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她这句话,李则元和李黔宁心里都放下了不少,因为认可她的能力,所以连怀疑都不曾有,悬着的心就这么放下了。
“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那么一月后的祭祀就是一个绝佳的好日子。”李黔宁捏着杯子算了算日子,最近的能让知樵这个国师大放光彩的时候就是每年的祭祀,前朝国师每次祭祀之日都会祈雨求福,以保国家风调雨顺,也只有在那个日子,百官同在,百姓也在,就连陛下也在,想要抓住舆论,那将是最好的时机。
认可的点了点头,风潇潇才继续开口:“所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国师府需要重新修缮,李则元准许风潇潇先住在宫中,但是想着闵守秋也在李黔宁的王府,风潇潇便谢绝了李则元的好意,让李则元给她随便找一个替身便随着李黔宁一起离开了皇宫。
和皇后坐在凉亭里,李则元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落寞还是其他,总之就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是他又会觉得很矛盾,特别是皇后在他身旁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互不相让。
李则元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在知樵出现之前,他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他最开始将这种感觉定义成了喜欢,但细细想来,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更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的欣喜。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李则元皱眉摇着头,也正是这个时候皇后的修长细嫩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偏头,甜蜜明媚的笑意呈现在眼前,那种打架的感觉突然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又或许是其中一个打赢了,李则元没有去深究,也对着皇后笑了笑。
“等闵报国这件事过去了,皇后为朕生个孩子可好?”
……
闵望冬又被关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砸了个稀烂,脸上挂着泪痕,披头散发,一些发丝沾到了脸上却没人在意,闵望冬跪坐在地上,身边尽是碎瓷片,一不小心碰到便会有鲜血流出。
双手撑在地上,闵望冬一直在哭,重生以后第一次如此狼狈,如此找不到方向,难道她真的要像上一世那样,嫁给李兆京然后活活被孙见香折磨致死吗,不,不要,她不要,她只是想好好过好自己这一生而已,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什么苦都要她受。
“小姐。”
“滚!都给我滚!滚!”
“小姐,是我,我是小翠。”
“小翠?”慢慢的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脸,不顾形象的用衣袖合着鼻涕眼泪一起擦干,闵望冬终于看清了蹲在她面前的小翠。
“是我,小……啊!”小翠话还没说完,闵望冬就一巴掌甩到了小翠的脸上。
双手撑在地上,瓷片碎片瞬间嵌入了小翠的手心,疼的小翠瞬间皱紧了眉,咬着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小姐……”
“你还好意思叫我小姐,你说,那药是不是你下的。”激动的语气颤抖的手狠厉的眼神,闵望冬此刻就像一个泼妇。
“小姐,小翠在将老爷的药倒进茶壶之前,您已经中了药了,三王爷显然早就看上小姐您了。”
照着风潇潇的吩咐,小翠开口说道。
而她这句话却将闵望冬定在了原地,张着嘴,懵了。
“什么……”
“小姐,您现在真的觉得下药这件事是谁做的有意义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您为什么那么害怕嫁给三王爷,总会有一个理由吧,小姐,您现在除了小翠,没有人能帮到您了。”手还在不停的淌着血,小翠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住了,小神仙交给她的任务更重要。
“理由……”闵望冬突然自嘲的笑了,“你要理由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重生的呢,你会信吗,你会相信上一世我就是嫁给了李兆京被孙见香折磨致死所以我才那么害怕,你会信吗?”越说越激动,闵望冬的眼眶越来越红,不会有人信的,就算是信了,别人也会以为她是一个怪物,她以为闵守秋死了,她就可以拥有新生活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重生给了她希望,现实却让她再次绝望。
“我相信,小姐,小翠相信你。”
“你相信?”闵望冬的眼睛里突然染上了希望,但随后又立马恢复了绝望,“你相信又有什么用,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婢女罢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爹改变主意不成。”
“小姐,小翠或许做不到,但是小姐,夫人呢,夫人是您的亲生母亲,最疼小姐您了,您为何不试着和夫人说说?”
小翠的话似乎是突然点醒了闵望冬,猛地抬起头,闵望冬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光亮,对啊,还有娘,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都只有娘亲最疼她,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办法了,她还有一个娘亲。
“我要去找娘。”从地上爬起来,闵望冬低估了自己在地上跪坐了这么久的威力,刚站起身腿就一软,惊恐的瞪大双眼,想拉小翠垫背已经来不及,闵望冬噗通一声摔倒了世上。
尖叫和哀嚎声同步响起,闵望冬这一点都不幸运,由于是向前倾又没有任何遮挡物,一个跌倒向前扑,左脸便直接刮到了碎掉的瓷片,鲜血立即从白净的脸上溢出,食指般长度的伤疤狰狞的蜿蜒在闵望冬的左脸,颤抖着唇看到自己手上温热的伤口,这次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一个深吸气,闵望冬就抽了过去,好在这次晕倒闵望冬选好了位置,屁股坐在木凳上,直接趴到了完好的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