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院子那繁茂的花儿开的正艳,昨夜遮蔽住星空了圆月的乌云似乎还不够尽兴,竟然将太阳遮蔽住,东方还未破晓,但是花儿却争先的开放了。
马蹄声从郁府传出逐渐远去,郁澈离开的时候李慕还在睡梦当中,起早一看身边郁澈不再,心中很是不安,想着昨日的事情,知晓着就算是没什么大事,宫中也不太平,又想到郁珠倒是迟迟的不肯起来。
自从韩静文进到郁珠的屋中,丫鬟站在房门口,也是战战兢兢,自是下人公认的这郁府中最不好哄的就是这郁大小姐,生气起来便谁都不管不顾,没少下人受过罪过。
只是正在下人忧心忡忡的时候,这屋中竟然不时的传出的笑声让站在屋外的几名下人各自互看了几眼,眼神中透漏着不相信,还有对韩静文的敬佩。
而韩静文从郁府离开以后,丫鬟们也是依依不舍,但是一送走韩静文,这郁珠的贴身丫鬟走进郁珠的屋子,正小心翼翼的准备伺候着,便只听到床上的郁珠说:
“去将师傅带来,就说我受伤了,想让师傅帮忙看病。”
“是。”那丫鬟心中揣测,既然受伤为何要找师傅,但是哪里敢不听郁珠的话,点点头就跑出去找李慕了。
李慕自是再不想起来,也已经起来了,本是想着经历昨日之事,郁珠是不会找自己了,但是自己打算去看看郁夫人,毕竟李慕对待郁澈的这个姨娘,还是心中存在感谢的,不管郁澈怎么想,在李慕看来,如果没有她,那么自己就不会遇见郁澈。
只是李慕万万没想到,郁珠竟然叫自己,李慕以为受伤之说不过是引他过去的托词,倒也没当回事。
当李慕走进到郁珠的房间了,昨日的事情便历历在目,只是郁珠正在床上,帘子是放下的,倒也看不清帘子内侧的人。
“小姐,师傅来了。”那贴身丫鬟说道。
“将帘子打开。”郁珠的声音传来。
那丫鬟很听话,李慕听到郁珠如此说便低下了头,怕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只是动静一过,便听到郁珠说:
“昨日之事,还请师傅不要责怪。”
李慕一听郁珠如此说便将头抬了起来,见着郁珠虽然坐着但是偏侧着双腿,觉得奇怪也只是一晃而过然后说道:
“无事,施主平安无事便好。”
“要是平安无事倒也不是。”郁珠说着叹了口气,“是我太过着急了,如今倒是觉得对不起师傅。受了伤还想让师傅看看。”
“不知师傅那里受伤了。”李慕没理会郁珠前面说的话,见着郁珠并未有那里受伤,如此想着又特意的看了看。
郁珠听到李慕如此说也便不准备做铺垫,直接将自己的腿伸到前面,脚心被玻璃扎的地方早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如今让李慕看也不过是想让李慕知晓自己也不好受而已。李慕一见郁珠裹着白布的双脚,倒是一惊,不过也大概的能够猜出如何所谓,想到昨日紫叶前来找郁澈便是因此,心中叹息。
“这脚昨日不小心踩上了茶杯的碎片。”郁珠说,“都是我无能,昨日太过心切,想要得到王爷的回应,惹得王爷发了怒。”
“既然受伤了,看着施主包裹的应该请过大夫看过,如此还是吃些药才好,切莫见水,要注意休息的好。”
“多谢师傅关心,大夫并未来,是我随便裹了,想着对不起师傅,这算是上天的惩罚,师傅见我如此,就不要责怪我了。”郁珠说着竟然抽出了起来。
“怎么会。”李慕最见不得别人哭,见郁珠如此软下心来,说道,“如若施主不嫌弃,贫僧便帮施主看过,开些药方,定然会很快的好转。”
“那,那就多谢师傅了。”郁珠说着便召唤丫鬟将白布揭开。
李慕走上前,见到郁珠脚心的伤口,着实心惊,但是已经不见碎片,加上这白布包裹的太过细致,一看便是有大夫来过,李慕倒也不在乎,见到郁珠的伤口,倒是也替郁珠惋惜,毕竟李慕知道,爱一个人是没错的。
“施主的伤口都不深,倒是好些,不过还是不要走动,也不要沾水,贫僧为施主开些药,施主注意一些就好。”李慕双手合十的说道。
“那就多谢师傅了。”郁珠笑着说,“以后还望师傅多多帮我才行,施主也知道,郁澈如今能王爷,都是因为遇见我爹,如今郁澈安然的做了王爷,哪怕对我没有感情...”郁珠如此说,倒是自己哭了出来。
“施主还是好好休养,贫僧会帮施主的。”李慕说着双手合十的说道,“贫僧这就去为施主写药方让人熬了送上来。”
“多谢师傅。”郁珠边抽泣的边说。
李慕行礼之后便走出了郁珠的房间,叹了口气,便开了药方让人熬了去,又想着郁珠无法走路,这府上应该还有关之欢当初做的椅子,便找了管家想要找寻。
那管家见到李慕如此急切尽然叹了口气,李慕见此心中不知所然,倒是笑了,说道:
“施主为了叹气?”
“小公子太过善良。”那管家驼着背叹息道,“昨日的事小人也听说了,昨日也有下人听到小公子屋中王爷与郁小姐的对话了。”管家说着将郁澈与郁珠的对话对李慕说了。
李慕只觉得郁澈太不会怜惜,但是又只觉得对不起郁珠,因为李慕明白,郁澈说这话只是因为自己而已。
管家见着李慕沉思,转头看了看那枝头的鸟儿,天色有些暗,鸟儿在只有惊叫,不时的滑地升空,将这世间当做一场游戏一般,偶尔落在花朵上,给花儿留下些许的伤痕,倒是也满不在乎,依然玩耍的很畅快。
“小公子看树上的鸟儿。”管家说,“连那鸟儿都比小公子要开心,小公子何不学学那鸟儿,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自己的快乐,如此连同在乎小公子的王爷都会开心。”
李慕顺着管家的目光看去,见着鸟儿愉悦的叫声倒是也跟着笑了出来。听着耳边管家的叹息声,李慕说道:
“施主何必叹息,鸟儿飞翔是使命,它享受自己的使命。而贫僧有贫僧的使命,唯一不同就是贫僧还没有学会享受。看来贫僧比那鸟儿还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