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睡了多久?不是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自己才回来的?林亦舒觉得自己的有些眩晕,这是饿了多久?屋子里一片黑漆,她在床上到处乱摸想要翻出手机查看时间,结果翻找了两遍,她都没有找到手机的影子。
“枫枫,枫枫你在哪里?”她坐在床边穿上拖鞋,结果刚站起身,她一个脚步不稳跌回到床上。
胡枫推开门,从门缝中透出一线光亮,“不要动,你好像发烧了。”她手中端着一个瓷碗,上面还冒着热气。
“我给你煮了姜水,喝一点吧。”她拿着小勺盛了一勺,凑在嘴边吹吹,然后塞进林亦舒的嘴里。
一口姜水下肚,整个口腔都弥散着姜的辣味,林亦舒一下子就被辣的皱起眉头。她抬头看着胡枫,面前这人露出了一副期盼的眼神,她也只好把碗接过,咬着牙灌下腹中,顿时从胃中蔓延出的暖意,让她整个人都暖合起来。
“在厨房找了半天都没看见糖,凑合喝一下吧。”林亦舒这才想起来,上次做啤酒的时候,所有的糖都在二次发酵的时候用完了,枫枫她找到才有鬼了。
“外面的雨下的怎么样,地里没事吧。”她把喝尽的碗放到一边,靠着新生的暖意站起身,缓步走向窗台。胡枫赶忙用手将她扶住,领着她去看窗外的雨。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模糊了外面的视野。从窗户的缝隙中仿佛能嗅到外面的泥土腥味。零星响起的几道叫嚷声,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在嬉闹。
“刚到家之后不就,天就阴了。本来天还是晴的,也不知从哪飘来一朵乌云,只半个时辰就下起了雨。对了,刚才你手机在震。”胡枫在旁边解释,把林亦舒的手机递给她。
林亦舒打开手机一看,正好十二点整,她已经睡了七八个小时了。她把信息打开,原来是一条小破站的站内推送,上面写着在半个月后即将在魔都举办一场嘉年华活动,邀请所有用户去参加玩的。
其实她一直都想去参加这种活动玩,但是学生时代没有闲钱,工作以后她又没有了时间,而现在,自己又有了照顾花花草草的责任。
人生不就是这样永远错过的怪圈么?小时候,有时间有健康但是没有钱,工作后,有钱身体康健但是时间全部用来工作,等退休后,终于闲下来,也有了积蓄,身体状态却是一去不回。
“在想什么呢?”胡枫歪着头看向她,打断了林亦舒的胡思乱想。
林亦舒赶忙摇摇头把大脑清空,她把视线从手机上转移开,转头和胡枫对视。片刻后,林亦舒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叫声,她装作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我饿了。”
胡枫听了这话一下愣住了,昨晚全村的人都在通宵干活,而且正在大雨,从别人家蹭饭是不太可能了。她左右看看才发现,现在在家里能做饭的只剩下自己。
她磨了磨牙,纠结片刻终于定下决心:“我去做饭,你再睡一会吧。”转身出了房间,双手把门关严。
林亦舒终于松了口气,刚才肚子响的一下,丢人可丢大了。她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卷成一条。直到这时她的脸才后知后觉的红起来。
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乱响声从屋外传进来,终于五分钟后,胡枫灰头土脸的捧着两人的饭走了回来。她把灯啪的一开,林亦舒这才看到胡枫这狼狈的一幕。
只见她原本飘逸的长发被火燎了一道焦黄,卷曲的团成一团,衣服上溅了好多油点,最惨的是脸上,还有着锅黑的手指印。
林亦舒一下子在床上大笑起来,本来被床单卷成一条的身体都扭动起来。胡枫看她笑的开心,一下就黑了脸,她气鼓鼓冲林亦舒说:“不许笑了!你看你扭得跟个大虫子一样。”
嗯......林亦舒看了一眼自己。嘿,还真像是个扭动的毛毛虫,于是她笑的更开心了。
“生病了还笑,还不如留点力气早些退烧。”胡枫从她的笑声中也发现了自己的惨相,偷偷用了个小术法把自己变回原本的模样,坐在床上,靠林亦舒的旁边。
林亦舒终于喘匀了气,她从被子中爬起来,凑过去看胡枫准备的食物。只见两个煎蛋正躺在盘子中,这煎蛋真是她这而是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寻常煎蛋都是蛋白上带着几丝油煎过后的焦黄,她这个煎蛋几乎要全黑了,而且鸡蛋中本身锁有的水份全部被烤了出去,干巴巴的又黑又丑。
林亦舒看着这煎蛋一时无语,她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说出一句话来:“以后我做饭,你等着吃就行。”
最终这煎蛋两个人谁都没碰,完好的被林亦舒丢进了湿垃圾桶里。被降解成肥料成了这煎蛋最后的宿命。
两个人抱着零食解决了这顿午饭,也多亏胡枫她平时馋嘴,林亦舒没少在家里给她备上这些小零食,不然她俩怕是要饿到雨停了。
肚子塞饱了东西,林亦舒的身体也好上了很多,在吐掉最后一根鸡骨头之后,她向胡枫问起一直在她心中的疑惑:“你不是护佑整个村庄么,怎么不能把这雨驱散呢?这样种好的地就不怕被浇了。”
胡枫吊儿郎当的往靠背上一歪,“云雨阴晴都是天数注定,我改变不了的。顶多就是减轻点损失。你看着吧,这场暴雨其实不一定算是坏事的,等雨停了我带你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