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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及膝盖的花朵,彼勒牵着马,走到早已被花海淹没的坟墓面前,望着灰色的墓碑,长久没有说一个字。
    然后,他走上去,将手中的大马士革的红玫瑰放在石碑前。那鲜艳的红与惨白的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此惊心动魄。
    然后,他起身,轻轻地靠在墓碑前。就像墓碑是一个人一样。
    过了一个小时,在侍从催促他的时候,他似乎才发现自己已经呆了很久了。
    他轻轻俯身,他将自己的嘴唇印在墓碑上。
    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他还是突然皱起了眉头,眼睛发红,他有些断断续续地说:“洛斯……我好累……我真的,好想你!”
    但是那种脆弱的表情只是一闪而逝。
    很快,他就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牵着马,与侍从离开了。
    那表情就如同平时一样冷峻,疏离,没有一丝感情。
    他不知道,花海的深处,站着一个人。
    莫瑞尔。
    他一直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彼勒所有的动作,一声不吭。
    欧石楠吗?
    代表孤独的花朵。
    爸,你很孤独吗?
    如果我变成了他,你就不会孤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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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chapter 43 ...
    7月,伯爵府。
    又到检验新产品的时候了,辛加吩咐侍从依次将几颗糖果发在在座的每个人面前的水晶杯里,形状依次是白色全球形、粉红色心型、青绿方形与深红椭圆形。
    他马上就开始条理清晰地介绍起来:“殿下,这几款糖果都是夹心型,“柔情奶香”和“心动草莓”与以前一样,是牛奶和玫瑰味,只是增加了夹心成分而已,而新增加的“海中之绿”增加了薄荷草,吃完有种心旷神怡之感,而我们这回的力作,绝对要数“至上奢华”,其中除了可可,还添加了高贵的松露,口味极其丝滑甜美,入口即化!”
    伯爵挑眉:“松露?”
    “是的!”
    其他人马上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松露?专门做糖果生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松露是一种长在松树、樟树和橡树脚下的菌类,对生长的环境相当挑剔,只要阳光、水量或土壤的酸碱值稍微有变化就无法生长。未经开采的松露看起来平平常常,就像是刚从泥土里拿出来的土豆,但是一旦切开,它就会展露出它大理石一般的纹路、象牙色的花纹以及它那醉人的香气……简直就像是钻石一样。
    也就是如此,松露的价钱极其昂贵,黑松露的价钱与黄金等同,而白松露,就直接与钻石等同了。
    接下来,每个人还是将深红色的糖果放进了嘴里。
    简直就是入口即化,微微的苦涩和牛奶的甜腻之外,还有更多的东西,那是一种如同泥土般的清香,一种……让人难以描述的,一种放松心情,芳香无比的味道!
    “嗯,通过。”伯爵淡淡地点点头,“辛加,我很喜欢你的新产品。”
    辛加简直高兴地直冒泡!
    可是旁边的人却爆发出质疑声:“殿下!虽然这种糖果很好吃,但是我们的对象主要还是小孩子,成本会不会太高了点?”
    伯爵却托着下巴,随意地朝辛加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解释。
    辛加连忙回答:“每一颗糖只需要一点点,就像蚂蚁那么大的松露就足以保证味道了;我们的宣传领域可以面对上层阶级……更重要的是,前段时间,我的猎狗已经帮我找到了一大片生长松露的地方,至少,半年所需要的松露已经解决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等会儿我就派人将那些宝贝拉过来!”
    说到这里,全场都爆发出惊叹声和欢呼声!
    就连一直坐在远方“实习”的莫瑞尔都赞赏地看着这个叫辛加的中年男人,怪不得爸爸那么信赖他,没有准备他是不会说大话的。
    可是伯爵却明显没有像大家一样高兴,他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整个会议室马上就安静得可以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听着。”他的声音慢慢的,每一个字都吐得相当清晰,无比威严,“我们所有的产业都进入紧急状态,加强守卫的人,前几天谈到的,分布在阿尔萨斯省的几家小工厂不是说英国的商人想要收购吗?让他们收购好了。”
    “为什么?!”
    “因为,法国要开始打仗了啊。”
    是的,自一月国王弟弟杀害共和派记者奈尔,引发20万巴黎群众示威游行,流血冲突事件便接连不断地发生。接着,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在法国形成了轩然大波,波拿巴本来就因为和俾斯曼在领土上谈崩了,现在他的政权简直内外交困,很快,法国就开始集结部队,进行紧急训练,随时都可能对普鲁士宣战。
    “可是,这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呢?前段时间回应国王的诏令,大元帅可是说‘他们准备好所有能够准备的,甚至包括最后一名兵士的鞋带都系得非常完美’,普鲁士只是一团一个四分五裂,群龙无首的散沙,而我们有至少40万的大军,这些对我们能有什么影响呢?”
    一直听着大家发言的莫瑞尔却突然说话了:“不但会有影响,还会有很大的影响。因为,我们国家战败的几率太大了。”
    就在一群人大眼对小眼的时候,伯爵朝莫瑞尔微笑道:“继续。”
    于是莫瑞尔继续说:“内因永远是最重要的,法兰西第二帝国坐吃粮仓,没有忧患意识,已经腐朽。首先,人心,无数的流血事件寒了人民的心,国内危机不断严重的时候,国王却还想着侵略他国,人心不稳,然后,前段时间我们的内线从巴黎回来,根据他的报道,我国的军队至多20万,训练非常不利,有的军官找不到士兵,而士兵也找不到军官,甚至有的军官在远在非洲阿尔及尔没有赶回来,这样的军队如何杀敌?接着,就是普鲁士。他们想要统一的愿望极其强烈,在俾斯曼的铁血政策下,他们的军队难道会软弱吗?……想必,如果我们的国王执意发动战争的话,普鲁士的铁骑踏上法兰西土地只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