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笔闻言彻底放松了下来:“哎,急死我了,早知道不用管我也就不会这么辛苦。”它说着就要躺到崔涣之身上。
“看来我还是睡觉好了。”
只是,判官笔还没沾到崔涣之的被子,它又被捏住了。
韩子黎眼底微沉:“虽然不用管,但你还是要接着去盯着。”
为什么啊?判官笔正要反抗,看到韩子黎不怒自威的样子,又默默认怂了。
算了算了,谁叫他是地府最大的官呢。他们不过是资本家欺压下的小透明罢了,判官笔看了眼依然灵台混乱的崔涣之,无奈的飞了出去。
韩子黎看着似乎深陷梦魇的崔涣之,轻轻把他揽入怀中,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应该快了吧,再过不久他就能把一切都记起来。
崔涣之感觉冷极了,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于一处洞口的床上。
那床榻极大,床上的被褥、床帐皆用上好的天蚕丝织就,躺在上面十分柔软。只是被褥的颜色却是如子夜一般的乌黑,看着就让心里压抑。
崔涣之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铁链牢牢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锁他的那人似乎怕勒伤了他,在手镣脚镣上系了一层柔软的绸布,还十分细心的给床脚和床头上的尖锐雕饰蒙了一层布帛。
崔涣之:“......”
为什么他一醒来就穿越了?这个打开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啊。
屋里一阵死寂,屋外也没什么动静,崔涣之本就没什么耐心,他挣了挣那铁链发现根本挣脱不了,他就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突然有开门的细微声传来,崔涣之抬眸,就看到周子羡站在了他旁边。
“周子羡”一身黑衣,身上萦绕着孤冷的戾气,他垂眸看着崔涣之,勾起个邪佞的笑容:“师尊,这件事情你想好了吗?”
这样子一看就不是周子羡,崔涣之默默把到口的称呼咽了下去。
韩子黎见崔涣之沉默,心里涌起了一股怒意。他俯身捏住崔涣之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
“怎么,你不答应?你不答应我就攻打剑离山了。”韩子黎暧昧的摩挲着崔涣之的下颌,视线下移,能够看到崔涣之亵衣下修长的脖颈和白皙莹润的肌肤。
手忍不住渐渐下移,触及滑嫩的皮肤后,韩子黎还想继续往亵衣下面钻。
崔涣之目光一冷,偏头就含住了韩子黎的手,语气含糊道:“再不放开,我要咬你了!”
韩子黎微微一愣,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明明修仙之人身体坚硬,咬一口不会留下一丝伤痕,但师尊这样清冷的人居然会用把咬人作为警告,真是可爱的让他想把他拆吃入腹。
“师尊,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可爱。”韩子黎说着就不顾崔涣之挣扎把他搂在了怀里。
不过一瞬,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神色里全是杀气腾腾的冷厉,“你为什么要我离开呢?修道只为飞升,正道是道,邪道亦是,万法殊途同归。你怎么能因为我堕了魔道,就赶我走呢?”
他说着手臂用力,紧紧的抱着崔涣之,语气宠溺而温柔:“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正道的伪君子逼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赶尽杀绝,这样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崔涣之看着一会笑语晏晏,一会杀气腾腾的男人,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无力感。
不等他多想,这一切都像是被雾气侵蚀了一般,渐渐远去。
直到连男人的身形也消失时,崔涣之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周子羡亲了亲崔涣之的额头,眉眼舒展开来,“你昨晚有点高烧,都烧得意识不清了,幸好现在退烧了。”
“我发烧了?”崔涣之心里有些不安,就拉着周子羡起床洗漱。
到了餐厅的时候,大家几乎都到了,桌上也摆了厨师做的早餐。
“导演人去哪了,怎么不下来吃饭?”崔涣之和周子羡一同坐下,扫了一眼就导演不在,忍不住问。
阮颜笑着拿起个包子边吃边说:“谁知道他去哪里了,估计是还没有起吧。”
崔涣之皱了皱眉,默默的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依然不见导演。想起他们每天要探索一个地方的任务,几人就不情不愿的走到了别墅门口。
“导演不在,咱们自己玩就好了,去岛上太危险了。今天天气又不好,万一下起了雨......”
江恒说着感觉脑门一凉,他笑嘻嘻的抬手擦了一下,“我就说要下雨了,这不就下了吗?”
话音一落,他看着手上猩红黏稠的血液,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不对,这不是雨,这是血!”
崔涣之心里一紧,他连忙冲出门外,抬头往屋顶上仰视。
屋顶那里似乎有个人趴在栏杆上,一滴一滴的血时不时从高空坠了下来。
地上有花草掩盖,崔涣之蹲下来把花草拨开,果然见了已经干涸的血迹。
“上面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了了?他还活着吗?”阮颜往楼上看了一眼,腿软的跌倒在地。
崔涣之面色一冷,快速往顶楼跑去。
周子羡见状也急忙跟上,霍井然和江恒对视一眼,也往楼上跑。
一直到了顶楼,大家才看清了那人的背影。
他应该就是导演。
顶楼是露天的阳台,周围种植着各种花草,若是没有那具已经断了气的尸体,想必这里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