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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主真是个痴情的种子,她想,又幽幽叹了口气。
    第18章 入阵
    寒夜阴森,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惨淡的星辉勉强照亮前方的道路,两匹骏马疾驰在林间小道上。
    天空乌云密布,怕是很快就要下雨。
    一只夜鸦从头顶飞过,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马上的一名男子忽然勒紧缰绳,马随之调转了方向停了下来。瞬息间原本并排而行的另一匹马已经风驰电掣地冲到了十丈开外。
    薛遥端坐在马上回头看着来时的路,星光照在他的脸色,他的眼神比这夜还凉。
    “怎么了?”原本已经飞驰而去的林晋桓又回过头来,马儿小跑着停在薛遥身边。
    “感觉不大对。”薛遥直勾勾地望着方才走过的路,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林晋桓说道:“我们一刻钟前就到过这里。”
    林晋桓闻言,驾着马绕着四周溜达了一圈,他抬头看向夜空,端详了片刻,说道:“你说的不错,现在应该不过亥时,但你瞧这北斗星。”林晋桓边说边朝薛遥走来:“看着已过寅时。”
    “有人在此布了阵?”薛遥环顾了四周,问道。
    “谁知道呢,我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林晋桓不以为意地说道。
    “巧了,我也是。”薛遥也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林晋桓说:“那太好了,你我要困死在此处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知为何,同薛公子一起总能遇到各种乱离乱神之事,你说巧不巧?”
    薛遥听明白了林晋桓的言下之意,不屑置辩,说道:“少在这里含沙射影翻老黄历。”
    既然有人在此做了手脚,不管目标是不是他二人,总归会露出马脚。于是林晋桓与薛遥装作没有发现不对的样子,继续往前行去,只是略微放慢了脚步。
    此时距离他们离开金陵城已过两天,二人此行直奔刺桐前往小长安寺。按照原先的计划,今天夜里就能进广陵城休整换马。未曾想在此遭遇了变故。
    “这个地方我们方才也曾经过。”薛遥看着面前一棵树上的鬼火说道。
    二人发现这片树林有异之后便不敢掉以轻心,薛遥一边前行一边在树干上用鬼火做上记号。
    林晋桓也翻身下马来到薛遥身边。他观察了一圈四周,又看了一眼散发幽幽绿光的鬼火,疑惑地问道:“你作为一个鬼修,竟也不知道如何破解鬼打墙?。”
    薛遥一听就气笑了,说道:“你是魔修就知道如何驱魔安宅吗。”
    林晋桓伸出手凭空抓了一把在眼前摊开,掌心空空如也。他说:“这阵里灵气纯净,看来布阵的不是你我同道之人。”
    薛遥说:“那不如强行破阵。”
    林晋桓虽不通阵法,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他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也得知道阵眼在哪里,我的左使。”
    薛遥才不管,薛左使艺高人胆大,当即要拔出他那把鬼见愁的少修剑。管他能不能破阵,先把这破地方夷平再说,再不济还能逼出幕后这个藏头露尾的东西。
    林晋桓并不不阻止,他深知以他和薛遥的本事不管引出什么妖魔鬼怪二人对付起来都绰绰有余。他俩不怕硬碰硬,只是这小伎俩着实令人烦恼。
    林晋桓后退一步,打算备腾出个地方给薛左使大显神通。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狗鼻子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幽幽从林间飘来。
    “等一下。”
    林晋桓伸手按住了薛遥拔剑的手,朝东面的林子使了个眼色,薛遥侧耳听了听,隐约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血腥气渐浓。
    “进去看看?”林晋桓问。
    “我心里可害怕得很。”这个刚才还准备强行破阵的人开始睁眼说瞎话。薛遥将少修剑入鞘,看着林晋桓心有戚戚焉地说道:“但让林兄一人涉险在下实在于心不忍。今日我舍命陪君子,门主可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
    “好不要脸。”林晋桓不敢苟同地冷笑了一声,拴好马率先往血气传来的方向走去。
    越往前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血腥气也愈发浓郁。还没看见人影,薛遥脚下就踩到了一只手。
    那是一具魁梧的男尸,一刀毙命,死得干净利落。薛遥定睛一看,发现这具尸体还有些眼熟。
    林晋桓也往尸体身上瞥了一眼,心里隐隐有了个念头,二人继续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去。
    不消多时,他们就看到前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马车,马匹已经不知去向,马车周围有两拨人在打斗。
    说打斗其实不大合适,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马车四周遍地躺满了尸体,零星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在负隅顽抗,而另一波人马训练有素地步步紧逼,企图将对方逼入绝境。
    这时月亮从乌云中露脸,给大地撒上了一片清辉,照亮了一地的污血,也照亮了正在对峙的人。
    薛遥看清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人,低声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林晋桓笑了一声,缺德地说道:“可能是追来找我们向爱华道歉的吧。”
    此时被家仆像小鹌鹑一样护在中间的人正是知名纨绔魏子耀。他的家仆略懂一些拳脚功夫,在凡人中倒可以耀武扬威一番,但在修道之人面前可不够瞧了,一会儿的功夫又倒下了好几个。
    “魏小公子,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男子的身量矮小,体型瘦弱,他没有加入战局,只是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观战。