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当学霸了 作者:杰克与狼
薛木对于角色扮演体会不到什么特别的乐趣,不过新买的那些玩具他倒是觉得十分有趣,尤其是那些各式各样的肛塞跳蛋按摩器,对于早已习惯万朝阳的器物的他来说,这些造型各异还自带多种专业功能的小玩意儿实在好玩,一开始他还假装矜持不好意思,到后来竟能大大方方地在万朝阳面前把自己玩弄得活色生香的,而万朝阳却也阴差阳错地因此躲了闲,不但天天有现场直播看,还用那些工具给自己省了不少的腰力,两全其美。
欧阳烨见郑大钱虽然痛苦,却也硬撑着做完了一次,没用他准备的rush,也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他也怕那东西真的不好。可是第三天再求欢的郑大钱就死活都不肯答应了,尤其是在得知他买好了rush之后,竟还有些动了怒,颇有些自己不被尊重的感觉。欧阳烨百口莫辩,只得将万朝阳出的主意和盘托出,郑大钱听了这法子,倒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实在不愿意闻那玩意儿,最后还是咬着牙决定直接做,却没想到果真似乎比前两天顺利了很多,痛感少了,快感也就自然多了,竟找回了些刚刚在一起时痛并快乐的喜悦,心中暗骂道这万朝阳还真干了件人事儿。
两对爱侣就这么各自磨合着彼此的烦恼与情趣,万朝阳和欧阳烨还三不五时地私下交流一下进度经验,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日子也愈发和谐美好起来,后知后觉时,苦难又美好的二零一五也终于翻到了日历的最后一页。
第一百二十六道题 最美的烟火 最长的相拥
这一年的元旦,郑大钱和欧阳烨去了香港庆祝周年,虽说两人的交往纪念日该是十号,但说到底不过是找个由头出去玩,便只把去年跨年时那一吻就当了交往的标志,由是又推倒回前高三那次初见时的吻,玩笑说是庆祝六周年去了。
蔡薇在十一月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女儿,刚办完满月,与谢江涛两个新手爸妈自然是焦头烂额地在家带娃,也没什么跨年的兴致和精力。满月酒的时候薛木和万朝阳包了个大红包给这小侄女,一边看着心里喜欢,一边也不觉羡慕,只是看着两位老友做了父母后的精神气色都憔悴了许多,家里也有些乱糟糟的收拾不过来,满屋也都是母乳的气味,倒也让他俩没有冒出什么想自己养一个的念头。
家家都有自己的安排,万朝阳却也不甘心跨年的晚上就跟前年似的在家煮元宵,非得也要找个地方过过节才甘心,薛木对这事自然是不那么上心,毕竟年年元旦对他来说都像一场生死考验,总是担心哪回跨不过去就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因而他只说自己不管,任凭万朝阳安排,心里却琢磨着不管怎样,只要零点的时候想法子逃开便是了。
万朝阳得了薛木的授权,忙不迭地筹划起游玩的安排,虽然多年来逢年过节的两人也去过了不少地方,不过平时他做直播、录节目很忙,每每出游都是薛木在做攻略计划,若是红日组织出行更是有陶晶联络准备,细算起来他上一回安排出行竟还是高三暑假去浙江那次,这次好容易能自己做回主,便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展拳脚。
可是把地图摊开仔细一看,全国三十四个省市自治区,竟然全都去了个遍,虽然湖南只去过张家界、四川只去过九寨沟、福建只去过鼓浪屿,但既然是他来安排,便不想再去什么长沙、福州、成都之类的凑合,可若要出国去玩,元旦不过三天的假,实在又难以尽兴,想来想去,却竟然只有台湾一处合适的,虽然两年前也是去过,但比起其他地方来,那里却真的就是过去点了个卯就回来了,连一处风景都没看过,而且当初去时本来就为了顺便跨年的,因为郑大钱那事抱憾而归,这回倒也算能去弥补一下了。
当然,只有三天的时间没办法完成当初环岛的计划,万朝阳认真研究了一番,结合薛木一贯旅游时不愿意太赶的习惯,决定三天都住在台北,一面能充分休息放松,一面也能把什么跨年演唱会、101烟火表演、台北故宫、九份平溪、猫空缆车、西门红楼之类的都玩个遍。
薛木看到万朝阳的出行安排时稍稍有些意外,不过他已说过听凭他的安排,况且这三天的计划张弛有度,倒也算做得十分用心了,便也不好再提什么意见,大大方方地表扬了他两句,而后便开始暗自苦闷在演唱会上要怎么逃开那倒数的时刻了。
三十一号的时候两人飞到了台北,住进了一家万朝阳提前订好的情趣酒店,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薛木也渐渐没了刚搬进新家时那如饥似渴的状态,万朝阳也终于从被薛木支配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慢慢地自己又变得积极主动起来,因而特意定了一间日式温泉房,随房还赠送两套和风浴衣,准备这三天又要好好享乐享乐。
薛木心思不在这上头,一直隐隐地为零点的事担忧着,不走心地夸赞了两句酒店选得不错,便换了衣服与万朝阳先奔西门町逛街去了。
西门町虽是个著名的商圈步行街,吃的喝的玩的看的也都不少,不过薛木和万朝阳平时也都不是爱逛街的类型,挑着捡着吃了些小吃、喝了点奶茶、逛了逛西门红楼,日头便已偏西,万朝阳忙带着薛木简单吃了餐晚饭,就直奔了府前广场。
原来台北的跨年演唱会并不卖票发票,只需早先到场按序进入即可,万朝阳特意叮嘱薛木进场前先去上个厕所,不然根据他查过的攻略来说,进去之后想再出来不是不行,可出来了再想进去,那位置就留不住了。
薛木愈发感到焦虑,唯一尿遁的出路也被这么堵死,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夜幕降临,华灯齐放,熙熙攘攘的人已挤满了广场,演出尚未开始,一半的人在开心地说笑,一半的人在闷头划着手机。
“大钱儿他俩吃烛光晚餐呢嘿。”万朝阳将手机在薛木面前晃了晃,郑大钱刚刚更新的Instagram上,正歪头倚在欧阳烨的肩膀上,两只高脚杯轻轻相碰,上头还映着烛光和玫瑰的倒影。
“咱俩也拍一个。”万朝阳不由分说地就点开了自拍模式,拉着薛木来回地找角度,想把舞台灯光和不远处的101大楼全都收进镜头中。
“哎哟给你得瑟的,”薛木笑道,“人家刚一周年,正热乎呢,咱俩都快八年了,跟他们比啥?”
“怎么着?八年就不热乎了?”万朝阳收回手机,认真挑选着滤镜,“再说怎么就比不了了?不说别的,至少咱俩都敢露脸儿,烨子不就只敢露个膀子么!”
薛木愣了愣,说:“烨子?你俩啥时候这么熟了,还互相起外号了?”
“啊……”万朝阳心虚地瞄了薛木一眼,“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熟?再说了我跟他熟还不是为了你跟大钱儿好?──你看这个滤镜行不行?”
话题被强行转移,薛木狐疑地看了看万朝阳,低头看看手机,点头道:“行吧。”
“跳针跳针……跳针跳针……”
在谢金燕的电音舞曲中,演唱会终于正式开始,万朝阳虽然没听过这歌,却还是立马兴奋地跟着欢呼起来,薛木看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灯火璀璨的舞台。
尽管出席的歌手嘉宾九成以上都是台湾本土的明星,对于本就不怎么听歌的万朝阳来说几乎是一个都不认得,但现场的气氛实在热闹沸腾,他就只当实在夜店酒吧里,胡乱地跟着挥着手摇晃着身体瞎high了。
薛木虽然心里有事,但也难免被气氛感染,更何况比起万朝阳,他在当初郑大钱的熏陶下还是听些歌的,看着台上一个个出场的谢金燕、温岚、大嘴巴、严爵、林育群,他不光叫的出名字,有的歌甚至还能跟着哼唱几句,倒让万朝阳有些意外了。
不过令薛木没想到的是,后来潘玮柏也上了台,他忽然想起当初万朝阳说过他最喜欢潘玮柏,便回头问了问:“你知道今天有他啊?”
“不知道啊。”万朝阳摇了摇头,“主要是为了凑个热闹,了个当初的心愿,我根本没查都有谁。”
薛木看着万朝阳淡然的表情,微微吃惊,问道:“你不是最喜欢潘玮柏了吗?”
“最喜欢?”万朝阳皱了皱眉,“有什么好最喜欢的,就还行啊。”
薛木脑子有点懵:“我记忆错乱了吗?你忘了?你第一回 去我们家的时候,看见我墙上贴着S.H.E、蔡依林还有周杰伦的海报,还说我不专一,你说你就只喜欢潘玮柏的!”
万朝阳一愣,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可是他当时不过是吃了点郑大钱的干醋,胡乱故意说了个潘玮柏而已,倒没想到薛木竟记到现在,只得笑着答道:“对对对!我最喜欢他了!就是太长时间没听他新歌了,我都忘了!行了行了别说了!打扰我追星!”说着连忙掰着薛木的头转向了舞台,强行结束了话题。
音乐声中时间流逝得飞快,不知不觉便已向最后的时刻逼近,台上的萧亚轩尖叫着“左边的朋友、右边的朋友”,薛木却听得一阵阵的耳鸣,心中愈发紧张。
如今已是第八个年头,薛木也慢慢摸出了一些规律,从一开始的呼唤,到后面的抢救,再到最近两次梦境的交汇,他怀疑今年也会是像前两年一样给郑大钱和欧阳烨“托梦”的情形,却不知又会去到谁的梦中。
他偷偷地左右张望一番,目力所及皆是人山人海,别说尿遁,就算他现在立马假装猝死,担架也未必能把他抬出去,他又担忧地看了看万朝阳的侧脸,听着台上的吴宗宪已经带着大家开始进入倒数,心中愈发跳得厉害,甚至想撒腿就跑,可手却被万朝阳紧紧地攥住。
“十──九──八──七──”
万朝阳盯着101的眼睛忽然垂下来看了看薛木,微笑着说,“两年都没成功亲上了,今年必须得零点亲!”
薛木紧张地抿了抿唇,瞥了一眼摩天大楼的灯光,听着震耳欲聋的倒数声,知道自己是逃无可逃了,只得硬着头皮苦笑着点了点头。
“三──二──一──Happy new year!!!”
绚烂的烟火在101大楼上猛然绽开,耳中皆是人们的欢呼与庆祝,万朝阳的吻轻轻地落下来,薛木闭上了眼睛,温柔地迎接上去。
温润的唇瓣彼此交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爆竹的声音、音乐的声响、热闹的人群,忽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四周寂静无声,冬夜的冷风也突然没了。
薛木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倏然一沉,继而胸口被猛地推了一把,倒退着踉跄了两步。
万朝阳拼命地擦了擦自己的嘴,拧着眉头看了薛木许久,才疑惑地问出了一声:“薛木?!”
第一百二十七道题 我们变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薛木怔怔地望着万朝阳,那个他并不熟悉的万朝阳,皮肤糙了许多,发量少了许多,肚子大了许多,气质差了许多,虽然有一张看上去九分相似的脸,却让他感觉无比陌生。
“搞鸡毛啊你!”万朝阳又嫌恶地擦了擦嘴,还“呸”了两声,嚷嚷道:“往哪儿亲呢!也不瞅着点儿!”
薛木不知如何答话,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的样子,见他手上拿着一瓶可乐,穿着一身褐色的丝绸睡衣,虽然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可这颜色却衬得他的肤色愈显暗沉,环顾四周,是个装修得宛如酒店大堂一般的双层别墅,水晶吊灯,真皮沙发,锃光瓦亮的地砖,波澜壮阔的山水画,他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少了自己的万朝阳,竟是这么个品味。
万朝阳见薛木东张西望的又不言语,蹙眉问道:“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