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苏芊雪捏紧信封点了点头：“霞姐。”
    “你的工位就在我旁边，喏。”刘霞指了指自己身边新添置的位置，“我的事情也不多，一些文案校对和跑腿的事就要麻烦你了。”
    刘霞自然知道自家韩总把这小姑奶奶调过来是什么意思，可她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安排，也不能把她安排的太满累着，所以只能选一些类似行政文案的事情交给她做，这些事情简单繁琐用来耗时间最合适了。
    “霞姐先别急，我先进去一下。”苏芊雪扬扬手里的辞职信，刚才她给齐琪说的时候，齐琪说现在她的任职直接由韩总负责，她管不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递交上去试试。
    上个星期，她先把二十八楼的给电了一晚又把十叁楼的给折腾成那样，她觉得再待在这里有点危险。
    “韩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苏芊雪赔着笑把信封递了上去。
    韩君砚神色如常，好像知道她会来这一出一样，接过信封打开扫了一眼：“这个我可以签。”
    苏芊雪表情一亮，有门！
    看到她的表情韩君砚心里冷哼一声，小东西你逃不了的！
    “不过我记得在公司合同里写过，合约期内提前辞职需要赔偿违约金。”
    苏芊雪毫不在意：“没关系，好像就一个月工资吧，我这个月不拿工资就行了。”
    “苏小姐好像记错了。”韩君砚淡淡看了她一眼，打开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份劳务合同翻开查看，“我记得苏小姐的违约金是……是一百万。”
    “你说多少？！一百万？！”苏芊雪睁大双眼拔高了声音，“这不符合规定！”
    “苏小姐在本公司担任至关重要的职位，一旦提前离职会对公司带来极大风险，所以违约金的价格会高一些，同时苏小姐若决定离职公司有权追讨由苏小姐离职造成了一系列损失，加在一起约莫八百万。”
    办公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苏芊雪因为生气而呼哧呼哧的气喘声，她咬牙瞪着韩君砚一言不发，最后冷笑出声：“不就一年嘛，我忍着不辞了！”
    “不，不是一年，合同上写得是十年。”韩君砚指着合同上的条款冷声提醒。
    苏芊雪炸了，伸手就要去抢合同：“阴阳合同！我签的时候分明是‘一’的，这上面有改动的痕迹！这不算数！”
    “不好意思，我只看合同。”韩君砚及时把合同收起，微微扬起下巴，“既然不辞职了，苏小姐请去工作吧，毕竟上班时间误工会扣工资的。”
    冷静了片刻，苏芊雪换了面孔，娇笑了起来：“那希望韩总在此期间不要随便开除人家哦。”
    她不相信她想辞职还辞不了了！大不了逮着公司规章制度研究几天，专门反着干呗。
    “好的，苏小姐请出去。”
    研究了几天公司制度后苏芊雪歪在椅子上悠悠叹气，怎么每一条都跟工资挂钩呢，有没有什么不扣工资直接被开除的办法呢，她又不想去偷商业机密，毕竟那是犯罪，会把自己搭进去。
    “小果儿怎么这副样子啊。”刘霞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之前只觉得这小姑娘娇俏可爱，是朵被韩总保护着的菟丝花，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
    对文字敏感，非常适合文案类型的工作；且做起事情来耐心仔细外加上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她能专注对待交到她手里的每一件事情。
    刘霞现在是真把她当成助理来用了。
    “霞姐，韩君砚最害怕什么啊，就是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特别失控，特别暴躁吗。”或许直接把他给惹毛了更好。
    “你啊。”刘霞含笑看着她，“我跟了韩总这些年除了与你相关的事情，没什么能让他失控。”
    刘霞记得苏芊雪刚失踪的半年里，韩君砚几乎没有睡过好觉，每天白天晚上拼命的找人，甚至那个时候韩君砚和韩东城两人以为她会自杀，特别关注无人认领的女性尸体。
    她记得有次他们已经登上去法国的飞机，韩君砚接到了电话，说是有一具与苏芊雪体貌特征高度相似的女性尸体，当时韩君砚就从正要关闭机舱的飞机上跑了下来，整个人像具没有魂魄的丧尸，直到到了警局停尸房确认那具尸体不是苏芊雪后，才一个人在停尸房里放声大哭。
    刘霞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哭成那般撕心裂肺的模样。后来，在得知苏芊雪与人登记结婚的事情后，他竟是相当平静，此后也不再关注她，就像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苏芊雪一般。
    每日生冷僵硬，机械枯燥，麻木无味的在家和公司穿梭。
    “我？！”苏芊雪鼓着腮帮子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慢慢笑了起来。
    第二天，刘霞再看到苏芊雪时眼睛一亮，不自觉就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小果儿今天好活力啊，就像电视上这几天放着的女团美少女。”
    其实苏芊雪也没有做特别大的改变，不过是去掉了黑框眼镜，素日的马尾散下来披在脑后，全黑的头发染成了浅棕色，显得她整个人更白皙了些；头顶挑起两缕头发半扎起来；
    普通的牛仔裤换成了带着破洞的背带裤，普通款式的长T也换成了有设计感的潮T，松松垮垮的挂在上半身，因为她骨架小身材偏瘦，抬手挥臂间宽松的领口就会往一边倾斜，光滑的肩头若隐若现，完全一个在校大学生的模样，青春活力又带着小心机的甜美性感。
    “嘿嘿。”苏芊雪笑着从茶水间端出托盘，自告奋勇为韩君砚送早餐。
    前几天她是尽量避免和韩君砚单独相处的，今天这样主动，刘霞还以为自己昨天的那几句话起了效果，让这小丫头体会到了韩君砚的痴情。
    “叩叩”
    “我进来啦~”
    韩君砚听见她的声音目光微沉，这小丫头躲他好几天了，每天在办公室对面的工位上恪守尽职，忙活的不得了。
    没有人回应。
    苏芊雪推开门快速跑到韩君砚面前，将托盘往他面前重重一放，双手掐腰刁蛮十足：“叔叔怎么不让我进来！”
    “噗噗咳咳”韩君砚差点被咖啡呛个半死，略带惊慌地看了苏芊雪一眼，低头看文件，又惊慌地看了她一眼，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