,雪晴家作坊出事儿,雨婷的亲事出事儿,雪晴的亲事被人退掉了,大宝的亲事李家不敢答应……
认真说起来,今天以前,雪晴家可以说是霉运连天了。
然而,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大宝和雨婷的亲事,都有了着落,雪晴更是抢手,就连小宝都被人打起了主意。
可以说,雪晴一家,算是时来运转了。
雪晴不知道人们心里怎么想的,把王素雅领到屋子里,让雨婷陪着说话,自己就再次扎进了灶房。
没办法,对于殷亦辰和殷亦敏等人,雪晴不好用大锅饭招待他们,只得亲自下厨做菜。
毕竟,殷亦辰可是带着贺礼来的。
就连殷亦敏和苏如心,后来也都拿了贺礼给雨婷。
殷亦敏拿出来是一对红珊瑚的耳坠,苏如心拿的是一只赤金镶红宝石的发钗。
两人的礼物,可都是不轻的。
当然,这两件东西,在殷亦敏和苏如心眼睛里,并不值什么的。
可是,在庄户人家的眼睛里,就无比的厚重了。
雨婷和这两个人又不熟悉,哪里会收人家这么重的礼物?
“夏姐姐莫非是嫌弃这礼物太寒酸了,所以才不肯收下?”殷亦敏笑着道:“若是那样的话,改日我再另外备一份厚礼送来。”
雨婷听了殷亦敏的话,连忙摇头,“不是的,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一个乡下姑娘,平时在家里忙里忙外的,根本就不适合戴这么贵重的首饰,万一碰坏了,反倒是让人心疼。”
雨婷说的当然是心里话,她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再加上满心的羞涩,所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
此时,雨婷耳朵上戴的,是一副蝴蝶形状的银耳钉,这还是雪晴硬买了来,给雨婷戴上的。
雨婷性子温婉,人又勤快,平时除了做家务,就是在作坊里忙,根本就不闲着。
首饰什么的,别说没有,就算是有,雨婷也不会戴的。
今天因为定亲,所以她才被雪晴硬逼着,耳朵上戴了一副银耳钉,头上插了一只银簪子。
苏如心听了雨婷的话,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
果真是个乡下丫头,虽然长相出众,但是身上总归是摆脱不了小家子气。
这样的人,怎么能嫁人张家那种世代书香的门第之中?
怕是张家将来不会承认这个媳妇。
苏如心没有忽略,张明远虽然来提亲了,然而却并非是遵从的父母之命。
没有父母之命,张明远妄自在任上娶了媳妇,只要张明远的父母不同意,那么雨婷将来就进不了张家的宗祠,上不了张家的族谱,总归不算是张家的媳妇。
更何况……
苏如心想到了雪晴。
有这样一个妹妹,张家恐怕也不会认这样一个媳妇的,免得丢了整个家族的面子。
想到这儿,苏如心看向雨婷,说道:“夏姑娘这话说的正是,不过你以后跟了张县令,总要佩戴一些拿的出手去的首饰,免得到时候落了张县令的面子,张家在江南是世家大族,张家的媳妇若是穿戴的寒酸了,会被人笑话的。”
苏如心的声音婉转清脆,如同莺啼。
然而,她的话听在人的耳朵中,却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