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团子的小眼珠微微斜移,无奈地道:“你估计很难找到他!”
“为何?”江乐不解:“难道他已经死了?”
黑团子收起书册,道一句:“那倒没有,只是他现在是白玉京的五圣之一,正在白玉京闭关。白玉京不是和你的目标相悖吗?”
江乐听了这话,捏起黑团子的脸道:“吓我一跳,既然都知道有人会这个,自然要去白玉京了!”
黑团子的脸被江乐拉长,说话也不利索:“你……想的太简单了。白玉京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没有白玉京的召请,你连门都进不去。更不用说去见五圣。”
江乐听了黑团子的话,觉得十分有理,问道:“偷偷进也不行?”
黑团子翻了个白眼,道:“当然了。你以为那些白玉京的仙师是木桩吗?不过,除非……”
江乐问:“除非什么?”
黑团子道:“除非你能入这次大选的前十,才有机会面见圣君。若你能取得魁首之位的话,那更好,知晓此法的机会也就越大。不过……”
按照江乐的资质,估计第一场选拔就会被淘汰。
黑团子话没说完怕伤到江乐的自尊心。而江乐却点点头,轻松地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一定要夺得魁首,早点回家!”
黑团子听了这话,差点被吓成白色,觉得这江乐实在是太鲁莽,太无知了!
这白玉京大选,可是现在仙界第一比赛,多少仙门才俊苦练上千年,就为这一举,名扬天下。
两个人都在脑袋里想着白玉京之行,就收了大阵。
阵纹一落,无数把刀剑面向他,道一句:“大胆!”
第26章
2.6
朱红色的珊瑚耳坠,淡粉色的珠钗,终究失了朱雀门长使的气势。
蔚芯取下乌发间的粉钗,手指抚摸着朱红色的珊瑚耳坠,感到一丝心酸。她还记得那日琅环楼外,一袭夜色锦袍的俊逸少年,将披风盖在陆善心怀中人的身上,道一句:“风大。”
她行过礼,上前一叙,却听见丰神俊朗的少年,向她借凤尾镇魂铃。
她也如往日那般,笑着回他:“当然可以,可是谁魂魄不稳吗?”
陆尘指着陆善心怀里的江乐,露出难得一见的浅笑,道一句:“我未婚妻。”
他说的如此自然,丝毫没有难堪与不喜。
她知道陆尘就是宸渌禁君时,想他何时有了未婚妻,还是个不入流家族的庶出。本以为,只是谣传。
现在看来,情况完全不同。
蔚芯从来没见过陆尘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和陆尘相识百年,只见过他低眉扫雪般的沉静,星眸流转般的潋滟。
从来没有想过,陆尘也会有浅笑回眸般的温柔。
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是北海苑的少君夫人,将陪伴在陆尘的左右。
可如今,她却得知陆尘有一位未婚妻,还是个男人。
真是过于荒唐。
蔚芯记不清自己第一次进北海苑时模样,却对北海苑百花坞的幼年陆尘记忆犹新。
那日正是花朝节,百花齐放,各类花仙们争奇斗艳,就想让花丛中练剑的小少年开颜。
可那小少年却对周遭毫无兴趣,握着一把剑,在百花丛中起舞。
剑影随日光而动,那如玉般的小少年,比鲜花还要娇美的容颜,冷冰冰地盯着手上的剑,道一句:“无趣。”
蔚芯就在那日,恋上那个剑术超群的小少年,为他学剑,为他入三千府,为他成为朱雀门长使。
可现在,一切都变成徒劳。
她丢掉了喜爱的罗裙,放弃了漂亮的珠玉,当上朱雀门长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入白玉京,站在陆尘身旁。
现在看来,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而这泡影的罪魁祸首还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将整艘大船吸进奇怪的阵法之中。
蔚芯一得到消息,就赶往罪魁祸首江乐的房间,看见他被十几把长剑架在脖子上,依旧面不改色地道一句:“我……我可是仙门贵媳,你们想干什么!”
江乐吐出这句话,立刻向神识里的黑团子一阵咆哮,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才不要做什么仙门贵媳!”
黑团子秉承着一定要活下去的概念,不断地给江乐洗脑,让他赶紧表明身份,并且一进三千府,就去找陆尘。
江乐此时也有此打算,毕竟他是要参加大选之人,自然要找名师开开小灶。在他认识的众多人中,只有陆尘是最靠谱。
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可能连三千府都大门也见不着。阵法一收,自己就被十几把剑架在脖子上。
为首的蔚兰兰大呵一声:“大胆。你竟然敢在凤船上施法,你可知我们可是朱雀卫。”
江乐完全不知自己又闯了什么祸,问黑团子,也被告知不解。
毕竟黑团子根本没想到江乐直接将琅环藏书的阵法笼罩了整座大船,还将大船也拉入琅环藏书内。
这般完整的阵法,若不是府君级别的阵法大师,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而对于讨厌江乐的蔚兰兰而言,她也不相信江乐有如此本领,只认为他定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想将凤船封禁在异域。
毕竟,早年鬼界妖人常用此法,诛杀仙门子弟。
江乐有口难言,他应该是最不明白的人,被几个人逼迫后,真的听从了黑团子的话,举着手喊了声:“我可是仙门贵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