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怒火随风而乘,燃烧重林迭障,落至逍遥山庄。
林翊一脚踹开房门,将她扔在榻上,冷眸死死盯着她:“你就这般难耐想要男人?!”
以往他只知她开明,后又以为那是断情蛊所至,但刚刚他才明白,她就是放荡轻浮下贱!
楚靖趴在榻上,腹中疼痛绞得她连呼吸都涌出一股腥涩,但在嘴上,她从不饶人。
“对!你说对了,老娘就是想要男人,想得都快疯了!”
“下贱!”林翊低吼出声,只肖一刻,他便要拔出墙上长剑给她来个一剑封喉。
“下贱?”楚靖口中呢喃,跌跌撞撞上前抓住他胸前衣襟,却被他嫌弃反手推开,跌在地上失笑出声:“我下贱,那你岂不是更贱?你不愿为我解蛊,还不许我找别人来解,难道你要让我躺在床上等死你才甘心,才肯放过我?!”
“满口胡言!” 林翊气结斥声。
他在书房撅着屁股没日没夜寻法子,解她身上断情蛊,甚至不可抑制想要将她留在庄中。
娶妻生子、儿女承欢膝下,那些以前他从未想过的这几日他都想了千百遍,而今她却为了行一时之欢竟连这等混话都编得出口。
若不是适才心恐她出事追下山去,只怕她现在正与他人苟合行欢!
楚靖摇摇晃晃起身,双眸泛红:“我错了林翊,你放过我吧,我知你不甘,你怨我杀了你一次,但在池塘,你不也杀了我一次?我们扯平,好不好?”
林翊眉心一颤,她,竟以为跌落池塘是他故意害她……
那日他见起了雨,便往池边赶,廊外空无一人,他心觉不妙,再看池中碧水翻腾,忙跳入塘中,这才将她拖了上来。
如今,她说,他害她……
他气极了,登时抽出长剑,剑心直指,抵向她。
楚靖立在原地,失笑出声,从始至终,他想杀她的心,从未变过。
她缓缓上前,迎着剑心,怅然出声:“我楚靖就是个烂人,未有你林庄主这般好命,你有逍遥山庄,有老庄主,有家,有亲人,可我,只有这条烂命,你若稀罕,便拿去,不过现在你可不必脏了双手,我中蛊已深,不时便会命丧黄泉。”
说着,她抬手解落身上衣衫,不顾他眸中惊愕,将那腹前血痕展露在他眼前:“如此,少庄主可还满意?”
林翊失了神,只一瞬,他恍然醒悟:“你说的蛊,是这个?”
见她身子轻颤,闭眸不语,林翊丢了剑,上前一把将她卷进怀中带到榻上,低头仔细去看她身上血斑:“竟是魈蛊,为何不早说?”
问出口时,他又心中懊恼,她早已说明,只是他未曾领悟,且还一次次拒绝与她行事,为她解蛊。
“此蛊生于苗疆之地,需撷阳元而除,我可以为你解蛊,不过你要告诉我是何人给你下的这蛊。”
林翊褪了外衫,栖身躺下环过她轻颤身子。
邺城近日不甚太平,他想及初遇她时种种,眉宇紧锁,若只是个人恩怨遭他人毒手,方还无事,但若是被他人盯上……
林翊闭眸,只怕日后要下些功夫让杜伊盯紧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