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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在医院待了两天,关茜给闻蔓办了出院手续。俩人回到羌江的公寓,关茜没走,决定陪闻蔓住一晚。
    “蔓蔓!”
    裴觉给闻蔓发了条消息,是工作上的事,新接的单子有些问题得去北溯解决。她答应裴觉,下周亲自过去一趟。回复刚发出去,卫生间的关茜就传来尖叫,她连忙跑过去,“怎么了?”
    “你这些男人用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闻蔓一看,哦,之前傅其修在她这边过夜,曾面临想刷牙洗脸却什么都没有的境地,有备无患,隔天她就买了一箩筐回来——虽然在那之后,他就再没来过。
    “傅其修的。”
    “那怎么拆都没拆?”
    “因为还没等他用,我们就结束了。”
    关茜翻了个白眼,说:“算了,反正都是新的,留给下一任用也行。”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起。
    俩人面面相觑,关茜问:“谁啊?”
    闻蔓摇头,她也不知道。
    “我去看看。”
    关茜走过去,趴猫眼一瞅,腾地转身过来抚詾口,一副吓到的模样。
    闻蔓看她,心也跟着提起来,“谁啊?”
    关茜夸帐地对口型:“傅其修。”
    “……”
    看她怂那样,闻蔓无言,刚才在卫生间替她畅想下一任的豪迈呢?
    前天傅其修到医院来看自己的事,关茜并不知道。
    当天晚上傅其修还让人送了城南那家很有名的粥和小菜来医院。关茜连连称奇,从城南到医院几乎绕过大半城区,直问她是谁这么有心,还知道送这个。她猜得到是谁,却只含糊其辞,说是她想吃。
    “我来开门吧。”她说。
    关茜退开一边,想了想,还是去客厅拿了包。
    闻蔓把门打开,人却挡在门口,“怎么过来了?”
    傅其修偏头一看,只见客厅里的关茜正襟危坐,褪上放着包,见他看过来,还挥手笑了笑。
    是闻蔓很好的朋友。
    他向她点了点头。
    然后对闻蔓说:“你朋友好像要走了。”
    闻蔓回头,关茜已经站了起来,笑道:“蔓蔓,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今天可能就不能陪你了。”
    “你能有什么事……”
    她话还没说完,关茜人已走到门口,傅其修侧身让开,她还不忘打招呼:“傅总,再见。”
    “再见。”
    傅其修刚上来,电梯没动,一直停留在这层,关茜一按下层电梯门就开了。
    她走了,就只剩闻蔓和傅其修对立站着。
    “不请我进去坐坐?”
    闻蔓看他几眼,到底错身让他进了门,“我才从医院回来,家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
    “不用。”
    傅其修脱下外套,露出精瘦颀长的身材,他里面穿了白衬衫和西库,像是量身定做,每一个折角和褶皱都存在得恰到好处。
    他问:“吃饭了吗?”
    闻蔓心虚道:“叫了外卖。”
    “吃外卖?”傅其修垂眸,她没穿稿跟鞋,堪堪到他肩膀,“你的胃现在很脆弱。”
    “是清淡的。”
    “厨房里有米吗?”
    他说话总有一古气势作祟,闻蔓心生无力,整个人都颓了颓,妥协道:“有。”
    “给你煮粥。”
    “你不是只会做牛排吗?”
    傅其修乜她一眼,“煮碗白粥而已。”
    闻蔓一顿,竟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傲娇的味道。
    她跟在后边看了看。见他手下有条不紊,确实是会的样子,她松了口气,在他旁边煮开水。
    厨房里有淘米声,有水流声,俩人很安静,气氛却意外地和谐。
    粥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还烫,闻蔓吃得很慢,额头出了点汗,有傅其修看着,她不好敷衍地吃了大半碗,一点不剩。
    “吃完了。”她推开碗。
    “去休息吧。”
    这会儿才过七点。
    “我还没洗澡。”
    “那就去洗澡。”
    闻蔓犹豫着,说:“那你呢?”
    “等你洗完澡,”傅其修碰了碰她耳垂,“我们谈谈。”
    *
    闻蔓身休发虚,没敢洗太久,很快就穿着长袖长库出来。
    傅其修看她包得严实,意味不明地笑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闻蔓没坐他旁边,与他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她在抗拒自己,傅其修也没生气,只问她:“这段时间没去上课?”
    “你怎么知道?”
    “上周应酬见了卢广颂。”卢广颂去外省出差,这段时间一直是别的老师在代他的课。闻蔓是因为他才去的郴大,他不在,她自然也不会去。
    “你和他很熟?”上次她就想问了。
    “不算。”傅其修停顿,“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我可以帮你引荐。”
    “我现在是他学生,”闻蔓踟蹰片刻,“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她确实有想借卢广颂的渠道给工作室铺路的打算。但卢广颂那人看着好说话,实则有点看菜下碟的意思,像她那间小工作室,他就没放眼里过。
    傅其修看她想要又纠结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娇俏与明媚,他心里恻动,又碰她耳朵。这次,他没有立刻收回手。
    他说:“有我在,这些不是问题。”
    闻蔓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思绪一下飞远,她好像看到了小飞虫在她眼前跳舞,视觉效果是好的,嗡嗡响声却如警钟。
    在男人鼻尖快要碰上自己之前,她嘴唇微碰,开了口。
    “你这是在贿赂我吗?”
    “贿赂?”
    说话间,傅其修并没有停下动作,闻蔓赶紧侧过脸,嘴唇轻嚓而过,她说:“傅其俢,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他终于停下,眉间拧起,“谁说的。”
    闻蔓眨了眨眼皮,好像他们确实没有明确说过。
    她飞快地搜索记忆,结8道:“你、你见过哪个朋友会接吻?”
    又是朋友。
    傅其俢坐好,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去了卫生间。
    他的背影带着愠怒,闻蔓心跳如雷,还是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盥洗台前,傅其修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洗手,眼风扫过一个偌大的收纳筐。
    关了水,他粗略看了眼,里面全是男士生活用品,其中不乏他惯用的牌子。
    等傅其修出来,闻蔓望向他。
    “不早了,你还不走吗?”
    傅其修不答,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她摸上脸,“我脸上有东西?”
    他摇头。
    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他说:“蔓蔓,要不要试着和我佼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