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镇子,要说不认识元溪的,恐怕没有几个人,要说不知道元溪这几个家人什么德行的,更是无一人不知。就算此时天色已晚,元溪被元石楷打进医院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镇子的大街小巷。
元溪的人缘很好,以前还在镇子里上学的时候就特别爱帮助同学,那个时候嘴也甜,长得又可爱,又不受家长待见,所以镇子里的人都特别喜欢这个小孩。
后来大了,考上了名牌大学也没有骄傲,每次回镇子都会时不时带一些小礼物给大家,东西虽不贵,但心意却很满。
因此,元石楷这一砸,把镇子里的人都激怒了。
第二天中午,美滋滋睡了一觉的风潇潇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围坐在她病床前的一大堆人,都是一副担心的模样,看到她睁眼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成了喜悦。
“小溪丫头,你醒了。”开口的是昨晚的目击者邻居。
柔弱的点点头,风潇潇装模作样的伸手摸了一下被烟灰缸砸中的额头,疼的“嘶”了一声。
一群人连忙心疼的将风潇潇的手按住,“小溪丫头,没关系的哈,医生说了,只要好好擦药,是不会留疤的。”
女孩子最在乎自己的脸了,更何况还是显眼的额头,元石楷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阿姨,我爸呢。”
“在医院,给他的宝贝儿子检查呢。”邻居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嗤之以鼻让风潇潇暗自笑出了声。
“那我哥有事吗?”
“有什么事有事?在医院里鬼哭狼嚎,检查出来一点儿事都没有,这两父子还有理了,还一直不停地骂你。”一提到这件事邻居就来气,要是这两父子夹着尾巴做人什么都不说她可能还没这么气,明明她都亲眼看到元石楷拿烟灰缸砸小溪丫头,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反过来骂小溪丫头?
当时她就气不过,和元石楷对骂了起来,而来街坊邻居们也赶了过来,骂的这两父子不敢说话。
“那我妈呢?”不是还有一个一脚就晕的倒霉妈吗?
“谁知道她的,一直没出现。”说来也巧,元石楷当时一脚将李翠花踢飞,正好踢到门后,邻居一开门,看不到门后的李翠花。
极力的忍住笑,风潇潇拉开被子,想翻身下床,被街坊给及时阻止了,“小溪丫头,你想做什么?”那担心的模样,不似作假。
其实元溪应该庆幸的是,虽然她可能没有享受到亲情,但是她有一群嘴硬心软的学生,还有这么多关心她的长辈,她是幸运的。
“阿姨,我没事的,我只是额头有点疼,我想去看一看爸爸和哥哥,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风潇潇越是这么说,一群街坊就越是可怜这个命苦的孩子,这么好的孩子,放在哪家不是个宝,偏偏元家却当根草。
“那行,阿姨陪你去,我倒是要看看有我在元石楷还敢不敢动手。”
“我也去。”
“我也去!”
……风潇潇巴不得人越多也好,人越多,这个任务完成的越顺利。
一群人去了元河的病房,才得知元石楷刚才就已经带着干嚎又检查不出毛病的元河回家了,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往元家赶。
在路上还顺便又收获了几枚壮势者。
走到门口,风潇潇正想意思意思礼貌性的敲敲门,大门就被一个彪形大汉一脚踢开。
此时元石楷正坐在沙发上给干嚎的元河擦跌打损伤药,生命力顽强的李翠花在厨房做饭,看到直接倒下的大门,刚想破口大骂,就看到了门口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骂人的话被悉数吞进了肚子里。
李翠花拿着锅铲从厨房匆匆赶来,从她的角度是看不到门口的人的,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就开始泼妇骂街,“怎么了!是不是元溪那个贱种回来了?回来的正好,看我今天怎么收拾这个死丫头,死野种,还敢不给家里钱,打不死她我。”
边说边向着门口走去,待走到门口,李翠花的气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做客,怎么着,不欢迎啊。”风潇潇没说话,一位退休的老警察悠然开口。
他在这个镇子的声望是比较高的,大家都很敬重他,包括平时无法无天惯了的元家三口也很怵他。
连忙将一群人迎进了门,还算大的元家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风潇潇被一群人保护在中央,想出去都难。
李翠花笑着打哈哈,“那个,家里正好在做饭,大家要不要留在家里吃个便饭?”
“不用了,太臭,吃不下。”人群中,一个街坊答道。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不吃滚蛋,元溪你给我滚出来,还敢叫人撑腰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元河是被惯坏了的,从小嚣张跋扈还死要面子,听到街坊的这句话瞬间来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了再说。
“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有我在,谁敢动小溪一根汗毛。”老警察面无表情,吐出的话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吓得元河瞬间噤声。
元家这三个人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无非就是元溪丫头可能是说了不再给家里打钱惹怒了这几个靠一个女孩子养着的米虫而已。
风潇潇扒开人群,走到了最前端,额头包着纱布的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虚弱,“爸,妈,哥,不是我不想再给家里寄钱,实在是我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也很困难,而且我也说了,每个月还是会把必要的钱寄回家,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你们要这么对我,我难道不是你们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