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还未靠港, 尹天赐拧着酒葫芦,从海上踏水而来,一跃上岸。
尹天赐与众人挥挥手, 便算打过招呼, 挤到谢云流身边道:“我琢磨着, 也就最近吧,我也寻个机会卸任得了,然后咱们兄弟三,都去花谷隐居!”
说完,尹天赐一抬下巴,看向叶仲秋。
叶仲秋看了看身侧已经成人的儿子,点头应道:“好主意。”
风雨落听着这话,眼睛都瞪圆溜了,问:“你问过我们花谷了吗?我们花谷欢迎你吗?”
尹天赐也虎目一瞪,对风雨落问:“那你欢迎不欢迎?”
风雨落这才眉眼弯弯一笑:“热烈欢迎。”
要是各大门派的掌门卸任之后,都到花谷来养老,那以后去花谷的各派,不都得恭恭敬敬吗?
这么一想,风雨落还有点美滋滋。
是时候创办一家5A级养老院了!
众人打过招呼,由洛风带着大家,移驾马车。
早年风雨落还在出云岛时,出云岛正筹建出云观,无暇打理其他。
如今几十年过去,从港口出来,眼前景色又成一体。
道路两旁,碧树成荫,绿草如织。
偶有陡峭山石,从青山碧海中脱颖而出,更显奇致。
随着出云岛的发展,出云观所在的出云山上,多了绕山而建如围楼一般的建筑,足建了三层之多。
“现在的出云观,有这么多弟子了吗?”在这个瞬间,风雨落才切实的体会到,真的过去好多年了。
谢云流道:“出云观的创办,为的是镇守东海门户。弟子数量众多,才能更好的防范海境。”
洛风则补充道:“流雨水运镖局也日渐壮大,所用之人也多是出云观的弟子。”
“新一代的弟子,已经要把洛风叫师祖了。”谢云流笑道。
“咦,那你岂不是成了太师祖?”风雨落对着嗖嗖往上升的辈份,适应不来。
洛风笑道:“因为,江师弟这次会把他的孙子,送过来拜师。”
“江海破?”风雨落问:“已经有孙子了?”
“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也就是成家晚,不然都可以有曾孙了。”谢云流笑。
古人成家都早,有好些三十来岁的人,已经子孙满堂。
洛风道:“江师弟他们要隔几日就到了,届时师爹可以亲自和他叙话。”
又转向谢云流道:“张师弟他们会跟着江师弟一起到。”
谢云流将自家的花太团子,从徒弟手上抱了回来:“最多也就是后日到了。”
“嗯?你们通过信了?我怎么不知道?”风雨落问。
“你是不是忘了后日是什么日子?”谢云流笑问。
风雨落掰着指头算了算,豁然开朗:“啊,是我生日!”
“海破岂能不到?”谢云流笑。
“师爹在出云岛过的第一个生日,我定好好操办。”洛风道。
风雨落笑眯眯:“那我就等着了。”
不仅是他在出云岛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他这个身体,第一次由他过生日。
话到这里,马车便到了出云观的正门。
如今的出云观正门,也不仅仅是一道门。
因为弟子居所的扩建,从马车所在往上望去,足足立了四道石坊门,才从脚下所在,延伸到了出云观大门。
弟子居所依山石为基,楼与楼之间悬了约有三层的高度。
因此,出云观前的大门石阶,足有三百阶。
下了马车,众人让花谷诸位客卿前辈先行。
尹天赐跟在谢云流身后,边走边道:“每次到你这儿来,都是气象更新。”
叶仲秋则道:“莫说你了,便是我每次来,这里也总是不一样。”
风雨落趴在谢云流怀中,道:“这次来,就连观主都要变成新的了。”
几人被他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一路远行而来,虽然走得不算匆忙,还是会有风尘仆仆之感。
洛风设了洗尘宴,便由着众人前去安置。
小花太团子吃完午饭,呵欠着开始犯困。
谢云流把人抱回自己房中,陪着他午睡。
小花太团子困得快,精神恢复起来也格外快。
第二日,乌有先生等人还在客院休息,小花太团子已经满地蹦?了。
江海破等人说着隔几日到,小花太团子绕着出云观参观时,一艘海船便抵达了出云岛港口。
如今的出云岛港口,已有了零零星星的江湖中人。
没有接到出云观的请柬,听到了消息也想来看个热闹。
此时看着从海船上下来的人,各个惊叹。
“流雨镖局扬州分舵舵主!”
“白龙口分舵舵主!”
“瞿塘峡分舵舵主!”
“五毒分舵……”
“他们这是都回来了啊?”
“果然出云观和流雨镖局,关系匪浅啊。”
“哎,你们说,这次能见到那位出云岛的岛主吗?”
邓元等人如今分隔各地,除了三年一聚的大会,其他时候也不得见。
如今一路行船而来,在船上虽叙足了话,到了出云岛,还是忍不住颇多感概。
尤其看着如今出云岛上,蔚为壮观的出云观。
邓元更是忍不住道:“当年若不是遇上谢观主,你我哪有如今的风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