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装小羊羔还给我整这么一身带法术加持的衣服,师父您老人家到底想干啥,直说行不行?方立安翻了个白眼,心中愤愤。
“……”天师大人肯定是怕小姐的风头盖过他,刚刚小姐进门时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是比他还要高上许多的世外高人呢!阿喜觉得自己真相了。
等师徒两人收拾好,阿喜就把一早安排好的马车赶了出来。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这些都是他一力操办的。
带着国师府标志的马车在大街上甫一出现,寂静无比的街道便如同一滴水溅入滚沸的油锅中,噼里啪啦炸开了锅,瞬间热闹起来。
众人上一次看到清辰大师的车架出行是在大年三十的宫廷晚宴上,本以为下一次有幸得见要等到朝中有事或者一年一度的姻缘节。
没想到这才短短一个半月就让他们又见到了,莫非是朝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路遇的文武百官们纷纷心如电转,猜测国师大人今日究竟为何而来。
到了午门,前头得到旁人报信的官员已排好队伍等候在那里。
等阿喜勒马,停稳车架,众人便微微俯身,先行行礼道:“恭迎国师大人。”
“免礼。”车内传来国师大人虚无缥缈的声音。
方立安:真是活久见……
她这几年一直在府中埋头苦学,从未和天师大人一起出过门,自然是没见过他顶着国师的名头招摇撞骗的场景。(清辰大师:逆徒!什么招摇撞骗!我就是我,正经八百、仙风道骨的国师是也!)
阿喜倒是每次都会陪着天师大人出行,对天师大人人前人后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打开车门,拿出车凳子伺候师徒两人下车。
众人听见有人下车,才再度直起腰板,争取趁机与国师大人说上两句话,套套近乎,沾沾仙气。
谁曾想,一抬头,眼前竟是一个面色清冷,不苟言笑的女子。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这名女子竟长着一张与威远侯一模一样的面孔!
谁来告诉他们,国师大人的马车里如何会出现一名女子?
谁来告诉他们,这名女子与威远侯究竟是什么关系?
谁来告诉他们,威远侯那个小白脸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跟油盐不进的国师大人搭上关系的?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方立安转身搀扶身后的师父下车,师徒二人对众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向宫门走去。
威远侯在京城官员的核心圈中勉勉强强只能算是第二梯队,他虽然爵位高,但是本人并没有多大本事,两年前受祖上荫庇,承袭了爵位。
因此,在迎接国师大人时,他站在一众皇子、王爷、国公、朝廷重臣身后,并没有见到方立安的容颜。
等清辰大师携徒弟离开后,以往待他态度平平的荣亲王、忠亲王、定国公、镇国公、六部尚书都纷纷围了过来,话里话外无一不是跟他打听国师大人如何如何。
弄得威远侯整个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事关国师大人,他如何敢胡说一通,只好顶着压力让众位大人为他解惑。
“你竟不知?”荣亲王面色怪异道。
“天师大人带来的女子与你长得一模一样。”这是忠亲王好心解释。
“你是不是背着你家夫人在外面养了外室?”定国公八卦道,都说这厮是个一心一意的痴情种,我看也未必嘛。
“得了国师大人的青眼,哪里还需要怕家中那个河东狮?”镇国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都生到国师大人面前去了,是个厉害后生。
“快快认回去,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认回去落你家河东狮的脸,省得整日在我家母老虎面前显摆,整的老子没个清净日子可过。
“我女儿若是能有这般造化,即便要我扶了她的生母做平妻也使得。”那帮子天天闲来无事乱嚼舌根的妇人都夸你连个侍妾都没有,现在一下子整个平妻,让她们好生瞧瞧到底谁才是个好的。
“……”威远侯顶着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心里思忖着,自己自始至终只有自家夫人一个,哪里来的流落在外的孩子,只怕这些人都弄错了,没准是二弟三弟家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孙子都有了,还闹出这等事来,亏他还以为两人都学好了,一会儿下朝回家,看自己怎么好好教训他们。
就这样,众人怀着各异的心思来到奉天殿。
小太监站在殿前,尖着嗓子唱道:“皇上驾到。”
朝廷官员瞬时乌拉拉地跪下一片,嘴里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有国师大人站在最前头,行躬身礼。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小太监唱话。
“……”还是让国师大人先来吧,他们不着急。
“启禀皇上,臣有奏。”清辰出声道。
周仁帝早就看到站在最前面的清辰了,只瞥了一眼就赶紧移开目光。多看一眼都要来气,夭寿!
昨天上了折子,今天就来上朝,为的什么他心里有数。
哼!朕不答应,你就要逼宫吗?好一个狼子野心的国师大人!朕就不答应,看看你能在天下人面前奈我何!
“国师请讲。”皇帝矜持浑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