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个聊斋不正经 作者:听说我是黑山老妖
“白玉鸟?!”潘思琪闻言忍不住捏紧了帕子,她怎么忘记了那死鸟还有这一技能,前世她从未听过那鸟开口歌唱过,表哥宠它宠的不行,就连衣食住行都同它一起,她又胆小怯懦,姨母去世后,便不曾同表哥一桌吃过饭,也不敢去找他,自然是不知道这白云鸟的歌声竟如此惑人。
她先前听人说过白玉鸟擅歌,音惑人,却对此嗤之以鼻,作为一只鸟,它的声音好听,有何奇怪的?若是同乌鸦那般难听,却受尽表哥宠爱,那才叫人奇怪吧!
潘思琪心里虽不喜那白玉鸟,却不得不承认它的歌声确实叫人如痴如醉,连她听了都有些挪不动脚,就想端上一杯清茶,坐在那阳光底下,瞧着那遍地的花海,嗅着那幽幽清香,偶尔拾起一话本,惬意地翻看。
这样的日子可真快活!
潘思琪忍不住扬起嘴角,却突然听那春花道:“白玉鸟在这,那城主大人恐怕也在这花园里,小姐要不要进去?”
潘思琪扬起的唇角很快又被捋平了,她扶扶头上的玉钗,面色微冷,这样的日子她本来便有,可惜就是因为它,她被表哥匆匆找了户人家给嫁了。
她不过是不小心伤到了这鸟,表哥却如此绝情,不仅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还不留情地随意找了户人家嫁出去。
那户人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哪里有城主府这么华服美食,婢女环绕。她心中虽不满,却不敢多言,只是委委屈屈地接受了。
待嫁过去后,日子不算清苦,也有下人伺候,相公虽然相貌一般,但是待她体贴,她渐渐地也便放下了表哥,认真地当起一个好妻子。
可谁知,成亲几年以后,她的肚子一直毫无消息,她心里着急,相公虽然没说,但是心中也有芥蒂,只不过碍于表哥的身份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相公似乎也看出来了,表哥对她并无照拂之意,渐渐的,心思便大了起来,开始频频纳妾。
她心里难受痛苦,却不敢多言,谁叫她这么多年了,还不曾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她能做的就是咽下这心酸苦楚,好好地服侍相公,想要一个孩子傍身。哪知道,后院女人越来越多,争端也越来越多,她这个一无娘家依靠,二无孩子傍身的嫡妻在她们眼中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障碍。
后来的一切就像是个梦,潘思琪闭了闭眼,若不是那鸟,表哥怎么会这么无情地不管她,她又怎么会死在那群女人的手里?她有一个城主的表哥,却成为那群女人嘲讽她的谈资,成为相公嫌弃她的理由。
一想到往事,潘思琪心里难受极了,她怨恨前世的相公跟那群女人,最恨的却是那只鸟,如果不是它,她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
就算表哥不喜欢她,也会按照姨母的要求,为她找一个好人家,即便受了委屈,也表哥也会为她初出气,可是这一切都被这鸟给毁了。
潘思琪心中思绪难平,她本就不是什么聪慧之人,前世的痛苦让她变得阴郁尖酸,认定了那鸟后,便钻进了牛角尖。
只是这鸟又如同前世一般受宠了,她又如何报得了仇?潘思琪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被打怕了,骂怕了,也受够了那绝望无助的日子,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理智告诉她不要招惹那鸟,表哥还是如同前世一样对它上了心,她现在没伤它,只要她乖乖地听话,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表哥也不会不管她的。可是一想到前世,她却是怎么也忍不下来。为何她过得如此心酸苦楚,那只鸟却能享受天堂般的待遇,这何其不公?她是表哥的亲人,那只鸟只是个牲畜,为何表哥待它比自己还好?
第127章 囚鸟13
“小姐,小姐!”春花眼看着城主带着那白玉鸟越走越近,而自家小姐却跟失了魂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低声焦急地唤了起来,这可是与城主相处的好时机啊,小姐怎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发昏呢?
“啊?”潘思琪从往事回过神来,脸上还残存着几许悲戚与不甘,她瞧见那白玉鸟挥着小翅膀围着表哥团团转,啾啾啾地发出娇嫩悦耳的鸣叫声。而表哥身穿一件玄色织金锦长袍,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祥云纹金缕带,身形伟岸,器宇不凡,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任由那鸟在他面前乱晃悠,也不生气,反而时常伸手逗弄几番。
潘思琪忍不住咬了咬唇瓣,心中思绪难平,使得她的脸上也带出了几许愤恨,她勉强笑着上前几步,装作惊奇道:“表哥,你带阿落来游园?”
潘思琪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万万不能当着表哥的面露出对白玉鸟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情,她想着若是自己同那白云鸟搞好关系,日后亲近了,想害了它也容易,而且表哥还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只是她心中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却还未到位,怨恨夹杂着勉强露出来的喜爱之情,不说傅安,就连季落都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这个菇凉是对谁不满吗?表情这么纠结?
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重点是,为什么她知道他叫阿落?他到现在为止就跟鸟阁的那群鸟说过自己的名字啊,难不成这表小姐——懂鸟语?!
季落觉得自己好像参透了什么,兴奋地围着表小姐转圈圈,不停地啾啾啾叫着,表小姐,表小姐,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潘思琪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面前娇小可爱的白玉鸟围着自己团团飞,她前世可从未有这待遇,那时候白云鸟被表哥捧在手心,她只见过,却从未接触过。若不是那次无意害它受伤,潘思琪想着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碰到它。
不过,这白玉鸟愿意接近她是好事,潘思琪当下便露出笑意,还以为是自己的策略生效了。
果然牲畜就是牲畜,只要自己特意对它释放善意,它就以为自己喜欢它,呵!
潘思琪伸手试探性地摸摸白玉鸟飞动的身子,见它真的愿意被自己碰,而且还昂起小脑袋,小圆眼水汪汪地看着她,心中喜不能自己,她笑意盈盈地看向傅安,“表哥,你看这鸟——”却见傅安冷着脸看她,森冷的目光落在她摸着白玉鸟的手上。
她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只觉得手背好像被什么灼伤了一般,无端地有些疼痛,她拢了拢衣袖,将那手藏于其中。
“表——表哥——”潘思琪有些胆怯地望向傅安的冷脸,有些不知道自己何处惹他生气了。
“过来!”傅安眉头微蹙,潘思琪便见那白玉鸟二话不说飞了回去,停在傅安的面前,啾啾啾地叫着,然后落在他的肩膀上,将小脑袋凑过去像个孩子般撒娇似地蹭着他的脖颈。真真是萌的叫人心都化了!
看起来那表小姐并不懂鸟语啊,所以说她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名字的?眼前这位金大腿也没给他取名叫阿落啊!
季落一边蹭一边觉得奇怪,一不留神就被傅安一手指给戳了下去,他一个激灵,迅速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停在半空中,啾啾啾地控诉着傅安的残忍。
傅安依旧冷着脸,但是见到季落挥着小翅膀看似义愤填膺地指责他时,心中顿时有些好笑,真是个蠢东西,被打了这么多次,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季落控诉完毕后,看着傅安嘴角的冷笑,打了个哆嗦,差点忘记面前这个大魔王可是分分钟下手不留情的啊!他乖乖地闭了嘴,万分乖巧地飞到他的肩膀落下,装作啥事没有的样子,理理自己的羽毛。
潘思琪看着面前一人一鸟的互动,表哥神色再冷,却还是任由那鸟胡闹,其中的宠溺之情溢于言表,可对她却是一个好脸色也没有。这么一想,方才见着白玉鸟可爱乖巧的模样而生起的喜爱之情又迅速磨灭。
傅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潘思琪对着季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眯着眼睛道:“方才你叫它阿落?”
潘思琪还处在难受之中,乍听到傅安这么一说,脱口而出道:“是啊,表哥这不是你取的名字吗?”
傅安轻轻一笑,重复着她的话语,语气低沉,“我取的名字?为何我不知晓?”
潘思琪她见到傅安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凉飕飕的,莫不是现在表哥还未给这白玉鸟取名?!糟糕,那她岂不是在弄巧成拙?
潘思琪吓得心肝直跳,手心冒汗,她有些慌乱地不敢去看傅安的眼睛,含含糊糊道:“难道表哥还未取吗?我是听下人这么传的!莫不是把白玉鸟的阿玉听成了阿落?还请表哥莫怪!”
傅安抚抚袖子,状似漫不经心道:“是吗?不过,这阿落这名字倒是不错,日后,你就叫阿落吧!”傅安扭头轻点着季落的小脑袋,声音低沉道:“可是记得了?阿落!”
季落非常捧场地蹭着他的指腹,啾啾啾地欢叫了起来,以证明自己很喜欢这个名字,并且记得很牢。
傅安满足一笑,狭长的眼眸亮光闪烁。
潘思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回不了神,这阿落的名字怎么弄成是她取的了?这——不过,现在发生的事情同前世有了区别,这样她才有希望避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说不准,这还是好事!
她低眸深思,恰恰错过了傅安扫视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初夏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一种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傅安逆着夕阳走着,他肩膀上白玉鸟那雪白的羽毛被艳丽的晚霞染上绚丽的色彩。潘思琪跟在后头,亦步亦趋。
大厅里,季落站在饭桌上,看着上面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口水都快飞流直下三千尺了,真太尼玛香了!他下午吃了一肚子的水栀果,舌头都甜的发腻了,好想吃些其他咸的东西综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