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是早知道她这傻闺女一根筋,何苦吓唬她来着。
那吉服上绣几针那不都是意思意思的事,再有给夫君还有公公婆婆绣个荷包帕子扇套什么的,那也是可以弄虚作假的,毕竟叫底下的绣娘把东西大致做好了,做主子的再收个尾,送上去谁还能说什么,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宫里的娘娘也没得自降身价去做汤或是做针线的,宫里头难道还能少了绣娘
现在再来看那两只大胖鸭子,针脚其实还是挺密实的。
舒觉罗氏想叫韩梅梅不必这么勉强自己,可她又想在韩梅梅面前维持自己做额娘的高大上形象,所以踌躇过后就把这皮球踢给了石文炳。
石文炳:
说好的唱红脸和唱白脸轮流着来呢
再有石文炳觉得自家夫人也是关心则乱,就他们家闺女的性子,耐得住去学绣花不出四五天,顶多十天半个月的,保管自个就放弃了。
所以石文炳就打着哈哈,阳奉阴违了。
过了个把月,石文炳又想起来这件事,一问才知道他们家大格格还在学绣花,这下子觉得事情好像大条了。
可不是大条了,庆二爷头回见他家妹妹,甩手一只绣花针就钉住了院子里那颗杏花树,落下的杏花花瓣,直把花瓣钉在了树干上,那只绣花针都没入了树干小半截,拔都拔不出来。
庆二爷差点就给跪了。
在这种情况下,可想而知当舒觉罗氏,看到韩梅梅绣出来的大片大片红艳艳的牡丹花,心疼的直抱着韩梅梅掉眼泪时,庆二爷的心情又是怎样的日狗。
心疼的不该是他们家三儿,该是那一排排钉到树干上的绣花针,该是那颗杏花树,再不济也可能该是太子爷,万一日后他们俩成亲了,一言不合他妹妹就把太子爷给捶了
庆二爷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说起太子爷来,他最近心情也不怎么明媚。
韩梅梅沉迷于绣花针,往毓庆宫跑的频率就降低了,事实上是这一个来月,韩梅梅就没往毓庆宫去。太子爷当然是知道韩梅梅为什么不能来,而且吧,山不来我就去就山这种道理,太子爷也不是不懂,可他就非得矜持,结果也看到了,他就只有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所以,当韩梅梅在练功有所小成后,再来毓庆宫时,太子爷的态度就没有那么端正了。
韩梅梅她没察觉到,同样是献宝似的掏出一个她自己裁剪出来的帕子给太子爷。
上面绣的不是鸳鸯,也不是大胖鸭子,而是花团锦簇的牡丹。
太子爷:这是给孤的
韩梅梅点头如蒜捣:嗯嗯。
太子爷几乎都没办法保持心平气和的姿态了,这绣了牡丹花的帕子是给孤的
这次抓着重点了,韩梅梅挠了挠脸颊,好像是有那么带不合适哦,她悄悄瞄了眼太子爷,太子爷正等着她说出个四五六来,呃,牡丹是花中王者,国色天香,香飘万里
剩下的成语接龙,在太子爷的怒视下,韩梅梅说不下去了,谁让她这一多月里光练习绣牡丹了呢,要不我再重新给你做一个,你说绣什么就绣什么,就是绣个五爪金龙
太子爷再没忍住,伸手给了韩梅梅一个爆栗。
结果,看韩梅梅那不痛不痒的样子,太子爷真是内伤倒不行,不过他也没说嫌弃那绣了牡丹的帕子,随手把它收了起来。
讲道理,在五爪金龙和牡丹之间,太子爷觉得牡丹还是比较能接受的。
转念想起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子爷又不放心起来,他现在倒不太好跟韩梅梅直说,就随意道:我看你绣对鸳鸯便是了。她一开始不是被舒觉罗氏哄着绣鸳鸯的吗正好就让她去静下心来绣鸳鸯好了。
哪想到韩梅梅愣了下后,就低头做害羞状: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啊。
太子爷:有这么害羞的吗
韩梅梅还给太子爷展示了她的练功成果,她就那么把一枚绣花针徒手扎进桌子里,再徒手拔出来,来来回回的,就好像那紫檀木的桌子是豆腐做的一样,成功把太子爷给震慑住了。
嗯,回头还得给那桌面上的针孔,找个合适的理由。
韩梅梅还求表扬呢:怎么样怎么样嗨,其实我这还不算什么啦,我看书上写了,如果内功足够深厚的话,手指头都能当电钻用呢。
太子爷一点都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书,所以咱们还是绣鸳鸯吧。
这么着的,回家后韩梅梅就改绣鸳鸯了,其实牡丹花都绣的那么好了,鸳鸯可没有牡丹花那么繁复,所以说韩梅梅就从大胖鸭子往着鸳鸯前进了。
而太子爷那边,他继续做他被文武百官称赞的太子,和他的兄弟们那边,关系一如既往的不远不近;还有坤宁宫,lsquo;赫舍里氏rsquo;的病也是不好不坏;至于说康熙,太子爷表现的也入往前那般敬重着,只不过他送了个先知给他的皇阿玛。
太子爷早前就听韩梅梅说起过她的来历,知道她是从后世而来。而像如今的lsquo;赫舍里氏rsquo;,佟贵妃,温僖贵妃,佟格格,还有郭络罗氏这些人,也是这般,从那后世而来,她们知道从这时间到她们所在时间的事情,也就是那所谓的历史,所以这些人才会汲汲钻营,向着他皇阿玛,还有他那位会笑到最后登上皇位的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