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尘刚刚入职没几天,还是一只菜鸟,谁给他的胆子硬刚神兽?还不是因为,白若尘很清楚,自己身后永远会站着一个戈雁声,自己收拾不来的烂摊子,戈雁声一定能解决掉。
白若尘看着身前的那只手看的出神,一个没留意,直接撞到了戈雁声的后背上,戈雁声有点担心的回过头问:“怎么了?”
白若尘抬头,近乎仓皇的撞入到了戈雁声的双眼里,那双眸子里真切的担心,让白若尘瞬间意识到了一种冲动——我……想吻他。
“怎么回事?”戈雁声蹙着眉,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白若尘的额头,“不发烧……你是看到什么了?”
白若尘感受着额上的温度,触电一般从戈雁声的手掌里逃了出去,红着脸站到了一旁,语速飞快:“没有我没事我刚刚在想事情哈哈哈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戈雁声看着突然傻掉的小职员,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戈雁声无意识的捻了捻指尖,刚刚这里的触感……很温暖。
“蓝之下来了,所以我停下了。”戈雁声跟白若尘解释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了阶梯的方向,只见蓝之抱着一个捆好的大花束,从楼上走了下来。
白若尘脸烧得通红,连忙走上前把花接了下来。却不想被蓝之躲开了:“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好。”
于是白若尘尴尬的站在楼梯旁,看着蓝之珍重的把花束插到了灵位旁的花瓶里。
被蓝之这个动作吸引了目光,白若尘这才发现,那里供着的灵牌上没有写名字,只是简简单单的刻着四个大字——“我的爱人”。
更奇怪的是,神龛上供奉的没有果馔糕点,竟然摆了一盒口红。白若尘虽然不是个直男,但是也对这些化妆品没啥了解,略看了一眼也就算了。
白若尘看蓝之弄得差不多了,轻声问道:“您这里供奉的,是周涛吗?”
周涛,就是蓝之的绯闻男友,前几天刚刚死了的那个男明星。
听到白若尘这么问,蓝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白若尘觉得很奇怪,既然那么恨他,家里摆满了祛邪的东西,甚至想借用万魂斋的手除掉自己的爱人,那又何苦假惺惺的摆个排位呢?只怕,是为了应付铺天盖地的媒体,所以刻意营造了一种虚假的追思吧……
戈雁声看着蓝之忙活的差不多了,这才问了一句:“你家里摆这么多镇宅的东西,看来那家伙闹得很凶啊?”
蓝之叹了口气:“是,就像我给白先生看的那样,我浑身都是淤青。”
“站在科学的角度来说,”戈雁声有掏了一根烟点上,那气质看起来就相当不科学,“淤青是皮下出血造成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大力的按压了您的皮肤,才会造成这种现象。这么用力的情况下,您肯定会有所察觉。那么请问蓝小姐,一般是在什么时候,‘它’会来骚扰你呢?”
蓝之在宽大的沙发里坐下,她疲惫的目光涣散的盯着摆在屋里的牌位,有点魂不守舍:“几乎每天它都会来,有时候是在晚上,有时候是在白天,我虽然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摆件,但对它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白若尘的精神状态比起蓝之来好不到哪里去,他把自己缩在离戈雁声最远的那个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俩人的谈话。
戈雁声点了点头:“蓝小姐,您的情况我们了解了,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
白若尘听到戈雁声这么说,也抬头看向了蓝之,他和戈雁声都清楚,蓝之必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的,但蓝之瞪着大眼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戈雁声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打算告辞,临行前他给了蓝之一张符纸,然后不顾蓝之眼里的脆弱,带着白若尘就走了。
白若尘坐在车上也是,离戈雁声远远地,戈雁声刚刚被蓝之拱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正不开心呢,偏偏白若尘也躲着自己,立刻不乐意了:“我又不吃人,你躲我那么远干嘛?”
于是白若尘轻轻地挪了挪屁股,坐过来了一厘米。
戈雁声:“……”
然后,戈大爷长臂一伸,把白若尘捞到了身边坐好:“说说吧,有啥想法?”
白若尘:QAQ我想让你离我远一点……
但这句话,白若尘肯定是没胆子说出来的,他只能找一个不那么劲爆的话题展开讨论:“蓝之不对劲,她在掩饰什么东西。而且……她家里没有那种怨灵留下的黑色印记。”
“废话么这不,”戈雁声靠在车座上,“那东西确实不是怨灵,但如果只是正常的灵体……是碰不到人类的,又怎么会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但她做梦了,那么应该,神兽就是周涛?”
白若尘听着戈·福尔摩斯·雁声的一通分析,心不在焉的点着头。
戈雁声发现了,自己的下属从进门那会儿,就不太对劲:“你今天怎么了?反应这么迟钝?你要是机灵,当时就应该把修羽那货拽出来让它看看蓝之是不是撒谎了。”
白若尘苦哈哈的想,要是真的把修羽叫过来了,估计第一个被发现撒谎的人不是蓝之,而是我白若尘……
戈雁声扭头,直勾勾的盯着白若尘,要是放在平时,白若尘估计也就随他去了,但在今天这个神圣又特殊的时刻,白若尘被戈雁声这试探性的目光看着,当着戈雁声的面,从白里透粉变成了白里透红——还是那种正的不能再正的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