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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天婴喉结一动,“可是长白自己明明承认过的!”
    “当时你嫉妒长白,甚至还曾经把破刀偷藏起来。”衍云缓缓道:“长白他不是个锱铢必较的性子,更懒得事事争先,他知道你羡慕他的力量,心里有刺,所以发现你把破刀拿走的时候装不知道由着你藏,听你嫉妒破刀可破万物,便骗你破刀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衍云看着他,“他把你当孩子,事事纵着你,你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天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皱眉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没事便来你这蹭吃蹭喝,又懒又馋,没事还捉弄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你骗我!”
    “今日紫霄殿上,是长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丞相罚的太重。”衍云缓缓道:“长白向来懒得管仙界诸事,这些年对丞相的心思更是没人比我更清楚……然而今日他站在紫霄殿上,第一次同那人发了火,”衍云轻轻叹了口气,道:“……为的是你。”
    天婴呆愣愣的看着他。
    “谋害上位仙君比鼓动叛乱更为恶劣,双罪并罚,如此判决,丞相已经松了手。”衍云道:“莫要再怨恨了。”
    “可是……”天婴猛的抬头:“不对!若是双罪并罚,丞相为何不昭告天下,还能由着长白同他争执?!仙界法典在手,他拿不出理由,分明就是没有这个罪名!”
    衍云轻轻摇了摇头。
    天婴盯着他。
    “我道你想除掉长白,是因我熟知你心性,丞相知道,却定然是拿到了切实的证据,否则绝不会如此判决。”他神色悲哀,缓缓道:“……我教养出的人,意欲谋害我此生挚友,若是说破,你让我如何自处?你又让三界众生如何看我?”
    天婴一呆,片刻后喉结一动,急道:“我不是……”
    “天婴,你太孩子气了。”衍云摇摇头,“周丞相接过丞相之位以来,从未踏进过我天枢宫的门,与我更是没有半点私交,如今为保我声名,宁愿给自己揽上一个残酷狠厉的罪名……如此为人,令我汗颜。将来长白若是能与他走到一起,我也就放了心。”
    衍云轻叹口气,“只是可惜了这个人情,我怕是再没办法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今天又写了好多!叉腰!
    第77章
    “丞相,那小童已经押到了紫霄宫偏殿。”
    天垣宫,司命立在门外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而后竖起耳朵,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了门上。
    半晌也没动静,司命疑惑的小声嘀咕:“怎么没声儿呢……”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司命没来得及站回去,身子一僵,脖子缓缓朝上扭去,正对上仙君神色复杂的脸。
    司命嘿嘿一笑,“那、那个……出来的还挺、挺快的哈……”
    仙君看傻子似的看他。
    司命识趣的站直身子,轻咳一声,“人已经押到了,就在偏殿等着,随时可以去审。”
    “走吧。”仙君抬脚朝外走去,司命好奇的往屋里看了一眼,可惜门被仙君半掩上,只能看见一个半掩的床榻,光线的问题也看不到上面什么样子,只好讪讪回头,追着仙君追去,“丞相,还有一事。”
    仙君便走边道:“说。”
    司命走近两步,神色严肃了些,“刚刚打探到消息,魔界在蓬莱附近也建了桩子。”
    仙君脚步一顿,转头看他,皱眉道:“建了几个?”
    “目前正在建的有八个,但据传回来的消息,魔界的打算应该不止这个数。”
    仙君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蓬莱么。”
    仙魔两界若起争端,必然要有一个打仗的地方,若是魔界率先挑起,那地点自然不会定在魔界。而三界之间各有壁垒,修为足够的个人有能力自行跨越两界,打仗的大批人马却不行。
    这个时候便需要“桩子”。换句话说,“桩子”便是连接两界的通道。
    每个桩子同时通过的人有限,少则一两个,多则二三百,若是战役规模大些,便要同时打下几个甚至数十个桩子,以保证人能最快的速度到达另一界。桩子刚打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地盘,只有到了最后一刻两界相同之时,另一界才能有所发觉,若是桩子设在隐秘之所,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另一界。
    所以两界争端,预先探出桩子的所在至关重要,否则永远不知敌人会从哪里冒出来,当真是措手不及。
    司命道:“蓬莱地处偏远,地广人稀,与之前探到的两处比起来的确是打桩子最合适的选择。”
    仙君轻轻摇头,“不对。”
    司命:“啊?”
    “蓬莱的确地处偏远地广人稀,可问题就在于太过于偏远。”仙君道:“即便是仙界对路熟悉之人,从蓬莱到紫霄也要费上相当长的时间,魔界兵卒刚到仙界正是士气正足之时,断不会把精力都费在路上。”
    司命皱眉:“……丞相说的是,这样说来蓬莱的确不大合适。”
    “保险起见,还是派人去蓬莱盯着。”仙君道:“另外两处派人了吗?”
    “已经有人在盯着了,丞相放心。”
    仙君点点头,转头朝紫霄殿偏殿走去。
    两人到了偏殿之时,地上正坐着一人。
    这是个少年,皮肤白的透亮,皮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像是终年不见阳光,又像是多年泡在水里,打眼看上去白的有些不自然。他一条腿曲着支在地上,手臂搭膝,另一只手撑着身后的地,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半点不见该有的瑟缩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