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不等几人靠近,便道:“那位便是叶仲秋的夫人,唐辛。”
方碧玲心知,谢云流是在同风雨落说话,便干脆将身体暂时交予了风雨落。
风雨落问:“那个是他儿子?叶家人还能入唐门?”
谢云流笑道:“自然不能,所以那孩子姓唐。”
“姓唐他也同意了?”风雨落还以为,古人会对姓氏格外在意。
谢云流哈哈大笑:“他能把人娶到手已经不容易了,这些他不在乎。”
叶仲秋带着妻儿刚到码头,便听到了谢云流的长笑声,不由奇道:“何事竟让云流如此开怀。”
谢云流迎过来道:“自然是见到仲秋兄。”
而后对唐辛拱手道:“见过二嫂。”
“无需客气。”唐辛应着,将身后少年一把捞到面前来,对着谢云流道:“唐序,叫风叔叔。”
“……”风叔叔在这里好吗?
炮少年唐序酷着一张脸,言简意赅一拱手:“风叔叔。”
江湖风雨,少年义气,在一拱手间刹然而出。
“两年不见,这都要成人了。”谢云流看着快赶上自己身高的唐序,也是颇多感慨。
东方宇轩站在方碧玲身侧,总觉得这氛围,自己有点儿插不太进去。
方碧玲给他的感觉,也在刚刚变得很不一样。
人到齐,车马早就备好。
一行人转身准备往忆盈楼去时,叶仲秋问:“你去忆盈楼,是有何事,竟还叫上我?”
谢云流笑:“怎知我就是有事?”
叶仲秋一本正经问:“你是会去忆盈楼玩耍之人?”
谢云流便又哈哈大笑,为这从年轻时候就有的默契。
“一位老友辞世,近日收到信物,托我关照她女儿,我出云岛山长水远,哪有仲秋兄隔得近。”谢云流解释道。
叶仲秋却虎了脸问:“你除了我与尹兄,竟还有旁的老友,还不领人来见我们?”
这咄咄醋意,都要水淹扬州码头了。
唐辛在旁边露出一丝笑,唐序也对自己父亲侧目。
“我这不就领你去见她女儿了吗?”谢云流应。
叶仲秋突发奇想:“不会……是你女儿吧?”
“噗……”风雨落在旁边直接笑出了声。
遇上叶仲秋,总是欢乐多。
谢云流也被叶仲秋一句话,问得哭笑不得,最后应了句:“雨落在你旁边听着呢。”
叶仲秋挥挥手:“我又不是尹兄,你才吓不到我。”
风雨落就恨他没个能显形的装鬼技能,不然真想吓一吓叶仲秋。
不过大半日,一行人便从外海码头,到了扬州前往忆盈楼的那个码头。
流雨水运镖局有前往各处的船只,邓元也早就打理好了。
车马换船,顺风顺水往忆盈楼去。
风雨落对忆盈楼早有耳闻,游戏里也去了无数次七秀坊。
连公孙姐妹都见过了,却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到忆盈楼。
未到秀坊码头,风雨落便感觉到了这个忆盈楼的不同。
有雕梁画栋的各式画舫,及低调却木料甚好的官船,来来往往。
秀坊码头除了江湖儿郎,还有诸多达官贵人出入。
“竟然有这么多人出入忆盈楼?”这和风雨落心目中的七秀坊,差别有点大。
轮到这艘船靠近码头,风雨落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释。
谢云流接过一张彩色纸签,道:“来得倒巧,今日那孩子首次登台献艺。”
“谁?”叶仲秋也从码头的七秀弟子手上接过一张纸签,而后问:“曲云?”
“嗯。”谢云流说着,将手中纸签递给方碧玲。
“姓曲?”叶仲秋转头问唐辛:“江湖中有哪个姓曲?”
谢云流便知道叶仲秋果然还在猜,便应道:“她从母姓。”
叶仲秋更感兴趣了,问自家夫人:“有哪个女侠姓曲?”
唐辛都看不下去了:“云流兄弟想说,自然会告诉你,你瞎问什么呀?”
叶仲秋更好奇了,问谢云流:“真不是你女儿?”
“真不是。”东方宇轩不得不力证一下。
连万花谷主东方宇轩都这么说,叶仲秋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一下。
谢云流要来忆盈楼,邓元不仅办好了车马船只,连忆盈楼的雅座也一起订好了。
一行人出示了入场票券,被七秀接引弟子带往水云坊。
花朝节后他们才去往蓬莱,这一往一返,如今已是盛夏。
进了忆盈楼,便能见到身着轻粉的秀坊女子,袖手挽剑英姿飒爽。
枝蔓垂柳,小桥流水,葱葱碧意间,这些女子站在哪里都是一幅画。
与游戏里的七秀坊一样,七秀弟子表演,是在水中的舞台上。
观者与舞台间,隔着四五米的水面。
谢云流带着一行人往雅间就座,辰时刚过,正是今日秀坊的节目正式开始。
开场便是四名粉衣女子,水榭花盈踏水而来,落在水云坊与舞台之间的几座石台上,“叮叮叮”整齐的敲了三声铜铃。
等水云坊的观者们安静下来,才有一身段玲珑的少女,轻身一掠,上了水云坊前湖上正中的高台。
舞台正中那面巨鼓,在她稳稳立住时,悄然无声。
待她名动四方势起,旋声一转,“咚咚咚咚”一连串鼓声,才在她脚下随势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