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露出被关心的惊喜,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向孔缺要资源要人脉。
孔缺扶了扶眼镜,温声道:“你陪睡的那个男人没满足你吗?我看见,他似乎是王导。”
孔缺这话讲得温柔如春风,对an来说却无异于一枚原子弹落入心间。
孔缺自包养他以后,从来没碰过他,甚至连说话都很少,an那里忍得住,便勾搭了一个与孔缺交好的导演,他小心又谨慎,没想到孔缺还是知道了。
孔缺派人盯着他?他说他看见?可是怎么可能看见呢,难道盯着他的人还录了视频?
怎么可能?!
an内心泛起惊涛骇浪,不可置信地盯着孔缺。
孔缺脸上风平浪静,似乎刚才只说了一句“天气不错”而不是指出an给他带了一顶绿帽。
他微微低头,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雪亮的餐刀,认真分割盘子里的牛排,刀尖划过几乎全生的牛肉,挤压出粘稠红色的番茄酱。
an产生了一种孔缺在割自己的肉的错觉。
an吓得牙齿咯咯发抖,恰好此时孔缺抬头,an刚对上他的眼睛,腿一软,从凳子上滑下去,扑通一声竟跪下了。
孔缺扫了他一眼,笑道:“你怎么了?”
an磕磕绊绊地道:“我……我违约了……在合约期间……不干净了……孔先生……对不起……”
孔缺拿起桌上的红苹果,轻轻放在an头上,道:“别哭,你可以陪我玩射飞镖的游戏,哄我开心。”
an瞪着孔缺手里沾着一丝牛血的餐刀,哭道:“孔先生,我错了……呜……我不该违约……对不起对不起别杀我我求求你……”
孔缺和善地望着他,欣赏an哭到变形的脸,听他扇自己巴掌时清脆的啪啪声,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真是无聊啊。
无聊的求生表演,当然更无聊的是观看表演的自己。以an的抽泣为bg,孔缺完成了早餐,勾了勾手指。
侍立在两旁的保镖早已等候多时,一人一边,抓着an手臂往后拖,直至墙角,期间an一直哭哭啼啼,像毛毛虫一样在地板上扭来扭去。
不必孔缺多说,一保镖拿起苹果,堵住了an的嘴,同时孔缺指尖银光一闪。
餐刀正中红心,an瞪着眼睛,嘴巴一松,沾着口水的苹果滚了下来,刀身恰好没入整个苹果,再往前一些,便能刺穿他的喉咙。
我死了吗?不,我好像还活着。an虚脱般尿了裤子。
孔缺无聊地推了推镜框:“去北京。”
第2章白月光的社畜生活
远隔千里之外的北京,孔缺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被闹钟闹醒了。
孔缺心头那抹如梦似幻的白月光竟有血有肉,有名有姓,如果这是电影,白月光该在朦胧的滤镜中醒来,脸皮毫无油光,发型一丝不乱,伸懒腰的同时身边还会浮现出一栏字幕:方满——饰白月光。
可惜,这不是电影。
方满在闹钟响的第一时间就惊醒了,每隔五分钟连续按掉三个闹钟后,才痛苦地钻出被窝,顶着一头过于浓密的头发,撑开肿胀的双眼,头重脚轻地飘进厕所。与此同时,方满养的阿拉斯加也睁开了狗眼,兴致勃勃地蹲在厕所外面,等着观赏回炉重造的方满。
十分钟后,方满踩着人字拖出来了。
仅仅抓了个发型,方满就焕然一新,显得人模狗样了起来。头发四六分,刘海一边往上梳,露出美人尖和,男人的发型尤其重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男人的气质!
比较令人遗憾的是,相比于传统白月光而言,方满没能拥有一身冷白皮,他不是纤细的白炽灯,而是挺拔的暖光浴霸。当然,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社畜,能保持黄一白的色号,已经是他每天坚持涂防晒霜的结果了。
在寒冷的冬天,方满依旧抹好防晒霜,脱下了睡裤。一米九的身高,决定了方满拥有一双长腿,小腿匀称,大腿紧实,再往上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18㎝,以及漂亮的腹肌。在繁忙的工作之外,维持优秀的外形条件花费了方满的极大精力,幸好他还没找到男朋友,在求偶的压力下硬是咬牙撑了下来。
方满戴好黑色口罩,裹着羽绒衣,涌入了早高峰的庞大人流。
除去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工作,方满今天要处理一件糟心事。
目前,方满就职于某影视制作公司,也算混到了项目总监,底下管着7个设计师,一个星期前他们组接了一个洗发水公司单子,负责项目的主设计师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小倪,技术员为方满的徒弟曾金鑫。
第一次见面会,情况就不太妙,三个客户,没有一个能表达出他们到底需要什么,其中最油腻的客户只说:“这个效果图,要给人一种‘卧槽,牛逼,哇哦’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