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将他两只腕子扣在一起,腾出一只手来,飞快地抽走衣带,两手顺着雪色的衣摆探进去,引着那修长颈子跟随他的动作战栗颤抖。
北山蘅瞠目结舌。
察觉到他身体僵硬,重九有些怯,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你这……解衣裳的速度也太快了。”北山蘅讷讷地。
“都这种时候了,师尊还在考虑这个?”重九气结,恨恨地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师尊不如担心一下别的速度,那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北山蘅听出他弦外之音,整张脸涨红了,连忙把头埋进被褥,将所有的窘迫掩藏起来。
重九也不介意,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吻下去,将方才在外头想亲没亲到的地方一一补齐,最后来到北山蘅胆战心惊担忧了许久的地方。
“挺可爱。”重九简短地评价。
北山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恐惧与激动混在一处,最后只剩下隐隐的刺激。
重九却将他略松开一些,在袖摆里翻找着什么,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北山蘅带着疑惑抬头瞥了一眼,正看见他摸出一只瓷瓶,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还要多谢沈道长。”重九舔了舔嘴角,露出饿狼扑食般的表情。
察觉到冰凉的药膏贴上肌肤,北山蘅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好对着烛台扑棱了两下胳膊,小声道:“那个。”
一道指风擦过,屋中重归于黑暗。
窗外冷雨拍打着石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衬得屋内格外沉寂,只余下青年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失去视野之后,其余感官被放大了数倍,尤以灼热的触感格外清晰。北山蘅陷于这场晚来带雨的春潮中,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胸口肆意追逐,似在万里冰原上一点一点燎起星星之火。
北山蘅咬住下唇,身子止不住地僵硬。
“师尊别怕……”重九复又亲下来,沿着他的腰细细碎碎地吻着,手上动作尽可能轻柔。
北山蘅一言不发,想转移那令人羞愤欲绝的触感,在身下摸索了一圈,将被子抓过来,用指节心不在焉地摆弄着。
重九瞥见了这小动作,将人往后推到软垫上,抽走了被褥,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头。
北山蘅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
重九不由笑起来,“师尊果然天资聪颖,学东西挺快。”
北山蘅在他背上捶了一下,“闭嘴。”
重九眯了眯眼睛,感觉药膏差不多发挥了作用,便将手抽离出来,轻轻搂住了他的腰。相合的一刹,他蓦地低下头去,准确找到那两片唇,将未说出口的细碎呻/吟堵于唇齿之间。
北山蘅瞪大了眼睛,正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又慌忙将眼睛闭上,不敢看他表情。
尽管用了药,却仍是痛得厉害。
秀白的面上沁出薄汗,那一排浓密纤长的睫毛细细抖着,藏在眼睑下的眸子漾开淡淡水意。
重九不敢再动,就这么默默抱着。
直到北山蘅放松了身子,这才扣住他的腰,一点点深入。
沈心素给的药里用了依兰,北山蘅很快就觉得有些不适,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轻轻道了一句:“热……”
重九懵懵懂懂看他一眼,将窗子推开了半分。
北山蘅抬腿踹过去,恼道:“快点。”
“原来师尊是这个意思。”重九恍然大悟,语气里含着戏谑,却依着他的意思加快了动作。
北山蘅将头垂得更低。
因为连日阴雨,今夜的月光格外幽冷。那具玉白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酡红色从颊侧一直延伸到肩胛处,似冷玉衬着桃花,让人爱不释手。
重九唇贴着他的胸口,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身上,转而又向着左侧咬下去。
北山蘅倒吸一口凉气,抖得更加厉害。
“师尊可要当心点,别发出什么声音来,被人听见可就不妙了。”重九轻轻笑着,欺他面皮薄,肆无忌惮地戏弄挑逗。
北山蘅气息不稳,话都说不利索,“你……不知廉耻!”
重九噗地笑出了声。
“弟子确实不知什么廉耻,就算现在出去,趴在城楼上,席天慕地地快活一场,弟子也是乐意的。”
北山蘅想到摇光镜之事,呼吸骤然一窒,将他绞得更紧。
重九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兴奋,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瞧见北山蘅眸中更加慌乱,他默了半晌,忽然俯身将人抱起来,就着这样的姿势向门外走去。
北山蘅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扑腾起来,“不行……”
重九狠狠地顶了一下,捉住他的手,一脚蹬开房门。北山蘅几乎瘫软在地,将脸埋在他肩上,开始默默期待降下一道天雷,就这样直接将他送走才好。
因着重九事先吩咐过,整座城楼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放心大胆地走到城墙上,望着那轮圆月停下脚步。
“回、回去……”北山蘅微弱地唤着。
窗外雨已停。
重九将人搁在城墙上,翻了个让他朝下趴着,拢紧了他的衣裳。
北山蘅睁大了眼睛茫然看着,看到了城下未清理的尸体,看到了混着血污与泥泞的街道,看到了那一排犹在值守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