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玉到了前厅之后眼睛不停的看向四周探寻,与她有同样动作的还有站在陈超身边的秦喻。李慕看到秦瑜想起昨晚之事,叹了口气。
“这位悠山弟子与小哥哥很熟吗?”姜泽突然开口问道。
“在故乡的时候认识的一位朋友。”李慕说,他知道定是姜泽知道了昨晚之事。
“怪不得。”姜泽说,“我听下人说他昨日来到了后院,与你在院子里说话,喝醉酒还被抬了回去。昨晚我爹宴请四大门派的人,今早未听完还以为小哥哥昨日被欺负了。”
“没有,这是位故人。”李慕笑着说。
李慕看着秦喻,知他定是在找自己,心中五味杂全,经历过昨晚的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喻。
正想着,只见白秀韦大笑着走进前厅,身后自然跟着白保儿,通过王山主的四处宣扬,江湖中人自是知道白秀韦与白保儿的事,白家兄弟一进来就有人交头接耳。
厅中的一切自是到了李慕的眼睛里,往日他只是听闻,如今看来真是人言可畏。就算是白秀韦鼎鼎大名之人也依然免不得别被人议论纷纷,又或者正因为这样才会被人议论纷纷,李慕见此更是庆幸自己当初离开郁澈的决定,他不想让郁澈遭受这样的苦楚。
只是厅中的白秀韦自是没受此影响,而厅中人都不予他说话,甚至梅华成和王山主两人对他怒视相待,这一切倒是除了两人例外,一个自然是秦喻,另一个则是秦喻的师傅陈超。
陈超见到白秀韦进屋便站起身,虽说陈超比白秀韦大些但当年陈超在悟德寺养病的时候,秦喻在白秀韦那里拿过药材,陈超因有事要赶回悠山并未去拜谢白秀韦,但却一直记在心中,况且秦喻也受到过白秀韦的指点。
“白少侠。”陈超行礼,“当初在从县时多谢相救。”
“想必这位就是秦喻的师父,久仰大名,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白秀韦赶忙回礼道。
“喻儿回来之后便一直跟我念叨白少侠,我一直想见上一面,喻儿回去之后内力也有所提升,想必定是有白少侠的功劳。”陈超说。
这白秀韦没说话,就听到一边的王山主开口道:
“陈兄也敢让徒弟被别人教。千万别教出个好歹来。”
“王山主说的哪里话。”白秀韦接过话,也不气,脸上还些许的笑着,不过对着王山主的说话的语气却是极冷的,他转脸看向王山主接着说,“王山主昨日与姜盟主喝酒定是喝的很晚。有人来找王山主,说是王山主的故人,我便阻拦了守门人,先请人进来了,正好王山主在此,不如与你这位故人见上一面。”
白秀韦刚说完话,众人就看向门外,只见白保儿带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女子上山,那女子怀中还抱着婴儿,那女子被带进来之后便径直的朝着王山主走去,众人皆不出声。
那王山主见到那女子顿然脸色变得苍白,二话不说,直接拉着那女子就往想往外走,那孩子似是被母亲害怕的情绪感染,啼哭起来。
“王山主切莫着急,听闻山主夫人就在来的路上。”白秀韦笑着说。
王山主恶狠狠的看向白秀韦,但却未做什么,只是抱过女子怀里的孩子,拉着女子走了出去。
前厅虽然闹了这么一出,但并没有人议论,众人倒是当做没见到般的无视过去了。李慕不觉疑惑,一旁的姜泽却不知为何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李慕主动的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小哥哥问的是哪一个?”姜泽看向李慕。
“自然是这抱着孩子的女子。”李慕回答说。
“如果小哥哥问这个我还能回答,如果是白家兄弟我就不便回答了。”姜泽似是松了口气的说,见李慕没有说话,姜泽奇怪的说,“小哥哥不问我为什么,难道知道白家兄弟为何被江湖人议论?”
“知道一些。”李慕回答。
“当初白家兄弟的事情一传出来还有不少人请求我爹杀了两人,说是这两人毁了江湖人的名声。只是我爹将白家老爷子曾经救过的人一一罗列了出来这才救了他们。”姜泽说。
李慕点了点头,脸色但是有些苍白,姜泽看着他不舒服便拿了杯茶水递给了他。
“小哥哥不知道,我虽然小但我爹什么事都和我说。小哥哥知道为何这次只是除童山外三大门派的秘籍和霈华寺的舍利子被盗但却这么多人前来吗?”
“为何?”李慕看着他等着答案。
“因为众人都觉得我爹解决不了这件事,都想争得下一任盟主之位。”姜泽说完这话到时有些气愤。
“姜盟主做事稳妥,定是有了周全的打算,你不用太过着急。”李慕安慰道。
“自然,我相信我爹。”姜泽骄傲的说,两人又看向前厅,“小哥哥常在寺院很多事情不知道。这王山主虽是一山之主却很怕老婆。听我爹说抱着孩子的女子殉情被王山主所救,这本是好事,可是王山主却贪恋起了这女子的美色。这女子是离家出走,家人并不知道她的行踪,王山主就找了地方把她关了起来。只是不久之后这事还是被他夫人知道了,在被发现之前他就将那女子放了。只是这女子怀了孩子经常找上门来想讨个说法,这事本就闹的沸沸扬扬,王山主只能派了下人把手不让这女子进门。王山主的妻子是个瘸子不常下山,因此并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却在江湖中传开了,只是所有人都避而不谈,毕竟四大门派不是好惹的。”姜泽说。
李慕通过墙洞看向厅中,不免心中一阵冷笑,这厅中的人个个仪表堂堂,人人表面守礼,心中却是这般肮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