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穿越] 作者:朝朝暮夕
《五礼通考》曾说,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俗称“六礼”。
纳采是议婚的第一阶段,男方请媒提亲后,女方如果同意议婚,男方就要备礼去女家求婚。
经过问名,合上了生辰八字,男方就要把问名后占卜合婚的好消息通知女方,叫“纳吉”,又叫“订盟”。照例是要送上活雁和各式礼物,作为婚事已定的信物。那对活雁是简晓令亲自抓来的,充分向刘家展现了自己这个准女婿的能力和诚意。
订盟后,男家将聘礼送往女家,俗称完聘或大聘,同时请期,确定完成大婚的日子。接下来就是各自准备,直到迎亲了。
根据各地习俗不同,安床在迎亲之前,但有个重要环节却有的在安床时,有的在新婚之夜。
在冀州,这个重要环节就要在安床的时候办,乃大吉。
入夜之后,晓年借送槐哥儿回去的马车,悄悄去了简府。
好命婆将床褥、床单及喜被等铺在床上,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等,然后大人就把一脸懵的小白胖抱到了新床上。
小家伙抬头看看长辈,屁屁下面有点膈,低头一看:好家伙,床上都是吃的!不仅有红枣,还有桂圆和果干。
用小手抓了抓旁边的红枣,感觉它个头真大,一定很好吃,小白胖咽了咽口水,抬头先看娘。
简吴氏看着幼子那馋得张嘴的模样,暗笑不已,又不好在公爹面前笑话小白胖,于是板着脸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令哥儿和媳妇的百子千孙果,可不是这小家伙的零食。
槐哥儿见状,低头有点沮丧:明明把他放在零食堆里了,却不让他吃,娘真的真的好残忍。
被小儿子念叨“残忍”的简吴氏见他露出幽怨的小表情,还是解释了两句:“现在太晚了,不能吃东西了,等明天早上,咱们给槐哥儿吃红枣和果干,好不好?”
听了简吴氏的话,小家伙立刻恢复了精神,觉得娘说得有道理,太晚了确实不能吃东西。明天早上就给他吃大枣,娘真的真的好好!
“好槐哥儿,在床上滚一滚。”简吴氏见哄好了他,于是请他开始工作。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但听话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在床上滚起来。
好在下面铺着厚厚的垫被,虽然床上都是果子,滚来滚去有点隔人,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疼痛,小家伙滚来滚去还觉得有点意思,于是越来越激动。
再闹下去怕把小家户的瞌睡给闹没了,简吴氏适时地把小白胖抱起来,小家伙顺利完成任务,记上大功一件,第二天如何得了枣子,如何开怀,这里暂时不提。
……
简家迎亲之时,正是春末,此刻冀州再不寒冷,四处绿意盎然、繁花似锦。
由于刘家也在绥锦郡府城,所以迎亲的路线设在城中,因着是锦阳王的“娘家”简家迎亲,全城的老百姓都在关注这场婚礼。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去迎娶自己的新娘,没见过锦阳王的老百姓自然想看看新郎,就当看过了锦阳王似的,所以竟是将迎亲路的两边围得满满当当,比京城里状元巡街还要热闹。
跟简晓令一同迎亲的年轻同僚,都是关系亲近的,私下里笑称:令辰这个仁勇校尉,今日算是过了一把武状元的瘾,大小登科一起过了。
晓年早些时候也在延年堂坐馆,给不少病人诊过脉、治过病,所以人群中有延年堂的病人,如今治好了身体,神清气爽地看着热闹,也少不了跟周围的人吹几句。
“我可是见过锦阳王的,那真是仙人一般的人物。”
旁边的人果然追问:“锦阳王长得什么样?跟这新郎像是不像?脾气大不大?这贵人脾气可大得很吧。”
“有点像,也不是太像……脾气不大不大,锦阳王可亲善了,给小老儿看病,药到病除!说来,这简家的二郎也是出类拔萃,听说在立阳军中任职,是个年少英才,这么一看,果然是仪表堂堂。”
那老者觉得兄弟俩儿气质不太一样,但又怕非议了锦阳王的长相会给自家惹麻烦,于是吹了两句也就赶紧转换话题道:“待会去抢喜糖不?那可是简家的喜糖啊!”
第184章 喜糖
一般富户家中若有喜事, 会在新人进门之后给路人分发喜糖,一般就设在家门口,可若是家大业大,准备得多了, 为了防止门前拥堵起来, 也会让仆从在离家不远的巷子口分发。
因是喜事糖, 路过的人多半会接,尤其是那些等着娶妇或者嫁女的人家,还要专门派人去领上一份, 算是沾沾喜气。
简家原本就是要发喜糖的, 因为家里出了一位锦阳王, 更不能堕了脸面,于是准备充足, 预备发上整一个时辰的喜糖,消息传了出去, 不少人就想着去看看。
“不是听说,简府外面有府兵、煜亲王府的亲兵和锦阳王的护卫吗?”有人听老者提及此事, 想想那拿着兵器的军士, 心里就有点犯怵。
锦阳王从京中回到绥锦, 亲自坐镇堂弟的婚宴, 简府原先还只有煜亲王府的亲兵守卫,如今更是多了郡府的府兵和亲王的护卫,围得跟个铁桶似的,早已在城中传开。
说是连府里的管事出去采买, 都有几个带刀护卫相陪,守卫极为戒备。
不过旁人见惯了,发现那些亲兵只是守着简府不动,并不四处扰民,见到路人往来也不会全部盘查,倒比寻常达官贵人家那些嚣张跋扈的打手看着还要安分些,所以就没人去说什么闲话了。
可这一次简家要在巷子口分发喜糖,到时候肯定有百姓蜂拥而至,就怕到时候人多又杂,引发了什么乱子,那简府外面的军士可不真是泥陶泥俑,必是要上前镇压的。
听到有人质疑,那老者摸着胡须笑道:“谁不知道延年堂开过几次义诊,那么多人去,都没出过乱子,又怎么会在喜事上出乱子?”
“那时候,不还没有锦阳王吗?”那人小声嘀咕。
“正是有锦阳王,才不用怕咧,贵人是个和善的,又曾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哪里会坐视当兵的欺负百姓,只要我们别去闹、去抢,按着规矩去领了喜糖,不会有事。”
“这寻常不都是抢喜糖才热闹?怎得到了这家,就跟去领施舍粥药一样,得按秩序领了?”
他的话说得糙,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旁的人听了,心里也确实有了想法。
毕竟这施舍粥药都是荒年的事,要领那些个施舍物的,也都是些揭不开锅、病得家徒四壁的凄惨人家,若是简家的喜糖也这样发,一些家境不错的老百姓心里膈应,就不想去凑热闹了。
“你刚刚不也说了,那些家里可没有锦阳王啊!再说了,谁家施舍会笑盈盈双手奉上,还跟你道一句吉祥如意、同喜同喜的?。”
老者看了一眼一直跟自己找茬挑刺的人,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不是城西药铺的伙计吗?”
他自己也住在城西,早些年自是在附近求诊问药,但后来老毛病不断,看着有煜亲王府背景的延年堂开业了,一段时间后传出来的口碑也好,就让儿子驾了车带自己去看病,给自己诊病的,好巧不巧就是当时还没有封王的锦阳王。
后来药到病除,休养了一段时间,他连路都能自己走了,这才趁着简家办喜事,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就遇上有人在人群里酸言酸语。
说来,这绥锦城虽然大,但乘个马车从城西到城东,也不过是就是个把时辰的事情,这求医问药讲求一个近字,是没错,不过也止不住有人愿意跑远路,就为了找更适合自己的大夫。
那抓药的事就更便宜了,病人自己都不用出面的,只派个年轻后辈或者家中的仆从,拿着大夫开的方子就可以去别处的药铺买药,所以不担心这点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