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声响彻了整个漠北城,夜空中星星的闪烁与在街道四处攒动的火把相比都显得有些渺小,家家户户的人都在门口聚齐,并且大门紧闭。街上穿着黑色肥硕的圆衣,带着白色面具的人手上按着火把跳跃着,敲锣打鼓的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谁配合着谁,甚是和谐。
等到李慕听到声音放下手中书籍的时候,房门已经被打开,墨离笑着拉起李慕的手便往外走去,不知所然的李慕任着墨离拉着他,两人一出了门口便有随从将门关上,李慕疑惑的看着四周出来聚集在街道上的人群,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倒是感染的李慕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是传统,一旦王宫有喜事发生便会请人来游街,每个人都要出来。”墨离大声的对李慕解释说,“上次这等喜事,还是茶运建成的时候,这次多亏了小师傅将王子殿下救活。”墨离说着握着李慕的手紧了紧。
“这带着面具的人是谁?”李慕问道,随着队伍越来越接近,李慕才发现,那队伍中带着面具的人不断的冲向人群,有时候会抓起一人,被抓住的人笑着被带着面具的人驾着往前走,虽是笑着但还是不断地挣脱。
“小师傅可要小心。”墨离凑近李慕耳前说道,“要是被这几人抓到,便是要扔到河里的。”
“河里?”李慕看着墨离,实在不懂这些风俗。
“那河水不深,但是很冷。不过这是习俗,所以那些人才努力的挣脱,等人到这的时候,小师傅便躲到我身后。”
“阿弥陀佛。”李慕从墨离的手中伸回手,双手合十准备往后退。
游行的队伍眼看着越来越近,敲锣打鼓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震荡没有片刻停息,四周的人开始不断地欢悦起来,而且越来越兴奋,伸直了胳膊挥舞着,但是每个人也都不自觉的往后撤着,尤其是被抓的人叫喊声临近,李慕越是觉得前面的人在不断的往后挤来。
终于在人缝中李慕看到了游行的队伍,一个个带着面具的人,双手和双脚挥舞着,随着鼓点跳跃,李慕正看得入神,只觉身后一个大手推搡过来,李慕整个人都被搡到了街道中央,正好被两个面具人抓住。四周人见此都欢呼起来,李慕慌忙的看着四周的人群,墨离也不知李慕如何就到了中央,赶忙在人群中攒动跟了上去。
这河流很是平缓,除了偶尔风吹过会吹起一层波浪之外。四处街道游行的人都已经聚集到了河岸边上,那河里早已经放了各种荷花灯,顺着河流往下源源不绝的流动着。
依然对这种活动无所适从的李慕实在不是如何是好,那夹着他的两个人无论他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四周的人也是看着热闹,不断的发出欢快的笑声。
终于到了河边,李慕只觉得自己被高高的抬起便朝那河水中被扔了过去,李慕本是想使出轻功,但这河水极宽,纵使坚持也回到最后掉落,刹那间,李慕只觉被一人抱住身子又是一轻。
李慕看着眼前同样带着面具的人,虽然看不到长相也知道是此人是郁澈。李慕低头一看,郁澈左脚踮起,脚尖轻点着河水抱着他向后撤退着逐渐远离的人群。
河对岸被郁澈拿了面具的人,慌忙的逃离了人群,而追到岸边的墨离直直的看着不断离他远去的李慕二人,还有众多惊呼的人群,有的人甚至以为自己见到了神物开始下跪。随着岸边的离荷花灯越来越远,两人渐渐的消失在了岸边人的视线当中。
那河对岸也属于漠北地界只是少了些人烟,转而两人站到了岸边,地上因无人踩踏倒是青草繁茂。
“真的以为你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了?”李慕推开郁澈说道。
“是你说不想看到我的。”郁澈委屈的说,但是依然未将那面具摘下,“既然你不想见,我便永世带着这面具好了,也省着惹你烦躁。”
李慕并没有理会郁澈,转而看着江面想找寻回去的办法,见着四周无船,河水还如此宽广,又向后看了看,并不知身在何处,于是索性又看向郁澈。
“你将我带来,自然要将我回去。”李慕说,这话没有一点请求的意思倒是多了几分强迫。
“那小师傅将我心收走,是不是也应该把心给我。”郁澈虽然带着面具但是话语却能然人知道是在笑着。
“油嘴滑舌。”李慕说,“你要是不带我,我自己走便是。”
李慕说着,也不再和郁澈纠缠,便是舍命般倾身一跃到了水上,李慕深知自己功力定是到不了对岸,便跃身之前捡了一根树枝,本想用那树枝借力,却比想水深不说,那树枝看起来粗壮却是不受力,只听“啪嚓”一声,树枝断了。
李慕挣扎着双脚很是慌乱,郁澈自是在后面跟着,看到李慕手足无措的样子,使出白纱缠在李慕的腰间将他再次揽到怀里。
“你这手被那人牵着可是舒服?”郁澈抱住李慕,却是不动,点着脚尖站在水中央问着李慕。
那水面上倒映着圆月和闪烁的星星,月光洒落在郁澈的面具上,面具里的人看不清表情。
“你说舒服便是舒服。”虽然对着面具,李慕说这话时依然没看郁澈。
侧着脸,李慕只觉水面卷起波浪,随后郁澈的手一伸,水柱从河水中慢慢的升起,李慕抬起头看向郁澈,那水珠直直的升起,已经越过了两人的头顶,李慕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随后只觉自己唇上一湿,身子一动,李慕睁开眼睛,郁澈正将面具提起亲吻着自己,而两人向后平行移动着,身后响起水滴声,自是那水柱又散落到了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