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看着这出闹剧,她不明白上官灼为什么这么做,但此刻也来不及多想,“既然人都找到了,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众人闻言都无异议,唯独柳青芜震惊的瞪大了眼,这个女人,不就是上官灼房中的画像上的人吗?
“不要相信她!她是那个魔头的夫人,这一定有阴谋!”
众人听了这声大喊,都忍不住惊疑。
解冰初本就不服吃了一个大亏,立刻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谁?”
“那个魔头的寝宫里挂着这个女人的画像,她不是他的夫人还会是谁?”柳青芜一时情急,没想到泄露了天机。
“柳姑娘,你不是被打晕了一直待在这儿吗?怎么会知道那个魔头的寝宫里挂着的画像,连画像上的人长什么样都看得一清二楚?”
柳青芜话说出便后悔了,此刻看见众人质疑的眼神,于羞愤之中萌生出了杀意,她用了一招惊鸿照影,手呈爪状向阿梨逼近,嘴中喊道,“你们魔教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正好杀了你雪我今日之耻!”
阿梨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看她的眼神竟是想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正是这么一瞬的犹豫,便已落了下风,忽然一道长剑隔开了柳青芜的招式,却是解冰初。
苏念青吓了一跳,看见柳青芜没有成功,忙松了一口气,“你这女人好不讲理,她是魔教的夫人不错,但若没有她的帮忙,我们都还在天牢里。今日我才算了明白了,魔教中人并非都是坏的,而有些人自诩名门正派,其实心却脏的很!”
柳青芜听到这个‘脏’字,看向苏念青的目光充满了怨毒,“我看你是和这个妖女同气连枝,居然帮着这个妖女说话,没想到桃源津竟然出了这么个叛徒。”
“柳姑娘,请你说话注意点。”
阿梨看他们起了内讧,忍不住出言打断,“各位,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我既然把你们从天牢里救出来,就会送佛送到西把你们送出去,请你们相信我,赶快跟我走。”
“你这个妖女会有这么好心?我看这绝对是阴谋。”柳青芜只是讥笑。
“你若是不相信大可留在这里,都去过了那个魔头的寝宫,对这里怕是很熟悉了吧。”苏念青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柳青芜气得柳眉倒竖,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里,眼里尽是杀气。
众人虽然知晓了阿梨的真实身份,但是她语气诚恳,刚才又把他们从天牢里救了出来,上官灼已经封住了他们的内力,要他们的命也是易如反掌,又何必让他的夫人抛头露面的演一出戏,于是大多数人都决定相信阿梨跟她走,剩下的人不愿落单,于是也都跟着。
阿梨带着他们往北走,走到一处通道前停下,“生门在北,你们只要从这出去就能离开魔宫了。”
“你让我们先走,怕不是出去有埋伏?”柳青芜忽然提高声音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有些举棋不定。
阿梨摇摇头,“我不能离开这里,若是我真的想害你们,一路上随时可以唤来魔卫,根本不需如此大费周章。”
“我相信你。”苏念青忙道,“那就让我第一个出去。”
谁知柳青芜冷不丁一剑刺出,分明是要置苏念青于死地,阿梨就站在她旁边,紧急之下连忙扔出暗器偏转了剑的方向,柳青芜像是受了极大震动,不但握不住剑更是跌落在地,浑身骨头像是被震断了一般,嘴角流出血来。
众人看阿梨武功如此高强,若是要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便更信了她几分。
只见解冰初拔剑相向,神色愤怒,“你这女人简直是疯了!竟然想杀我小师妹,看剑!”
苏念青此时在外面喊,“真的是出口,你们快出来!”
桃源津的人制止了解冰初,说要分清轻重缓急先离开魔宫为上,只是看向白鹭派众人和柳青芜的眼中多了些不一样的神色。
“我们白鹭派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弟子?”白鹭派众人对柳青芜很失望,走之前还不忘向阿梨道谢,“多谢夫人仗义相助,我们才能死里逃生,大恩大德,有缘再报!”
柳青芜的行为实在是让自己师兄妹也看不下去了,没有人去理会她,都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师兄,师姐,难道你们也要丢下我吗?”柳青芜哭喊着摇头。
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还是叹了口气,过去扶起了她。
快走到出口时,柳青芜眸中寒光一闪,伸手从袖中掏出一物,猛的掷向身后,笑声竟有些狰狞,“去死吧!”
阿梨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发难,眼看着无数根银针往自己射过来,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无处可避,忽然一个幻影从身边经过,快的仿佛不像是真的。
只听得一声闷哼,阿梨这才睁开眼,立刻看见上官灼把她护在身下,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害怕和担心,但是在看见她安然无恙时立刻变为了欣喜的光彩。
“还好赶上了...”上官灼的声音带着些颤抖,阿梨却注意到他的手在流血,渐渐的,其他地方也开始流血,她这才意识到不对,这才知道他伤的多严重。
“你...”阿梨看着他嘴角流血,身上也渗出血来,便知道他受了极严重的内伤,她连忙唤来人,上官灼躺在她的怀里,紧握住她的手不放,渐渐失去了意识。
“启禀教主,这仙鹭玄针共一百零八根,针头都淬有鹤顶红的剧毒,中针者轻则经脉尽断,武功全失,重则毒发身亡,七窍流血而死。教主神功盖世,挡下了一百根针,但是仍有八根针进入经脉。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八根针用玄铁石吸出来,再为教主驱除毒性,只是教主如今武功暂失,可能还会有其他症状,这疼痛非常人所能忍,还请教主多多忍耐。”
上官灼神色冷冽,只是嘴唇却苍白,“别废话了,快开始吧。”
阿梨看着上官灼暴起的青筋和额头冒出的汗,伸手握住了他紧握成拳的手。
上官灼几乎要转为血红的眼睛稍稍平静了下来,朝着阿梨扯出一抹虚弱却得意的笑,“若是我受伤就能让你一直陪着我关心我,我真有些舍不得好起来了。”
阿梨看他眼里的亮光,暗暗叹了口气,“别说话了省点力气,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会一直照顾到你好起来。”
上官灼额头的汗珠不住的流下来,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个笑意,终于身上所有的针都被取了出来,他松了口气,躺了下去,试图运气却忽然身体剧痛。
“教主现在千万不可运功,针虽然取出来了,但是毒性蔓延在全身,若是肆意运功毒素侵入心脉,那就药石无医了。如今我会开药为教主祛毒,鹤顶红的毒素实非寻常,大概要叁个月才能彻底清除干净。”
“难道要本座武功尽失叁个月,不行,这么长的时间就怕教中再出乱子。你再想想办法。”
“办法倒是也有一个,就是属下将药的分量加重,再添加催情药物,如此教主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情欲上,对祛毒的剧痛也就能忍受了。只是这药太过猛烈,教主必得全心全意的关注在自己心爱之人身上,否则这疼痛是绝对无法捱过的。”
上官灼闻言笑了,看向阿梨,“这方法倒是不错,只是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阿梨思绪万千,想了想终是点头,“好吧,只要能让你早日解了性命之忧。”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去熬药,顺便给夫人开滋补之药,教主解毒期间,夫人怕是要辛苦一些。”
阿梨垂下眼眸,“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