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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行托着他的头,一时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动。
    张悬以为是他方向的问题,不好搬,主动来搭手,谁料温行居然犹豫了一下,抱住叶酌的腰,挪了挪,把他抱的离张悬远了些,摇头道“不用。”
    他难得的解释一句“睡桌子不舒服。”
    于是张悬眼睁睁的看着,温行调整了一下,再度恢复到了半抱的姿势。
    ——他依旧很不习惯,脊背僵硬的堪比铁板,即使如此,还是摸索了一下,再度压了压叶酌后脑的符。
    “行吧。”张悬讪讪道“那您请便。”
    她本来不觉着有什么,他们妖族豪迈,兄弟抱着也没什么,但看着温行,就是莫名觉着浑身不自在,便略显尴尬的站起来,往房间角落的书柜走去,打算挑两本书看看。
    她脸上尴尬,心里更尴尬,走路不看路,一脚踢到了塔灵,把他活生生的踹醒了。
    温芒莫名其妙的睁开眼,他这个状态只有叶酌能听到他说话,当即就想找叶酌骂人,隔着桌子睡眼朦胧的一看,桌子上的仙君头忽然就没了,他扫了一圈,两眼昏花,一时没看见仙君,就回去睡觉了。
    话说张悬跨过了塔灵,终于摸到了柜子旁,抬头一看,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干什么的,常人喜欢的传记小说一本没有,满满当当的居然是一排的《金刚经》《大悲咒》。
    她不信邪的翻了一下,这一个小书柜除了佛经,居然就只有《崇宁仙君传》和《广玉元君生平记事考》。
    张悬是个妖,当然不好去看什么崇宁仙君传,奈何回头实在尴尬,闭着眼瞎抽了一本,翻开就读,好巧不巧正是大悲咒,于是在外人眼里,一个拿拂尘的道士抱着《金刚经》埋头苦读,虔诚仿佛下一秒就要剃发受戒皈依佛门。
    一夜相安无事。
    快天亮的时候,叶酌的脑袋终于成功回到了摇摇晃晃的小破桌。
    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温行也穿好了,一切看起来都只是无比平静的一个夜晚,宁息符的效力自然褪去,又过了半盏茶,叶酌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小小伸了个懒腰,略有些愉快的感叹“睡的不错,我手居然没有麻”
    温行正扶着窗子眺望窗外,仪容端庄,衣衫一丝不苟,看着云霞的答非所问道“要天亮了,那修士该来了。”
    张悬则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拂尘,抱着书,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福生无量陀佛,南无阿弥天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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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悬:不好意思,金刚经读的我神经错乱了。
    第34章
    叶酌刚醒,昏昏乎乎不想说话,于是屋里的两人以及一妖一灵谁也不和谁说话,眼看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古怪,所有人都开始默契的看向窗户,等着那个长舟渡月的修士出现。
    几人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东方大亮,那修士千呼万唤始出来。
    只见他自远方驾飞剑而来,广袖飘摇,韶举轩轩,然而乘着飞剑还没有落稳,就听见一阵风声,脖子一凉,要害处便搭上了一剑一拂尘。
    修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
    温行不必说,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冷的很,剑锋比人还要冷上三分,恰似寒山冷雾,此时架在修士脖子上,冻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张悬则似笑非笑,顶着黑眼圈勾了勾嘴角,阴沉的仿佛要把拂尘塞别人嗓子里,嗤笑道“你是哪里来的野道士?”
    这修士显然是长舟渡月打杂的,修为低的很,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给他们俩的气场压的两股战战,几欲跪下,连声道“两位,两位仙长明察,我不是什么毛贼。”
    他急急的扯过腰上的玉佩“我是长舟渡月的修士啊!”
    叶酌抱臂旁观,适时走到了温行身后,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不杀你,带我们去找去的长舟渡月的路。”
    ——虽说所有人都知道长舟渡月在仪山上,但到底在哪,是没几个人清楚的。
    同下泉一览无余不同,仪山松林茂密,长舟渡月的修士们又受广玉元君的影响,都讲究隐逸山水,喜爱修竹屋木屋,故而从天空俯视长舟渡月,一片碧绿,异常清幽,若无人引路,十分不好找。
    被剑抵着脖子,修士当然没有其他选择,呐呐了两声,表示同意带路。叶酌用符禁了他的修为,便上了温行的飞剑。
    此行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张悬见叶酌上飞剑的动作行云流水,忍不住道“温长老修为更高,我的拂尘也不如飞剑稳妥,不好带人,为求稳妥,由长老带这个俘虏,更合适吧?”
    温行刚刚皱眉,还未说话,叶酌便笑道“他带也行,但我怎么办,男女授受不亲,我不太会好上你的拂尘吧?”
    温行这才开口,他扫了一眼张悬,平平道“有损名节,确实不妥。”
    叶酌自然附和“老师说的对。”
    张悬莫名其妙。
    她说,“你们人族才讲究这个,我们妖不管这个的。”
    然而叶酌已经坐好了,温行替他套好了防风结界,仙君甚至牢牢的抓了温行的袖子当固定,
    于是他随口道“即使不损你的,我的清白难道不是十分宝贵的吗?”
    塔灵翻了个白眼“您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还有清白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