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离得这么近,香风从金凤身上袭来,被小男生嗅到。好好闻,他下意识多吸两口,但马上意识到这是在唐突佳人,屏住呼吸,憋不住了才敢小口小口的慢慢呼吸。
林清的脸更红了,他脸上仿佛有高炉在烧,噗呲噗呲的头顶冒烟。无意识间,双手使劲的绞着,脚趾抓地。
他抬起头,昂起那张青涩小男生的脸。脸上的表情,身体无意识的青涩反应,每个都让金凤很满意。
姐姐,姐姐。林清小声连声求饶:外人看着呢。
见再逗下去,小男生眼泪都要出来了,金凤挑眉,压不住心中的恶魔,心情很好的决定再逗一下。
金凤将香风折扇放下,打开遮住半张艳丽的脸:那没人的时候就行了。
本来已经要褪下的红晕蹭的火烧连营,林清的手绞地发白,双目盈盈,羞涩的偷看金凤一眼立刻低头,用微不可及的声音诚实道:如果没人可以。
金凤拿着扇子的手一顿,林清这话的声音很小,但她从小听觉敏锐,超过常人,这句原本不应该被听见的话听见了。
她脸上的笑容顿了一秒,但很快恢复正常,若不是林清时刻关注着,估计也发现不了。
似乎有些逗过头了。
金凤摇了摇香风扇子,在林清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娇俏的笑着:骗你的,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那边有人找我了,小弟弟,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听到过一样,金凤潇潇然转身离开,留下一阵香风。
林清在她身后不甘地喊:我不是小弟弟,我十八成年了。
我找到工作了,可以养你!
金凤的脚步停了一下,微不可及,似乎只是一个意外,之后走到舞台正中央,振臂一呼,群雄呼应,又成了那个风情万种的百乐门头牌舞娘。
凌晨一点,金凤将所有客人送走,裹紧自己回家时,特意问了戴维:中午那个记者什么时候走到?
戴维赔笑道:天一黑就走了。
是吗?金凤有些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掩饰道:现在的男人真是没耐心,说是要采访我,连等都不愿意。
是啊,是啊。戴维点头道,对自家头牌说这话的用意有些不明。
今天依旧很冷,凌晨一点天很黑,街上只有路灯,这是一条熟悉的路,可金凤从没像今天这样感到孤单。
天仿佛很低,空气稀薄,压得人喘不过气,金凤觉得自己很渺小,山一样的愁绪向她压来。
她想起今天这个男孩,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我找到工作了,可以养你。
听到那一刻,金凤很心动,在她入行第一年,一直期望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说,可她遇到的只有觊觎她美貌,想把她带回去金屋藏娇的混蛋。
如果那一年有人对她这么说,她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跟着他浪迹天涯也行。
可是,金凤在百乐门已经两年了,一年和两年的差别,就是把一个仍怀有梦想的少女历练成一个历经风雨,在富贵窝里滚了一圈,颇有手段的交际花。
金凤很心动,但她不会答应。
她甚至想笑,找到工作又如何,能养得起她吗?她已经过不了那个艰苦朴素的生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素面朝天的乡村丫头!
笑着笑着她眼睛里蓄满了泪。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幸福街上,一个熟悉的土豆蹲在路灯下,时不时向借口看去。
怎么还不来啊。
第39章
熟悉的嗒嗒嗒从街口穿来,lsquo;大土豆rsquo;林清听出那是金凤的鞋子和地砖碰触的声音,精神一震,赶走瞌睡虫,猛地站起来,向街口走去。
金凤往这边来,林清往那边去,这一来二去,路程缩短,两人很快就遇上了。
看见金凤,林清屁颠屁颠的迎上去,金凤这边,看到远处跑来个人,本以为是歹人,想离开,却发现这个人十分眼熟,眯眼上下打量,林清走近后认出这是今天的小记者。
你怎么在这儿?金凤惊讶地问,戴维不是说,他早走了吗?
戴维说你早走了。
我一直在这儿等你。林清的手相互摩擦,欣喜道:姐姐你问我在哪儿,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金凤瞬间回答,又觉得自己回答得这么快,真像在关心他一样,缓缓放满语速:是戴维非要让我答应你的采访,劝了我好几次。
哦林清失落的低头,跟条被主人凶了的大狗似的:原来姐姐一点都不关心我。、
金凤见他这么失望,心中的感情很复杂,有终于要摆脱这个男孩的解脱,也有对这个久违地触动她心弦的男人的不舍。
心有不舍,但她还是坚定地选择拒绝。她和这个男孩不相配,不会有结果的。没有结果的事,还是提前掐断的好。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你家里人一定在家等你。金凤和这个小男生做最后的道别,心想估计以后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