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色遥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晚风从半开的纱窗水一般的倾泻进来,挠的窗帘四处浮动。星河倒悬,河下车水马龙,霓虹灯哼着无人赏识的歌谣。
卓槐靠坐在飘窗旁,归海梦从他身上寻到饱胀的安心感,却又不敢直接碰触他:“要怎么做?”
卓槐冷着一张脸,声音极清也极平:“我是阴阳师,最凶恶的鬼也不会擅自靠近我,除非他们能得到比靠近我更划算的诱惑。”
归海梦抬起头来,研究了下什么叫做更划算:“你说的诱惑不会是大尺度吧?”
她猛地从他身上起来,紧张道:“等等,我已经沦落到要出卖色相抓鬼的地步了吗?虽说我的确看了不少18禁,但那种一上来被陌生人干到晕过去还能遇到真爱真的只是小说剧情,现实里是要去报警的!”
卓槐有些不耐地嗯了声:“做不到那步。”
他略顿,目光撇向她:“我也不看那种18禁的小说。”
归海梦放下心来,自觉自己的贞操观还没有淡薄到能跟一个刚认识的阴阳师做到床上去,虽然抱抱亲亲开一间房已经够出格了。
以防出意外,归海梦觉得还是先划定一个界限,便小心地跟他商量:“那你觉得截止到什么尺度合适?”
“……不知道。”卓槐实话实说,“我没相关经验,也不懂男女情事。”
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她产生过任何肢体接触。
但这条准则早在邂逅时就破了,而破第一次就绝对会有下一次,如果一定要有这么一个人,他也只能选她。
归海梦微讶,她一边茫然于主动权交到她手里,一边又有点窃喜这个态度永远强势的少年居然也有说不知道的时候。
于是她轻咳了两下,做出什么都懂的样子:“那就,划清一下界限,不能……不能接吻好啦,我还不打算丢掉初吻。”
少年不置可否,态度模糊。
归海梦反倒跃跃欲试,全然忘了他们是在抓鬼的环境里,而自己还是为了抱金大腿才一直黏着卓槐。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依旧小心地抓着卓槐的手,看见卓槐依旧没排斥她的靠近,才小心翼翼地捏了捏他的脸。
触感微凉,像是缠在手指的月光。
卓槐抬了下巴,目光终于从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移到眼前懵懂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瞧他的女孩身上。
他本有一百种嫌弃她的理由,怯弱、怂包、优柔寡断、同情心泛滥……但此刻看着这个有着鹿一样纯澈眼睛的女孩,他一点音都发不出来。
美貌当然可以成为武器。
但任何以美貌做幌子的带有目的性的接近已经让他免疫,恰恰相反,她因为一个镯子需要依赖他,这种光明磊落的坦诚和天真,是他没有办法应对的。
归海梦以为他不喜欢,潜意识舔了下嘴唇,询问地看他。
天知道舔嘴唇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性意味。
卓槐沉肩后仰,一个放松下来的姿势:“继续。”
归海梦想了想小黄片里男主角都是怎么挑逗女孩子的,叉开一条腿坐在他中间,伸手抚上他的脸,她微微低头,双马尾因为重力垂落在他的衣领上:“那你不要骂我哦。”
“我没有骂过你。”卓槐将他的腰往下按,直到女孩上半身都被禁锢在自己怀里,“嘘,小点声,别让鬼起疑心。”
“它来了?”
“还没有。”卓槐任她动作,眼风在女孩手腕上的银镯上一掠而过,“要装就装得像一点,别露馅。”
其实整件事都没归海梦的份,她大可以甩袖子走人。
可她太需要卓槐了,他是目前唯一一个能看见她的世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她从那世界短暂脱离出来的人,一想到这,即使她觉得现在举动过于逾距,也说不出个不字。
归海梦看着身下坐着的少年,他贴着她那么近,仿佛下一刻就要与她抵死缠绵。
鬼使神差地,她亲了亲他的侧脸。
温热的呼吸和软润的触感一同送到他的感受器,饶是卓槐也愣了愣。
他心里蓦地一跳,未知的酥麻情绪飞速的溜走。
归海梦见卓槐没推开他,胆子更大了些,吻顺着他的轮廓来到他的下巴,她好似起了坏心思,伸出小舌尖舔了一下。
卓槐喉头滚动一下,心脏跳动的频率开始陌生,脑海的思绪就此停滞,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到了沐浴在月光下的女孩身上和唇上。
她还同他十指相扣,一边主导着,一边又被动着。
归海梦却好似得到了主导者的乐趣,水润柔软的唇擦过他的下巴,在他脖颈处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小牙尖咬了咬卓槐的喉结,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
情欲在逼仄的空间里蒸腾,穿过指尖的晚风是热的。
卓槐一直后移重心,闷哼压制在舌下,他怕自己忍不住。
他明白现在燃灼在他眼底的是性欲。
凉白墙面上窗帘的影子不断变换,卓槐半垂着眼,恍然看见固定的窗框黑影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眼神顿时清明。
归海梦抬起头来,脸色潮红地贴在他耳边,极小声道:“来了吗?”
她虽然看不见,但感觉被养得敏锐,觉得后背凉飕飕,直觉可能不太对劲,便提醒卓槐。
卓槐看着站在墙角下血肉模糊的恶鬼,一双精光的眼睛贪婪地落在归海梦的腰上,若非忌惮卓槐在侧,只怕早就扑过来了。
卓槐跟着他看过去,她衣服因为动作下滑,露出细腻的皮肤,月色下女孩腰肢纤细欲折,好似不沾红尘。
她有着一副连鬼都垂涎的好身材。
不知怎的,卓槐心里很不舒服,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抢去了似的。
他把目光收回来,将她衣服拉下去,冷冷地吐字:“没有。”
归海梦盼着他的脖子,有点懵:“还不行?那我还要怎么做?”
她话音刚落,卓槐就按住她的腰,凶狠地咬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