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了,他现在是“种子选手”,得到了校长特许,想什么时候逃课就什么时候逃课,可他那几个老师是真心替他心疼啊,见他玩心如此大,索性调了班级课表,把那些不怎么重要的课全调到了下午来。
皮皮对这些好意都心领了,上学期期末考试考了个第一名回来,几个老师顿时松了一口气。倒是盛老和皮老那儿显得淡定了,过年发了个大红包,鼓励他多买书看,再接再厉。
四姐却狠狠把儿子宠了一回,这可是她那个淘气小子皮皮啊,人家怀秋考第一名仿佛天经地义,可皮皮就不一样了,这孩子都没花多少时间在念书上,小时候上课总捉弄附近同学,像个多动症重度患者,医都医不好,四姐自己也放弃了治疗。
没想到这回孩子一声不吭的给她争了口气,回头四姐就给自己几个姐姐一人买了一条皮草大衣,感谢她们这么“帮衬”她儿子,都是托她们的“福”,那臭小子才有了今天。
她那几个姐姐心领神会,面上什么也没说,背后却聚在一起笑了这个傻妹妹不知道多少回。但几个姐姐还是由衷替四姐高兴的,对妈妈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比自家孩子有出息更值得庆幸的了,遇上这样的孩子,就是做梦也会笑啊。
盛宠一贯就是那宠辱不惊的样貌,她班上虽然不出成绩单,可她的试卷还是蓝蓝给她写的,蓝蓝英文不错,语文也可以,但数学就差到家了(美国老师教的,可想而知),所以两个人都考得不怎么样。
可家里也没人在乎盛宠考几分,她爹妈常年在外,她爹又宠她,叫家里人别管她念书怎么样,她就是考零鸭蛋也没事,那是他女儿,站着都嫁出去了,愁个屁。
老爷子被儿子气得半死,“你就不怕她嫁出去祸害人家子孙?”
“爸,基因这种事呢,是隔代遗传的。”
好嘛,一句话,护住了女儿,却把老爷子彻底给得罪了,“你这是在嫌弃你老爹我基因不好咯?!”
“诶诶诶,我可没那么说,您别对号入座啊。”
盛洪驹气得丢开了电话,两个月没和自己儿子说话。
说回式薄。
式薄找到了网球场,周围围了一圈女孩子,奇怪的是没有吵闹的,看球十分认真专注。他很快找到了在遮阳伞下坐着的蓝蓝,少女一身洁白的运动服,外头罩着一件外套,式薄多瞧了两眼,没看到盛宠,仔细找了一圈,小姑娘竟然是皮皮的对打!
这姑娘用右手拍,皮皮用左手,二人你来我往,没有太多杀招,打得很稳,十分赏心悦目。
式薄看了六七分钟,盛宠终于体力不支,失了球自动下场。她下场了,皮皮也跟着下了场,一边擦汗一边将球拍递给别人,场上换了另外的人,式薄这才往遮阳伞走去。
蓝蓝一心看皮皮打球,压根就没发现哥哥来了,拧开两瓶水递给盛宠姐弟俩,又递了新毛巾给皮皮,皮皮胡乱擦了下,盛宠坐在位置上小口喝水,蓝蓝给她按摩手臂让肌肉松软下来,免得手臂长硬。
皮皮心情不错的样子,和两名少女有说有笑的。
式薄走到离他们四五米远的位置,叫了一声:“蓝蓝。”
“哥,你怎么来了……?”
样式薄笑了笑,也不说见老师的事儿,让几个孩子收拾收拾,他载他们去吃饭。皮皮不大想去,问盛宠要不要去,盛宠歪着头,在式薄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了下来。
皮皮见她应下来了,只好回头整理东西。
四人去的是一家胡同里的小餐馆,路十分不好走,但菜色十分好吃,皮皮打听了下馆子的掌厨是什么人,问了才知道是以前宫里头的御厨后人,做得吃食,一样一样都是皇帝太后吃的。
盛宠吃到好吃的就十分高兴,还打包了一包小点心带回去。
式薄见讨了小姑娘的好,面上只是笑笑,心里却愈发迫不及待。
回到家里,式薄准备了馆子的名片打算叫妹妹送给盛宠,刚推开房门,就见蓝蓝正在往书包外掏东西,见式薄突然闯入闺房,吓得将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式薄疑惑地看了眼妹妹神色慌张的样子,好奇地将视线下移,蓝蓝倒退一步,他捡起地上的瓶子,再寻常不过的矿泉水瓶,里面还剩着半瓶水。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什么也没说,把瓶子递还给她,稚弱的少女怯怯的接过瓶子,咬着下唇紧张得看了眼哥哥,然后将瓶子卷进心口,式薄笑了笑,这才把手里的名片递过去,说了句:“把这个给你同学吧,报我的名字就成了,以后点菜也成,上家里去做也成。”
蓝蓝接过名片,看了眼小纸片上的抬头,烫金的字样边上绕着一圈清廷蓝青花纹,底下是一串号码。
“谢谢。”少女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式薄不强求她热情,伸手揉揉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笑了下,继而带上门出去了。
走了几步,他才摇头失笑,他怎么忘了呢,他这个妹妹再怎么怯懦,到底还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只不过,她会喜欢那黑小子,倒是叫他挺意外。不过他也觉得妹妹没喜欢错人,对方虽也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可眉眼生的漂亮,还是将门之后,小儿女怡情倒也门当户对,没什么可阻止的。
而且,看目前这情形,应该只是他妹妹单相思而已,人家那臭小子,心里眼里都只搁着他那姐姐,眼神根本不在这边。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