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朝231年八月十八,李慕已经过了生日正式的十岁了。山里种的蔬菜也在茁壮的生长,李慕正个邓泽然两人一同采摘着蔬菜。
“小慕,有人找。”底下的张侠奋力疾呼。
李慕抹了抹头上的汗,跑到了山下,喘息的刚要问张侠谁找他,还没说话,张侠就结果李慕手里的东西开口道:“你爹娘来看你了。”
李慕一愣,刚忙跑着来到山门下,这一路小跑扬起一阵灰尘,越跑父母的形象越清楚,这么小就出来,任谁也是想家想父母的,只是独自在外没有人可以依靠更要坚强,如今见了父母,所有的坚强都靠边了,脆弱和思念瞬间肆意泛滥。
直奔向母亲怀里,李慕狠狠抱紧母亲。李母早已经泪水模糊,也不知道李慕离开以后流了多少泪水,整日思念着儿子,越发憔悴。
感觉到母亲在流泪,李慕忍住了泪水,劝说着母亲自己很好,李母看着如此听话的儿子,哭着说:
“娘实在想你,生了这么多孩子,你最听话也最乖巧,娘舍不得你啊。”
“我也想娘,也舍不得娘。但是寺里有规定,没受戒不能离开。”
“娘知道,娘实在忍不住,你第一次生辰不能再家里过。娘怕你吃苦。”
“我没吃苦,你放心吧娘,在这里可以识字,你看我身体也强健了不少,个头也长了,都是因为每天练武。我在这里很好,娘回家以后也好好地,我才能在这没有负担。”
“好儿子,我的好儿子。”
边上抽着土烟的李父看着两人,开口道:
“把你娘扶上车吧,我们要回去了。”
李慕听话的把李母扶进车里,李父拿过车上的一把抱过递给李慕说:
“这东西是你生辰的时候有人放到家门口的。你知道是谁就别让那人放了,你母亲整日思念你,看到这些东西更是受不住。这里面还有一些家里的吃食。”李父叹了口气,“好好念佛,多替你母亲拜佛吧。我们走了。”
李父上了马车离开了,只留下李慕一人,拿着东西东西,看着挥扬的尘土慢慢的回到地面,再也看不到马车才转身。
只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匹马急停下来的声音,李慕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只是无心的扫了一眼,已经转回头才反应过来,马上的不是别人,是郁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父母到来时积压的情绪没有发泄出来,李慕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奔向郁澈,郁澈也已经下了马,不管别的,直接紧紧抱住跑过来的李慕。李慕也双腿环住郁澈,使劲抱着郁澈,手里还拿着包裹,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郁澈的背上。
这一路过来,到达从乡里郁澈心里有些许的紧张,因为不知道自己这份心意能否被接受,但是当得知李慕到了寺庙准备出家,李慕的心情复杂的自己也不能更好的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有责备自己知道的这么晚,有责备李慕父母,还有责备李慕,最主要的是做了和尚自己的希望更加渺茫,心里想了一路,有了很多的情绪,不过都在这一个拥抱中烟消云散了,只剩下释放的想念。
“郁澈,我要喘不过气了。”李慕说,挣脱了郁澈的怀抱。
郁澈看着眼前的泪人,李慕也看着高出自己两个头多的郁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郁澈弯腰擦拭着李慕的脸。
“我觉得自己已经长了不少个,可是还是比你矮很多。”
“你还小,才半年多不见,已经长得不少了。”郁澈说,“一起出去走走吧。”
“嗯。”李慕点点头上了马。
劳累了的马匹,终于也能享受着这片刻的闲喻,慢悠悠的托着背上的两位主人走着。
郁澈闭着眼睛环抱住李慕,李慕突然抓住郁澈的手说:
“你这次来和上次一样急匆匆的,难道你说的危险的事还没做完?”
“嗯,还没做完,太过想你就来看看你。”
“如果这件事必须做的话,我会每天为你在佛祖面前上香的。”李慕天真的说。
听到李慕这话,郁澈才想起现实,看着李慕穿的灰色和尚服,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手腕脚腕的衣服用黑绳系着,虽觉得甚是可爱,但还是皱了皱眉。
“为什么我上次来找你你不说这件事。”郁澈满口的怨气。
“我哪里知道我会到这。我独自一个人过了这么些日子你不问问别的倒是先来怪我。”李慕本来被父亲说有些委屈,被郁澈一说哪里还收敛着脾气。
“我没有怪你,来就来了,我带你离开便是了,你可以回家继续陪着你爹娘,没人能拦着你。”
“我要出家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在这挺好的,不能回家,虽然我娘会开心,但是我爹一定会怪我。”
“那就跟我走,行不行。”
“不行,我已经答应我爹了,将来做一个好和尚。”李慕说,“我在这能学很多东西。渡痴师傅教我识字,我现在能识很多字。”李慕说着拉过郁澈的手展开,“我会写你的名字了。我特意向师傅问的。”边说着边在郁澈手心写着郁澈的名字,“不过你的名字实在难写,笔画太多了,我练了好久。”李慕写完仰头望向郁澈,笑着问,“写的对不对。”
看着无邪的对自己笑着的李慕,郁澈的名字写在郁澈手上,郁澈的心里却写着李慕的名字,郁澈笑着点头说:
“对,写的对。”
“那就好,我没看过你的名字,还怕字不对。还有,我现在还认识很多药材,而且还跟着众理师傅练武,因为练武身体强健了不少。”说着李慕让郁澈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
就这样一路上郁澈听着李慕说起在寺院里的种种经历,虽然都是小事,但是郁澈都记到了心里,仿佛自己也陪着李慕经历了这些孤独的日子。
慢慢的天已经黑了,李慕虽然一再的请求会寺里都被郁澈忽视了,眼看着天黑了,两人到了寺院门口,李慕说:
“我真的要回去了,张侠知道我见父母肯定会和师傅们说,可是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那你晚上出来,我今晚不走,住客栈,晚上我来接你可好?明个再送你回来。”
“不好,我没办法出来。等改日…”
“改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郁澈打断李慕的话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李慕噘着嘴转脸看了看郁澈,有些赌气的下了马,“虽说生死有命,但是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我走了,你早些找地方歇着。”
“我会在这等你。”郁澈说。
李慕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心里是想陪着郁澈的,只是寺律森严,李慕回到寺里,直到躺在铺上看着外面的月光,想到郁澈实在睡不着觉。
于是李慕打开父母拿来的包裹。里面有母亲做的饼,李慕珍惜的把饼放好,还有一个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果子,不用说,是郁澈给的,想到父亲说的话,又看到果子下压着一张纸,李慕打开一看,里面画着两个人在树下坐着。李慕合上纸,把东西都收好,偷偷的往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