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芬对顾炎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个成年人。
    现在顾炎说他早恋了，喜欢林肃，两人会一起进步，张芬竟然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点，好像只要顾炎这么说，就一定会达成。
    可不是吗？顾昊生教给顾炎的第一堂课，就是除了父母能给的，其他不管什么，想要就自己去拿，跪着也好爬着也好，家人不是万能的。
    所以顾炎学着他的父亲，努力把自己变成万能的。
    “林肃……”张芬叹了口气，“他……”
    张芬说着没了声音，她本来想问林肃愿意吗？后来才记起林肃追顾炎追了五年，连他们这些老师都知道。
    “如果别人也追了你五年……”
    “只有林肃。”顾炎沉声打断，一字一句，“我只要林肃。”
    哪怕再过去多少年，张芬心想她也不会忘记此刻顾炎的眼神，少年的眸子那么亮，像是将一生的耐心跟坚定都灼烧殆尽。
    说到底，这事如果顾炎非要坚持，学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且不说一个优秀的苗子能让临水中学名声大噪，就说顾昊生捐赠的那栋实验楼，还在巍峨矗立。
    林肃安静地等在走廊口，他隐约感觉到班主任找炎哥是因为什么，但他不害怕，只要炎哥坚持，他就坚持。
    “哎，就约着吃个饭怎么了？”三个男生堵着一个女孩子，推推搡搡往这边走。
    女孩子看到远处有人，立刻背著书包跑过来，等看清是林肃后，后面几个男生都愣住了。
    林肃觉得这个女孩子挺眼熟，仔细回忆了一遍，哦，想起来了，最近学校论坛上的什么校花排名，这个女孩子人气挺高，叫温婉，名如其人，学钢琴的，气质相当好，皮肤白，长得清秀，很多男生都喜欢。
    温婉是前两个月才转来的，还没听说过林肃的“英雄事迹”，只觉得这个少年眉目精致，泡在黄昏的光幕中带着令人眩晕的吸引力。
    温婉下意识揪住林肃的衣角，“帮、帮帮我……”
    林肃视线下移，冷声道：“松开。”
    温婉触电一般收回手，咬着唇不敢说话。
    林肃想走，但看温婉可怜巴巴的样子，再看看那几个男生，“啧”了一声，挡在温婉面前，“滚。”
    其中一个男生叫嚣道：“林肃，你不是顾炎的狗吗？怎么跑来英雄救美了？”
    顾炎？温婉心头一动，那个非常耀眼的男孩子？听说是校霸。
    林肃将书包放在一旁，虚张声势，“这里打还是挑地方？”
    对方不敢，他们见过林肃打架，那是实心拳头，更别说他现在还有顾炎撑腰，几个人面面相觑，低声咒骂了几句跑了。
    温婉见状松了口气：“谢谢。”
    “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以后放学让你家人过来接送。”林肃单肩背起书包，身形消瘦而挺拔，“走了。”
    温婉愣愣地盯着林肃的背影，不多时红了脸。
    第52章留一些活路
    留一些活路
    顾炎刚出来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林肃，少年见到他眸色一亮，笑着开口：“炎哥。”
    顾炎也跟着笑了，走过去抬手摸了摸林肃的后颈，照顾人这么久他都有经验了，林肃是不易出汗的体质，一般情况下身上不舒服后颈就多汗，此刻清爽干燥，顾炎也就放下心，“你会做清汤鸡蛋面吗？”
    林肃点头：“会。”
    “那晚上就吃这个？”
    林肃：“没问题。”
    顾炎低声，“我还想吃油焖大虾跟土豆丝。”
    林肃毫不犹豫，“我做！”
    顾炎勾起嘴角，有男朋友的感觉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