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说的都是些废话。
织田作之助先表达了一番对于森鸥外接任首领的感谢(森:?),然后说自己有个不情之请,就是家里的穷亲戚中原中也往日常常作为首领的警卫打秋风,现在他走了,希望新首领森鸥外能够看在他的薄面上给自己家的崽子安排个职位挣钱养家。
黄昏时值逢魔之时,森鸥外看完信抬起眼,赭发的快递小哥就抬眼看来,钴蓝色的瞳中还带了丝茫然。
[中原中也。]
森鸥外默念着这个名字。
曾经横行于擂钵街的羊之王,在[羊]分裂后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他由此脱离里世界,也有人说羊之王被远道而来的意大利龙头收入麾下,但听织田作之助所言,却是去了另外的町目上学,偶尔来港黑赚些外快。
这句话换一种方式表达,就是曾经的羊之王如今听从港口黑手党的调度。
但到底是听从港口黑手党还是织田作之助,却还值得一番商榷。
老狐狸肚子里坏水一股一股的,面上却露出看着平易近人的笑。
“中也君……是吧?”他说道,“具体的事项,织田首领已经同我说过了,今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延后几个小时听见森鸥外说起这段对话的太宰就露出了几欲作呕的表情。
他露出嫌弃的、像是见到最讨厌的恶犬一样的表情,几乎下一刻就要呕吐出来。
“黏糊糊的小矮子和森先生……真是地狱一般的情景。”
他如此评价道。
森鸥外就露出了可怜兮兮的面容,试图在自己养了挺久的孩子面前获得与大人这个身份相符合的地位。
他养的黑泥就哼哼唧唧说起新来的小矮子,快乐地决定给对方起一个蛞蝓的外号。
“中也君可是先代首领特意嘱咐我照顾的孩子,太宰君可不要欺负他呀。”
森鸥外假惺惺地说。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不过既然是同龄人,以后太宰君就和中也君一起出任务如何?”森鸥外友好地建议道。
太宰治真的要吐了:“不要!!绝对不要!!”
笑眯眯地表示反对无效、让人将太宰带到中原中也那去之后,森鸥外终于将目光艰难地移到了面前的墙上。
方才已经说过了,与那封夹着枫叶的信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匣子。
在中原中也的注视下,森鸥外拿出了匣子,见赭色短发的少年人脸上表情莫名,在打开匣子的时候暗暗提高了警惕。
他哈哈笑着以对待前首领转交之物要小心的名义给自己带上了特殊处理过的白色手套,才屏息打开匣子。
匣子不大,算的上是长,森鸥外一边观察着匣子的大小一面开启,心中闪过各种猜测,然后看到一卷红色的绸缎与黄色的流苏。
样子和森鸥外心中闪过的哔——、哔——和哔——天差地别,要说的话,更像是锦旗一类的东西。
展开后结局就更为确定,确实是锦旗无误。
是森鸥外在当黑市医生的时候都没收到过的东西。
饶是向来老谋深算的森鸥外在那时候也不由怔愣了一会,抬头看见面前的小年轻脸上也是一副奇妙的神色,显然是对此毫不知情。
于是他呵呵笑着让中原中也搭把手,将锦旗挂在了对面,时时能看见的地方以期让先首领的教导鞭笞自己砥砺前行。
赭色短发的年轻人就一面欲言又止地将锦旗挂了起来,两排大字显眼极了地抖露在面前。
[德艺双馨名医之风]!
森鸥外开始胃疼了。
而想到与谢野晶子踏着高跟鞋交上辞职书时进入办公室中时毫不留情发出的嗤笑。他就觉得不仅是胃疼,头顶也有些发凉。
与谢野的离开本就是注定的。在他来到港黑之后对方就已经准备离开。
要说放在别的什么组织这么一位真·妙手回春的医生要走,肯定是不计代价地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