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沥沥的下着,鲜花和绿草经受着细雨的洗礼染上了一层绚丽,道路也逐渐的被染湿加重了一层颜色,
宅院的下人们似乎并未被这细雨影响,依然自顾自的没有一点遮挡的碎步往前走着,几名丫鬟手中端着盘子往侧厅走去,这次难得几人同时准备在侧厅吃饭。
却原来李慕念完经之后便下起了雨来,因此凌海兰莫没办法在外面带着,倒是直接走到了李慕的房间纠缠着李慕玩起了战棋。
这李慕的战棋说来还是郁澈教的,不过相比战棋李慕更喜欢黑白棋,郁澈倒是并不在意,李慕喜欢什么便也陪着做什么,只是又一次在庄中与其他玩伴玩耍之后,李慕喜欢黑白棋这件事被嘲笑了之后,自那以后李慕便总是缠着郁澈与他一同玩战棋。
虽然郁澈曾经不断的劝说,让李慕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但是李慕依然坚持,郁澈因此也并不再说什么,不过郁澈也对李慕在乎被人看法这件事情慢慢的体会到了。
陪着凌海兰莫下了半晌的战棋,李慕和凌海兰莫两人是越下越精神,不过因为师傅不同倒是不相上下,一人一回的来回来去的输输赢赢,倒是因为这般两人顾不得其他都开始沉迷其中。
雨水没有一点变大的趋势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两人的对战也是如此,从两人坐下的那一刻起两人就没起过身,甚至喝水都是少数,茶杯中的水被换了又换,甚至郁澈和关之欢两人下朝回家分别过来打招呼都被两人忽略掉,郁澈两人灰头土脸的到了书房商议事情便也没打扰两人。
于是终于到了晌午,饭菜已经逐个的摆放到了侧厅就等着两位主人登场了,随着李慕屋中凌海兰莫的一声欢呼声,最后一盘棋算是结束了。
凌海兰莫走出了李慕的房门,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倒是停下了脚步,等着李慕的同时又思考着什么。等到穿着灰色僧服的李慕走了出来,李慕看了着外面站着的凌海兰莫一眼,也转而看向了不断敲打着地面的雨滴,风吹拂过脸颊,很是凉爽,乌云密布的天空预兆着这场雨终究会越下越大,来势汹汹。
“不知道王兄和母后怎么样了。”凌海兰莫轻声的说道,眼睛直直的看向远处。
“施主放心,王子他聪慧孝顺,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定然会照顾好王后甚至整个漠北。”李慕安慰着凌海兰莫说道。
凌海兰莫点了点头,脸上待了些许的笑意说道:
“这春雨果然与漠北的不一样。”凌海兰莫说,“下着雨也是暖的。”
“但是漠北的冬天很美。”李慕笑着说。
凌海兰莫转过脸看向李慕,脸上全是温暖的笑意,李慕也笑着看向凌海兰莫,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就听到凌海兰莫说:
“跟我一同回漠北吧,在漠北有那么多人尊敬你。我们…”
凌海兰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在雨中奔跑的脚步声传来,随即男子的一声“师傅”传来。
凌海兰莫皱着没有转过身,李慕正不知如何回答凌海兰莫的话,听闻有人前来叫他赶忙的就上前了一步。
来人穿着下人的黑色衣衫,但是身材很是高大魁梧,在雨中奔跑着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的雨水,到了李慕两人身边之后,李慕走上前便问道:
“请问施主,这么急匆匆何事?”
“外面有人找师傅。”那下人很快的调整了呼吸对李慕说道。
“多谢施主。”李慕说着便转过身看向凌海兰莫,然后还未开口,凌海兰莫已经上前一步对那下人质问起来。
“什么样的人找师傅?”凌海兰莫问那下人说道。
“是一位妇人。”那下人回到。
“妇人?”凌海兰莫本是以为是韩静文或者李哲,如此听到这下人如此回答倒是也没了主张。便又接着问道,“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进来。”
“那妇人说不想打扰师傅,只是想见见师傅。”那下人回道。
凌海兰莫甚是好奇,但知道问这下人问不出个什么,便想询问李慕,见着李慕也一脸困惑,便说道:
“我与你同去。”
李慕点点头,知道无法拒绝凌海兰莫索性也就迈开了步子与凌海兰莫向外走去。细雨浇在两人身上,刚走了几步似乎是上天要给两人开玩笑一般,雨是越下越大,李慕对着身边凌海兰莫说:
“施主要不回去吧,贫僧独自去便可以了。这雨越下越大了。”
李慕这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凌海兰莫大笑起来,李慕只觉得奇怪,好奇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但并未看出哪里有问题,哪知道这凌海兰莫指着李慕的头说:
“你看看你的头,被雨一浇湿倒是发起了光。”凌海越说笑的越大声,李慕伸出手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倒是更让凌海兰莫觉得有趣,笑声掺杂着雨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一人笑着一人脸红着走出了宅院,因为下着雨,看护倒是都撤了回去,两人扫视了一眼屋子却看不见人。李慕绕了绕头然后转过脸看向一直跟着他们的下人问道:
“请问施主,为何不见来人?”
那下人也是面露奇色,然后扫视了几眼两侧,对李慕说道:
“难不成是到拐角的亭中避雨?”那下人说着对李慕说,“要不然师傅与奴才同去看看?”
李慕刚点头准备答应,就听到凌海兰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下人说:
“我与你同去。”然后转而对李慕说火,“你先回到院子中,我去看看是谁淋雨还要见你。”
“还是一同去吧。”李慕说。
“不用,你先回去,我与他同去。”凌海兰莫说着对李慕点了点头便向东侧厅中走了过去。
那下人似乎也并不反对,见着凌海兰莫往前走了自己也走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这雨已经将凌海兰莫的肩头和黑发淋湿了一点,所幸前往亭中的路上都有遮蔽的地方。
凌海兰莫与那下人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终于到了郁澈宅院侧边的亭中,雨势一直在持续不下,敲击在亭上,亭下的两人的呼吸声被雨水淹没。
四周的清新的水汽掺杂着绿草的芳香,风吹着树梢将暂留在树上的雨水全都打落了下来。四周不见任何一个人影,有着只是乌云密布阴暗一片的天空,和那厅中站着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